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甄小魚離去的背影,李豐年有些摸不著頭腦,原因出在桂花糕上?她不是愛吃的嗎?
回到住處,看向甄小魚那一間小屋,房門緊緊閉著。
李豐年收拾好東西,趁著夜色離開。
過了良久,甄小魚才調整好情緒,她才沒有吃醋——城西糕點鋪那“糕點西施”豔名遠播,有不少學宮子弟都說自已去買糕點時那女子總說些不清不楚的話,惹人遐想。
自已沒有吃醋,只是怕師弟被壞女人騙了!
但是今天師弟冒著被罵的風險挺身而出為自已解圍,自已還對他使脾氣,這樣總歸是不好的。思忖良久,甄小魚捧著一碗熱湯敲響李豐年的屋門。
“師弟,師弟?”
喚了好幾聲,甄小魚越來越著急,見沒人開門,她自已動手開啟了房門。
油燈點著,衣服被褥整齊的疊放,可屋子裡空無一人。
一種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甄小魚猛然想起李豐年與那紈絝子弟的悄悄話...師弟不會是去潭州城了吧!
手中湯碗墜在地上碎成幾片殘骸,甄小魚無心理會,兀自跑了出去...
另一邊,李豐年守在城門口的必經之路。
他本要去潭州城找王嶽算賬的,卻在回來的路上,從一處青樓旁看到熟悉的馬車,心底有了計較,李豐年藏身於陰影中。
月上梢頭,那架馬車再度出現在李豐年視野裡。馬車內,傳出王嶽醉醺醺的聲音:“媽的,要不是那人搞事,本少爺早就把那學宮第一美人搞到手了,”
“何至於在這窮鄉僻壤,跟這群俗脂粉黛搞在一起,真是髒了本少的身子!”
“不知道那小子會不會守約!”
一旁的家丁無奈提醒道:“少爺,您怕是被騙了。”
“他雖有些修為傍身,卻哪有膽量跟我們王家抗衡?”
“潭州乃是我們王家的地盤,那小子就算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單刀赴會的。我看,他十有八九是在騙少爺!”
“那你怎麼不早提醒我!”王嶽一腳踹到家丁身上,目光猩紅,他一回想起那小子跟少女親密的模樣,心底就像被火燒一樣。
“他奶奶的,給本少回去找他!”
“找誰?”一個冷冽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眾人尋聲看去,只見馬車視窗處露出一張英俊的臉。
“是他!”還不等王嶽驚叫出聲,李豐年從車頂翻身而下,擠到他和家丁中間。
“你們是要找我?”他挑了挑嘴角,露出戲謔的笑。
王嶽被他的笑容搞的不明所以,不過,心底的嫉妒心卻隨著消散,因為他知道,這小子落在他手裡,可要遭老罪了!
“你還敢出來,真不知道惹了我王少是多恐怖的一件事!”說罷他提起真氣,向著李豐年的面門一拳轟出!
這一拳蘊含著築基中期的滔滔威勢,整個潭州城的年輕一輩裡,除了幾個天驕以外無人能擋。
這來自窮鄉僻壤的小子,拿什麼擋!
然而李豐年用實際行動答覆了他,只見他抬起手掌,輕而易舉的接住了那一拳。
“你!”王嶽被驚呆了,自已這拳全力而發,就連潭州城那些天驕恐怕都要暫避鋒芒,可這小子為何如此輕易就能接下!
他想將手收回,卻被李豐年死死鉗住,動彈不得。
“你放手!”他驚懼的咆哮。
李豐年挑了挑嘴角,平淡道:“別急。”
說著,他掀開門簾,看向外面的景象,好像在靜等著什麼。
“轟隆隆...”馬車聲如驚雷,掠出涼州城門。李豐年鬆了口氣,扭了扭脖子,噼裡啪啦如同炒豆子般的聲音傳來。
“行了,不用等了...”他一咧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齒,這笑容,讓王嶽不寒而慄。
“你...你要做什麼!”李豐年沒有回話,他只是不能在涼州城內使用修為,現在馬車已經駛出涼州了!
還不等他問完,只聽耳畔一陣咔嚓聲。
青年手一用力,竟直接將他手骨握碎!
愣了半晌,王嶽才慘叫出聲,淒厲的聲音迴盪在城外曠野,如同鬼哭。
聽聞這一聲慘叫,前面的車伕才停下車,準備回頭檢視時,一道冰冷的聲音落在他耳邊:
“以最快的速度去潭州,否則,每半柱香我就捏碎他一根手指!”
車伕哪見過這等場面,被嚇得愣在原地。還是王嶽咆哮著提醒:“快呀!快呀!他要捏碎本少的手指,快回潭州!”
車伕領命,快馬加鞭的往潭州趕。拉車的馬是有妖族血脈的靈獸,腳程自然要比凡馬快上很多,到潭州的路也不算太遠。
後頭車廂裡慘叫聲此起彼伏,車伕看著四周黑黢黢的荒野,背後都被冷汗浸溼了。沒忍住,他又加了兩鞭,催促著馬匹...
可就算再快,也足足用去了一個多時辰。潭州終於到了,進了城,車伕將馬車停在城郊的驛站,如蒙大赦般下車回去交差。
他不是王家的人,只是驛站負責駕車的車伕。否則李豐年哪能放過他?
馬車後面,王嶽面色蒼白宛如死人,一隻手早已被李豐年捏斷,另一隻手的手指也都面目全非...他身旁的家丁也被打的滿身淤青,縮在一邊瑟瑟發抖。
“放過我...我們王家有錢,我要買我的命!”
“哦?”李豐年拔出身後長劍,劍身倒映著月光印在青年眉目間,讓那溫和的眉眼染上了月色一般的寒霜,他挑了挑嘴角,笑問道:“讓我放了你,那時,你可曾想過放了小魚師姐?”
王嶽只覺得喉嚨被舌頭梗住,說不出話來。
“那不就完了?”李豐年笑了笑,“放心,我這人不噬殺,有點痛而已,死不了...”他的口氣循循善誘,可劍光卻毫不留情。
寒光在王嶽兩股間一閃,轉瞬褲子就殷紅了一片。
“你...我要讓我爹殺了你!”
聽著身後的慘叫,李豐年不屑一笑,從馬車一躍而下,向著城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