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臟瘋狂的跳動,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好似下一刻就要從我的喉嚨裡鑽出來一般。
焦慮…我焦慮的發抖…
我聽得懂廣播裡的每一句話,但這些話拼在一起,給我的感覺卻像是噩夢般的虛幻。
“什麼意思?”
薛子晨再也無法故作冷靜,他聲音發抖的大吼道:“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沒有人有心情回答他這個問題,就算有,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幾個人對視著,臉上寫滿了困惑和恐懼。
“他剛才說什麼?”
老兵皺起眉頭,語氣中透著不安。
“遊戲?遊戲世界?”
我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焦慮
“我們現在得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能慌。”
“你們看外面!”
王新博突然指向窗外。
眾人立刻跑到窗邊,外面的景象讓他們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原本熟悉的操場的人造草坪好似燒焦一般,變成了灰褐色。操場周圍的樹木不知何時變得詭異地扭曲,天空也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暗紅色,整個世界彷彿被一股不祥的力量所籠罩。
“這絕對不是我們的學校。”
王新博語氣堅定。
“我們被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地方怪得很。”
包清晨此時也顧不上開玩笑,臉上帶著一絲不安。
“怎麼辦?我們要怎麼出去?”
老兵沉默了一會兒,冷靜地說道:“不管怎樣,先出去看看吧,留在這裡什麼也解決不了。”
薛子晨早已無法保持冷靜,老兵的話剛說完,他就一個箭步竄到了門口,隨著“咔噠”一聲響,門被開啟了。
我胡亂的抓了一把頭髮,強迫自已一定要保持冷靜,和其他人一起走出了教室。走廊裡除我們六人外空無一人,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裡迴盪著,讓人不寒而慄。整個教學樓彷彿是一座被時間遺忘的古老建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我終於冷靜了一些,回過神來,已經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同伴,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儘管大家已經走過無數次這條走廊,但現在,這熟悉的環境卻給他們一種陌生、陰森的感覺。每一個拐角,每一個門窗,都讓人心中生出一絲寒意。
“這…和我們平時的學校一模一樣啊。”
薛子晨低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太他媽安靜了,根本不像是有人待過的地方。”
王新博四處張望,眉頭緊鎖。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包清晨捏了捏拳頭,似乎想用力氣驅散心中的不安。
“你能不能別問怎麼辦怎麼辦了,我們知道?”
老兵怒了,他本來脾氣就差,在這種時候包清晨不斷地發問讓他心煩。
“別急,先探索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我試著安撫好他們的情緒。我心裡明白,越是這種情況下,越不能慌亂。
我們小心翼翼地沿著走廊慢慢前行,四周依舊是熟悉的教室、走道,甚至牆上的標語和公告板都和現實中的學校一模一樣。但這裡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彷彿有無形的眼睛在暗中注視著我們。
“雞啊,雞啊,我就不應該跟你們去廁所…老子又不會抽菸…”
虛哥忍不住輕聲抱怨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抖。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們立刻停住腳步,警惕地向聲音的方向看去。
走廊盡頭的陰影處,隱隱約約浮現出四個人的身影,緩緩朝我們走來。
“有人!”
王新博低聲提醒。
“誰啊?咱學校的人嗎?”
老兵盯著來人的方向,神色凝重。
四個人逐漸靠近,顯露出面容。領頭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人,眉宇之間帶著幾分堅毅。他們的年紀看上去比我們大了一些,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
“嘿,兄弟們,不用緊張。”
黑外套率先開口,聲音和善且帶著一絲笑意。
“你們也是剛進來的吧?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我微微皺眉,但對方的態度沒有絲毫敵意,便稍微放鬆了些,點了點頭道:“你們是誰?”
黑外套笑了笑,介紹道:“我們也算是這遊戲裡的老玩家了。我們四個人已經完成了好幾局遊戲,只不過還沒找到出口。”
“老玩家?”
包清晨疑惑地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跟你們一樣啊,莫名其妙地被傳送到這個鬼地方。”
黑外套嘆了口氣。
“不過好在我們沒遇到太大的麻煩,遊戲雖然難,但我們都活了下來。”
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便想著詳細問問這些“前輩”。
“你們經歷了什麼?”
“各種各樣的吧。”
其中一個短髮青年接話道:“有時候是解謎,有時候是對抗。這地方變化莫測,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
我們對視一眼,明顯感覺到對方沒有惡意,氣氛逐漸放鬆了下來。包清晨甚至忍不住問道:“那你們現在是要去哪裡?”
“我們剛完成一個任務,正準備休息一下。”
黑外套說完,隨即看向我們一行
“你們呢?”
我搖了搖頭。
“我們啥也不知道…”
“慢慢來,不用急。”
黑外套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這地方危險重重,保持警惕就好。”
正當我放鬆下來準備再問幾個關於這個世界的問題時,突然,一道寒光閃過。我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幾乎是瞬間,那個站在黑外套旁邊的黃毛青年猛地從衣服裡抽出一把匕首,閃電般地朝包清晨的胸口刺去!
“包清晨!”
我幾乎是吼著喊出包清晨名字。
然而,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包清晨根本來不及反應,黃毛的刀刃已經深深扎進了他的胸口。鮮血瞬間湧出,包清晨的臉色一下子慘白,他身體一晃,向後跌倒。
“你們幹什麼!”
王新博憤怒地喊道,衝到了包清晨身邊。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那黃毛再次向我們發起了攻擊,我和站在前排的老兵堪堪躲過。老兵急了,揮舞著拳頭掄了上去,那黃毛卻狡猾異常,轉身一閃,匕首再次揮舞,劃破了老兵的手臂。
“快跑!帶著包清晨!”
老兵咬牙喊道,隨後扭身擺出架勢。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對面有刀,老兵一打四毫無勝算,包清晨也急需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我心一橫,和老兵並肩站在一起,準備和老兵一起拖住他們,一邊對其他人喊道:“快撤!”
薛子晨也迅速衝到王新博和包清晨身邊,和王新博將倒在血泊中的包清晨扶起,扛在肩上,虛哥則驚慌失措地在旁邊四處張望。
“雞啊,雞啊!”
虛哥一邊喊著,一邊慌亂地四處跑。
“虛哥,別亂跑!”
王新博怒吼,但虛哥已經徹底失了智。他展示了自已這輩子最快的逃跑速度,一瞬之間竟沒了蹤影。
眼見王新博和薛子晨已經扶著包清晨消失在了走廊拐角處,我扭頭狠狠一拳打向黃毛的臉,將他暫時逼退。
“快走,沒有你他們不行!”
老兵揮手讓我先撤,我咬緊牙關:“不行,我得幫你!”
教學樓的走廊裡一片死寂,只有詭異的暗紅色的光線透過玻璃窗,打在光滑的地面上。我和老兵並肩站在走廊中央,對面四個身影虎視眈眈。
黃毛退至黑外套身後。
黑外套目光陰冷,雙手插兜,眉宇間還是那般堅毅;黃毛則玩味地轉動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刀刃滴落著的不知是老兵還是包清晨的鮮血;短髮青年雙拳緊握,死死盯著我和老兵;最後是個光頭,塊頭大,肌肉暴起,默不作聲,彷彿一隻待命的猛獸。
“別拖了老大,動手吧。”
黃毛冷笑,身子微微前傾,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話音未落,黑外套先動了,速度極快,直衝我而來。他的拳頭帶著狠勁直朝我臉上砸來。我微微側身,腳下輕巧一滑,避過了這一擊。蘇式拳擊的風格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迅猛、靈活。我低腰躲避,同時左手猛地向對方腹部打去,力量精準,瞬間讓黑外套吃痛後退。
但我還沒來得及喘息,黃毛已經衝了上來,匕首直刺向我的胸口。匕首鋒利,寒光刺眼。我迅速退後,但黃毛步步緊逼,刀刃幾乎要貼在我的面板上。我一邊躲避一邊尋找機會反擊,但狹窄的走廊和對方的攻勢讓我行動愈發受限。
老兵則已經和光頭扭打在一起。光頭的力量驚人,但老兵的反應更為敏捷。他們拳來腳往,互不相讓。老兵雖然沒有對方那般高大,但每一拳都極具爆發力,他的出拳風格兇狠、直接。可那光頭的身體如同銅牆鐵壁,老兵每一擊都讓他微微後退,卻無法徹底擊倒他。
突然,短髮青年猛衝向老兵,企圖夾擊。老兵迅速反應過來,一腳猛踢青年膝蓋,動作迅速而狠辣。青年痛呼一聲,踉蹌後退,但他很快穩住,發了瘋似地再次撲向老兵。
局勢愈發緊張,我感受到體力漸漸不支。
就在我與黃毛糾纏時,黑外套突然從側面衝來,一記重拳砸向我的肋部。我悶哼一聲,疼痛感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讓我無法呼吸。我腳下一滑,險些倒地。眼看黃毛的匕首再次刺來,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抬手擋下,但刀鋒依然劃過我的手臂,轉而刺進了我的腰部,鮮血瞬間噴湧。
“劉行!”
老兵怒吼一聲,一拳重重砸在光頭的臉上,終於將他打翻在地。短髮青年趁機從背後襲擊老兵,但老兵反身一肘擊中他的下巴,將他擊倒在地。老兵想要趕來支援我,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傷口處不斷流著,鮮血,讓我感到渾身發冷。黑外套和黃毛的攻擊一波接一波,我逐漸無法招架,眼前的世界開始晃動。我試圖站穩,但雙腿卻無力支撐,最終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