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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鄉遇故知

王汀竹一下子愣在原地,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她的身上,為她那本就出眾的容顏添上了一抹柔和的光輝。

她不僅忘記拿手機,而且出來太匆忙,衣物,化妝品,護膚品還有內衣等女性用品都沒帶上,但最要緊的還是手機。

手機是現代人的新器官,缺了它,渾身不自在。

“那個……陳輝,你剛剛拉我出來得急,我東西忘帶了。”她的聲音軟糯,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魅力。

陳輝打趣道:“哦?那你回去取,我在這等你。”話語中透露出一絲調侃。

王汀竹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回想起剛才從喪屍群中驚險逃脫的場景,心中仍有餘悸。

但她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拉著陳輝的手搖了搖,撒嬌道。

“哥……你幫我回去拿一下可以嗎。”

陳輝一臉嚴肅地說;“姐姐,你讓我空手殺回喪屍堆裡去啊?”

“哥,好哥哥,求求你了唄,你不是最厲害的嘛。”

陳輝不言不語,神色有些為難。

王汀竹急忙補充道;“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在說話間,她的身體不自覺地靠近了陳輝,把他的手放在懷裡,搖了又搖,那輕柔的語氣、嬌媚的神態,讓人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這誰頂得住。

“罷了罷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陳輝抽出手,手臂反饋一種Q彈軟滑的質感,非常奇異。

“原來她平時不喜歡穿內衣,不過……畢竟是在家裡嘛,誰喜歡被束縛的感覺。”

陳輝臉上一臉無奈的表情,心裡頭還是挺開心的。

倒不是佔了個小便宜,而是他很享受這種被需要的感覺,尤其是被美女需要。

昔日,在避難所的時候,他也曾經被一群人需要。

他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生存專家或者領航員,避難所裡也有叫他猴子的。

他需要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面,巧妙引開那些潛藏於陰暗樓道中的喪屍,為同伴開闢安全通道。

得益於大學時期堅持不懈的跑步鍛鍊,他塑造了一副強健的體魄,尤其是那雙經過千錘百煉的腿部肌肉。

正因如此,庇護所賦予了他這項艱鉅且鮮有人願意承擔的使命。

不過,倒不如說,沒人願意做這種工作,所以陳輝這種老好人只能承接下來。

想想看,工作強度大不說,還賊他媽危險。陌生的樓道環境裡突然飛撲出一兩隻潛伏的喪屍,啃你一口,這輩子就算完了。

就算你安全掃完樓,你還得把裡面的喪屍引出樓,然後在街上拉一頓馬拉松,直到喪屍們追不上你。

不僅需要你時刻保持警惕,體能還要好,膽子也要大。

即便如此,這份工作給他帶來的成就感是無可比擬的。重生之後,他雖然對那些害死他的人恨之入骨,但這份天性是難以改變的。

“那你是想留在這裡,還是跟我一起,殺它們個回馬槍?”他給了王汀竹一個選擇,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王汀竹環顧四周,這座城市雖然破敗不堪,但陽光卻異常明媚,她目光所及之處並未發現喪屍的蹤跡,心中暗自思量,這裡或許還算安全。

“我……我在這等你,包,哥,我給你拿包。”她稍作猶豫後說道,隨即伸手去取陳輝肩上的包。那包裡塞滿了各種物資和工具,顯得相當沉重。

就在她搶過包的那一剎那,由於包的重量,她的身體猛地一沉,險些摔倒在地。

“有危險就叫我。”陳輝淡淡地說道;“記住,這四周很危險,你最好哪也別去,不要動!”

陳輝轉身離開了,王汀竹提著包,呆立在原地。

陳輝也不知道怎麼的,這麼信任這個和他相識僅一天的陌生人,他明明已經內心暗下決心,這輩子不信任何人,不幫任何人的。

而且他的揹包裡裝著的可是本次出來搜刮獲得的全部物資,就這麼交給了這個只認識一天的女人。

或許是因為她也毫無退路 ,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或許是因為二人的生死情誼。

畢竟,在酒桌上交到的朋友,在合作或工作交到的朋友關係,都不如在一起經歷過生死考驗的關係。

陳輝離開了有十來分鐘,王汀竹心中莫名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與孤寂。

這座城市,這條街道,彷彿只餘她一人孤零零地站立,四周空寂無聲。

她感覺這座城市正在逐漸死亡,而她,正伴隨著這座城市的消逝而消逝。

城市的心跳已然停滯,不再有力地跳動,輸送著生命的血液;那些曾如紅細胞、白細胞般穿梭的車流與行人,也已消失不見。

她體驗到了一種唯有在夢境中才能感受到的奇異感覺。

“難道真的沒有人還活著嗎……若是有個人在就好了。”她暗自思量。

但隨即,她又覺得自已的想法頗為可笑。

即便真有人活著,在喪屍橫行的當下,又有誰會像她一樣,傻傻地站在馬路中央,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是啊,我在想什麼呢?即便有人倖存,也定是躲在避難所裡,不敢輕易露面。”

她輕輕捋了捋頭髮,心中焦急地等待著陳輝的歸來。

這座空蕩蕩的城市,破敗的街景,給她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與落寞感。

然而,陽光的溫暖又似乎在默默地守護著她,給予她一絲慰藉。

她的思緒在腦海中紛飛,心臟與大腦彷彿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對話,卻始終無法達成一致。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在路邊悄然探頭,鬼鬼祟祟的樣子並沒有引起王汀竹的注意。

那人面部肌肉扭曲,嘴角咧開,笑容詭異,涎水沿著嘴角緩緩滑落,汙染了那件本應潔白的T恤,如今卻已汙漬斑斑,緊貼在他瘦削得僅剩皮包骨的身軀上。

因缺乏脂肪的遮掩,血管在面板下若隱若現,宛如即將爆裂的細流。

它笨拙地攀上廢棄的車頂,未曾留意到車頂已被破壞,留下一個大洞。一不留神,踏空掉進去,卡在洞裡。

“還真有幸存者?”王汀竹心中又驚又喜。

這三個多月被鎖在家裡,她都要被關瘋了,此時此刻,她心中湧現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欣喜。

王汀竹試探性地問道:“誰……是誰在那裡?”那人雖然卡在汽車裡,卻並沒有回應。

緊接著,更多的人影開始從街角陸續顯現。

它們有的從破敗的汽車中爬出,有的則從店鋪的陰暗處緩緩起身,然後朝著王汀竹的方向一步步逼近。

它們的臉上都掛著那種詭異而痴呆的笑容,彷彿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重度貧血患者的典型症狀。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王汀竹聲音有些顫抖。

眼見他們默不作聲,只是邁著機械般的步伐緩緩逼近。

王汀竹從他們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種渴望,那並非找到同伴的喜悅,而是發現獵物的貪婪。

“這……這些不會是喪屍吧?”她心中驚駭地暗自嘀咕,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