她拿起衣服看了一眼,還好,縫兩針還能穿。
“怎麼搞的?”,她問道。
“蠟燭燒的。”,他的眼神沒以往看起來那麼冷了。
沈書書沒再說話。
良久。
“好了。”,沈書書將縫的七彎八拐的衣服遞了過去,雖然針線縫的不怎麼樣,但是好在比不縫好太多。
好在盛北濯也不是很在意這些,接過衣服後就回到了他自已的房間。
相處久了,沈書書每次看盛北濯的時候,都有些感嘆。
這小傢伙這麼乖,後面怎麼會長成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簡直不敢相信。
但是有時也會擔心,後面他過的究竟是有多難,才能將他逼成那樣。
不過沒關係,她來就是為了他,所以她會努力讓他過的不那麼苦。
“你沒必要陪我,回你院子就好。”
沈書書拿著扇子在他周圍扇來扇去,聞言,她停手:“如今已經入秋,天也涼了起來,往後你就呆屋子裡看書吧。”
“不必。”,他婉言拒絕,又淡淡道:“在屋裡看書還要點燈。”
他斂著眸,沉思了一會:“你還是先回去吧,我一個人無妨。”
沈書書立馬打斷他的話,生怕他嫌棄自已,連忙說道:“你別擔心,我已經在找活幹了,,相信我過不了幾天,咱們就有錢了!”
他唇邊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像是早就料到那般。
找活找了半個月,依然沒有人願意用她,就連盛北濯都已經習慣了。
一天,沈書書看著還在看書的盛北濯忍不住說道。
“盛北濯,你怎麼那麼牛啊,每天都能堅持這麼久。”,沈書書都覺得他像是個書呆子,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讀書。
一想到她同事那沒事鬧著出去玩的孩子,突然感覺那樣的孩子才正常。
聞言,他抬頭看向她,語氣淡淡:“如果你有我這遭遇,可能每晚你都不敢閉眼。”
好吧,她又把天聊死了。
有一天晚上,沈書書夢見盛北濯一個人坐在龍椅上一動不動,她走過去發現他在流淚,眼神有些孤獨。
突然,他抬起頭看向沈書書的方向,把她嚇了一跳。
他沉默著看著,隨後勾起一抹笑。
忽然,沈書書面前的盛北渚拿出一柄長劍,抵在她脖頸上。
聽著他啞著嗓子朝她說道:“沈書書,你不能養了一個流浪狗之後又不要他。”
他將長劍對著她,出手的瞬間,沈書書閉上了眼,湧出的鮮血一下噴湧在她的臉上,沈書書猛然睜眼,尖叫著痛苦大喊:“盛北濯!”
沈書書醒來時,還在止不住的抽泣,天色還漆墨如黑,她靠著石凳,盛北濯站在她面前,她身上還披著他的衣服。
“你叫我做什麼?”,他看著她,蹙眉。
看著眼前這張少年人的臉,沈書書被嚇得死死抱住他,聲音還帶著哭腔,“盛北濯你以後事一定要跟我說啊,你要是敢死我也就不活了!”
他沉默著沒說話。
自那天過後,盛北濯每每見她都沉默不語。
沈書書在有上次的噩夢後,每日都有些擔驚受怕。
總覺得他是殺人太多,犯了太多業障,有天吃飯,沈書書朝他問道:“盛北濯,你今天晚上別看書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畢竟在院子裡憋了這麼久,她還沒怎麼出去過。
前些日子聽下人說想要消災祈福可以去那條護城河裡放花燈,以求日後平安順遂。
盛北濯本想拒絕,但是見對面人滔滔不絕的一直拉著他說,也不想辜負了她的好意。
傍晚,兩個黑色身影偷偷摸摸的跳出府外,這次門外有人接著,沈書書放心的撲到他身上,被他狠狠抱住。
“走,去這邊。”,沈書書拉住他的手腕,少年的手一僵,但是沒有抽回,任由她拉著。
一個花燈五銅板,沈書書身上的錢只夠買一個花燈,猶豫了好久,還是狠狠心拿下了。
“沒必要為了一個花燈拿出這麼多錢,這錢夠你吃好幾天了。”,盛北濯從來不相信這些東西,看著手中的花燈,他還是覺得留著吃飯比較好。
不過卻被沈書書全部駁回,“不行,既然人們都說放花燈能護佑人平安順遂,別人有的,你也要有。”
“那你為什麼不放呢?”,他停下腳步,將花燈遞給她。
沈書書一下愣住。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做完了任務就會回到屬於她的世界,不過那場夢確實讓她心悸,所以才希望她離開後的日子他能夠平平安安。
不過這些話她又不能說出口。
只好搖頭說道:“只要你平安無恙,我肯定也不會有事的!”
盛北濯拿著花燈的手一顫,嘴角有些微微上揚。
“那好,我跟你一起去放。”
兩人蹲在河邊,盛北濯拿著花燈,沈書書將他手中的花燈點燃,笑意盈盈的說道:“花燈,花燈,一定要保佑盛北濯往後的日子裡能夠幸福平安啊。”
“好了,你有什麼想許的願望嗎?”,她看著那個花燈,眸子被光照的亮亮的。
他搖頭。
“好,那祝我們以後都會平平安安的。”,知道他什麼性格,就算有也不會說,沈書書也沒追問。
隨後看著盛北濯將花燈放入河中,沒多幾秒,便和其他人放的花燈一起飄遠。
“以後你可要好好做人!”,沈書書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好。”,盛北濯雖然疑惑她怎麼會這麼說,但還是握住了她不大的手,隨後起身。
回去的路上,夜色明亮,兩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
中間好幾次盛北濯想說些什麼,卻還是閉了嘴,選擇了沉默。
當晚,沈書書睡的極香,他卻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