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確實在懷疑你，不過沒十足的證據他也不敢隨便出手。”

徐平安記得，魔在確認覺醒者身份後就會解除不得襲擊人類的限制，但反過來說，但凡有一點不確定，他們的攻擊行為都會觸發禁忌。到時候不是被可怕的執法者抹除，就是被其他高等級的魔幹掉。

那頭偽裝成音樂老師的獸魔，多半就處在這麼一個猶猶豫豫的狀態。他應該是有一定的把握，認為白雪是覺醒者或者超能力者，但依舊需要一些更加確鑿的證據。

至於他為什麼不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其他魔……人肉就只有這麼一份，沒有魔會願意和別人分享。

按照韋德曾經告訴自己的一些情報，人對於魔來說應該不僅僅只是一種極其美味的食物。其更大的意義，則類似於一種催化劑，能夠大幅提高這些怪物進化的可能性和速率。

“不能再拖下去了，風險太大。明天，我幫你一起幹掉它，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徐平安託著下巴，有些無語地盯著白雪。

誰還記得，他最初只是想要抱對方的大腿，吃軟飯的？

結果現在自己反倒成了幫她擦屁股的苦力。

家人們，誰懂啊？

……

“蕭老師，我們先回去啦，下次繼續教我們新的指法呀。”

“嗯，回去路上小心，別在外面逗留太長時間了。最近外面也不是特別安全，別讓家裡人操心。”

和幾個嘰嘰喳喳的女先生告別，蕭品華目送著她們遠去，眼睛鏡片下兩隻瞳孔微微泛起一縷陰冷的黃光。

來到這所學校，擔任音樂老師也已經有大概兩年時間了。說實話，看著周圍那麼多鮮活跳躍的人類，他總是會有一種身處糧庫，但卻求而不得的飢餓和壓抑感。

作為蛇人型的獸魔，他本身的自制力其實並不差。事實上能來到學校擔任老師的魔，每一個都被上層評估過安全等級，確保沒問題後，才有資格來這裡任教。

和許多超能力者想象的不太一樣，在學校這種地方，其實99％的學生都是正常人類，偶爾才會安插進去幾個比較年輕的魔。

出於某些目的，魔並不希望看到人類的文明完全走向原始和沒落不如說正相反，人類懂得的知識越多，對大腦的開發也就越完善，情緒和慾望也會在更高的智慧下變得活躍異常。

這件事本身對於魔意義重大。

但也正因為這裡人類的比例過高，絕大多數的魔都不願意來這裡，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襲擊了人類或者暴露身份，引來殺身之禍。

昨天，在白雪看到自己不小心留下的蛇蛻時，蕭品華本來是非常絕望的。

但那個女生的反應，卻有些過分異常了，以至於他隱約感覺自己的好運可能要來了。

在那之後，他緊急調查並跟蹤了白雪很長時間，逐漸也發現了一些古怪的地方。

包括她老是去學校外一些偏僻的地方，老是和一個年紀大概10歲左右的男孩碰頭，並且那次之後就有意識地在躲避自己。

圖書館的記錄也顯示她最近在頻繁借閱和生物學和歷史有關的書籍，並且她有意識地在用別人的讀書卡進行借閱。

只可惜，圖書管理員是它的老相識了，稍微一問就問出了具體情況。

當然它也沒和那個朋友透露太多情報。畢竟假如白雪真的是覺醒者，人肉也只有一份。

它還沒大方到願意和別人分享的地步。

帶著某些心思走到自己辦公室前，他剛想開門，就注意到邊上的門縫裡塞著一張粉紅色小巧信封。

情書？

老實說，這不是他第一次收到這種東西了，對此一點不陌生。

畢竟他的這副人類皮囊還是挺好看的，對於這點他自己也是一直挺滿意的。

拾起信封，他有些不耐煩地拆開，結果下一秒就在落款處看到了一個預料之外的名字。

【白雪】

“什麼情況？這個女孩之前不聲張，是因為暗戀我，太緊張了所以才那副反應？”

“不對不對不對，這沒辦法解釋她的其他行為……”蕭品華煩躁地讀完整封信，發現這確實是告白信，而且那個女孩約了今天六點半，在樓頂天台和自己見面。

感覺那裡不太對勁。

蕭品華不斷轉動著那對顯露外部特徵的蛇瞳，心裡異常猶豫和糾結。

萬一那個女生確實是覺醒者，還是有一定實力的超能力者，這封信多半就是想把自己騙過去滅口了。

但假如不是的話，那麼……

他又低頭看了眼信件，尤其視線在某段話前來回掃視了好幾次。

“我最近遇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好像有某些可怕的怪物藏在這座城市裡。我真的想找人傾訴，但家裡人都說我在胡思亂想，我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蕭老師。”

假如這個人類女孩真的不是覺醒者，考慮到她已經開始有所察覺了，自己或許只要稍微推波助瀾一下，就能讓她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覺醒者。

到時候，自己就能名正言順的把她吃掉了。

想到這裡，饒是以它的自控力都難免有些無法把持，興奮地雙眼都開始冒紅光。

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是釣魚執法了。

不過只要還在規則內，就屬於被允許的事項。

瑪德，幹了！

思前想後，蕭品華到底還是不捨得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毫無防備，在出發去天台前，還去門衛室找藉口，看了眼通往天台處的監控錄影。

影片中，白雪是一個人上的樓，而且表情很明顯有些猶豫和恐懼，不像是有什麼陰謀算計的樣子。

也挺符合蕭品華對她的一貫印象。

無錯書吧

一個被不諳世事，心思單純的人類小女生。

“這是我的機會，沒理由放過的。”

蕭品華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隨便找了個藉口打發同位魔的門衛，藉口有東西忘在公室裡，頭也不回地直奔教學樓而去。

沒多久的功夫，他就帶著隱隱的期待，推開了通往天台的大門。

白雪正坐在靠近外側的長椅上，有些驚喜地朝他看來。長椅後方還有一片一人高的綠化帶，上面還點綴著一些鮮花拼成的圖案。

“今晚上，合該我飽餐一頓……蛻變之期已至。”

帶著壓抑不住的喜悅，蕭品華整理了一下衣領，帶著淡淡笑意走上陽臺，並反手關上了身後的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