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架子的活死人,把人翻回去。
他們體虛力弱,搬的慢。
方小四湊上前看得,死人年齡不大,二三十樣子。
一頭黑髮,只是扯破頭皮,新一塊舊一塊,有幾處生不出禿了。
死人瞳孔睜大,死前痛苦異常。
當方小四看到女子的下半身,隱隱蠕動。
死屍兩腿中間的私密處,壓到她腳尖,現在像一塊腐肉稀碎的肉泥,塌陷下去,
一股難聞的屍臭的味衝出,令人發嘔。
她更加確定,剛才第一直覺沒錯。
鞋子壓到的是死屍的下體。
女子下體的一團腐爛的肉,蛆蟲還在啃食.....
想到這,方小四頭皮一陣發麻。
她見過腥風血雨的場面不少,但能和這樣令人反嘔的不多。
她不知這女子死因是否就是這個。
便貼了一張隱身符,隱身觀察。
她捂住鼻子,扒在屍體上,看那女子全身上下沒有致命傷,只有那私密處高度腐爛,密密麻麻的蛆蟲在蠕動。
方小四基本可以斷定女子是“帶下”病死的,私處腐爛潰敗,一直得不到醫治,只能等死。
而且死前幾度精神崩潰,才會連著髮絲扯掉頭皮!
雙方道了個歉,好似什麼沒發生。
準備各自各路,冷漠麻木至極,喜喪事都變得像,走個形式。
趁著隱身符沒消退,方小四一手挑了個窗簾角,一陣風吹進,新娘罩頭掀起。
裡邊明明就是一個和長樂一樣大的小女孩,十歲出頭的樣子。
跟外面一群形同骷髏的活死人想比,總算是個正常的人。
方小四低頭一看,那孩子坐下又站起來,驚恐不安,坐的地方一片溼,尿了。
她掀開蓋頭,兩頰還有稚氣未退的嬰兒肥,圓溜溜的眼睛泵出兩條淚痕,印在白嫩紅潤的臉上,又長又黑的睫毛打得溼潤。
紅轎子一起,方小四看那新郎官,是個瘦成竿的白髮老頭,都可以叫爺爺了。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屏......
這裡屏民生活如此扭曲、邪淫、無恥?
方小四正迷離著,旁邊婦人議論道:“老牛這身體勁棒兒,前妻剛死,後面又娶了一個。”
一聽這話,方小四倒吸一口涼氣,道:“大姐...姐姐啊,你是說那死的姑娘,是這新郎官的前妻?”
“對啊。”婦人說著就要上手摸她臉,朝她拋個邪魅的眼神,道,“俏兒郎,你山外頭來的吧,不知道我們村的規矩?”
方小四心一顫,笑道:“敢問貴村規矩是?”
“自然是誰家量——”一旁丈夫打斷對話,道,“跟外村人說什麼,東西買夠了,該回去準備好事。時間快到了。 ”
說完,婦人掃了一眼手裡的東西,枸杞、肉蓯蓉、鹿角膠.....還有一罐蜂蜜和袋囊裡的藏紅花。
兩人看了一眼天色,攙著回去。
方小四環顧四周,白蓮村的村民趕集買的貨,大差不差。
不一會功夫,活死人般的村民成雙的回去,趕集的攤主也準備收攤回家。
糟糕!
方小四一想到剛才老夫人說的“量”,他們回去多半是為私密事族準備。
她趕忙跑去找溜子。溜子正翹著蘭花指,撅著嘴,夾著胳肢窩裝模作樣給長樂描摹。
方小四把剛才的女孩子的事跟溜子簡要交代一番、給了溜子一道“隱身符”。
方小四知道溜子會變形術,叮囑道:“儘量脫久點,注意觀察情況,不行帶人跑,到村尾柳姐找我。”
溜子二話不說,把買了的食物全一手扔給方小四,貼了隱身符滑行而去追上前邊的轎子。
方小四把買的貨全塞“忍一下”嘴裡。
新鮮,有味的東西它是接受的。特別是活血、生肉之類的。
方小四看了一眼天,“亥時初”尚早。
現在日近黃昏,酉時而已。
他看了一眼長樂,還在認真的描繪溜子撅起的香腸嘴,嘴唇上一排黑點點,是剛剃掉的鬍鬚留下的一點尖。
長樂和別的小孩確實有些不同......
做起事來,不是一般的認真,簡直到了忘我的境界。
而且觀察力極強,眼力勁極好,手也穩的很,舉著都能一筆一畫的描摹!
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溜子嘴上的幾點剃鬍須留下的黑點,那是她拿刮骨刀刮的。
方小四忍不住誇了長樂一頓。
長樂嫣然一笑,如春水映照梨花。
方小四轉口道:“好兒子,你爹我現在要去一個神奇的地方,你和為師一道修行去,這次繪畫的任務交給你。能完成嗎?”
“保證完成,爹爹!”長樂一笑道。
轉眼,方小四揹著甕,抱著長樂,沿著送喪人的道,跟來到白蓮村的亂葬崗。
一旁的路碑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大血字,已經沾了灰,方小四手一搓,吹了一口氣,行長樂照著字念道:“十里幽魂山。”
一入山,黑雲籠罩,邪惡的動在遊走湧動,亂葬崗幽魂怨氣極重。
這裡就是埋葬白蓮村死人的地方。
不!不對!
方小四很快否定自已的第一直覺。
這一座山,整個白蓮村的村民死光光都堆不出這麼高、這麼大的一座屍骨山。
真如路碑上所說,整整十里.....
這恐怕死一座城的子民都綽綽有餘,更像是一個國家的子民埋葬在這。
抬架的人把架子一翻,屍體輕飄飄,翻滾落在山腳下。
隨後,緊趕慢趕,抬著架子,趕緊下山。
方小四等他們人走後,方小四甕,回頭對正在畫山的初貌的長樂說,“爹爹我就去挖點東西,你看著甕。”
說著,方小四口裡掏出一把豬油糖和幾塊甜糕,這是剛才掙的丹子買的。
又道:“餓了就吃點,爹爹幹活去。”
長樂畫得正入迷,好似沒聽見,若即若離的點點頭。
方小四一手塞他懷裡,轉眼跑去看頭朝地的女屍,一手把屍體翻回正面。
掏出小刀,割開死屍的腳筋,一股暗黑的血色綻放。方小四故意把忍一下的嘴靠近腐爛的血肉,
如他所料,忍一下上鉤了。
屍體沒死多久,這肉的味道對她還有點吸引力。
接著,她相較輕鬆的拉開口袋,掏出兩盞青燈,利索點燃鬼火,兩個骷髏頭躥起綠悠悠的火苗。
接著是各類專業工具,解剖刀剪刀之類的,外加一把大鐵鏟。
方小四戴上羊皮手套,把死屍脫去壽衣,探究女子下體腐爛的原因。
方小四強忍難聞的屍臭,在鬼火照明下,用工具探入,又仔細檢視一遍。
這女子生前遭受慘無人道的性虐待,和長期的性暴力,還染上“帶下”病。
她的陰道松闊成一個大窟窿口,爛掉一塊肉,懸墜出來,就連屁股眼也鬆弛,生痔瘡、流膿,肛腸子都掉出一拇指長。
沒猜錯的話,施暴的人插了前面,前邊爛了,插後面。
淫邪氾濫,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