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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鳳凰社會議

第二天,鄧布利多召開了第一次正式的鳳凰社會議,十幾個陌生巫師陸續來到這所黑暗逼仄的房子裡。門廊處那個奇怪的巨怪腿傘架總會被第一次進來的人不小心碰倒,緊接著就是毛骨悚然、震耳欲聾的尖叫——傘架旁牆面上的兩道佈滿蟲眼的天鵝絨帷幔自動掀開,後面露出一個真人大小的肖像畫,一個戴著黑帽子的老太太拉長脖子拼命喊叫,蠟黃的面板繃得緊緊的。她的眼珠不懷好意地滴溜溜地轉著,用盡骯髒的詞彙辱罵每一個經過的人。

房子裡的其他畫像也會因此被吵醒,尖叫聲此起彼伏。克洛伊第一次發現,這棟房子裡竟然住著這麼多“人”。

“這是我那該死的、沒有心的母親。”布萊克向每一位被嚇到的客人解釋道。他曾試圖將這幅畫像拆下,卻發現他的母親似乎在畫像後施了永久貼上咒,他和盧平嘗試了許多次,依然束手無策。因此這樣的嘈雜每次都由布萊克衝出來與他的母親對罵並將帷幔拉下為結局,偶爾也會看到盧平和韋斯萊夫人幫忙的身影。

克洛伊一直躲在樓梯的平臺上,透過欄杆向下望。直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她才邁開一雙站到僵直的腿,跑下樓梯,在門廳假裝與西弗勒斯巧遇。

西弗勒斯又怎會不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甚至連他自已也在期待著這樣的“默契”。當他進入門廳、聽到有人下樓時,就立即放慢了腳步,並如願在樓梯口與克洛伊相撞。

“好巧啊,斯內普教授。”克洛伊笑嘻嘻地和他打了聲招呼。西弗勒斯側開身子,將她讓到身前,兩人一起走下樓梯,走進位於地下室的廚房。

那是一個細長幽深的房間,四周是粗糙的石牆,唯一的光源來自於房間盡頭的一個壁爐。黑乎乎的天花板上沒有懸掛任何蠟燭或煤油燈,只有被火焰燻烤得髒兮兮的鐵鍋鐵盆。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佈滿油漬的長木桌,四周散亂地擺放著老舊的木質餐椅。

房間內的每一個人——除了韋斯萊夫人——都對克洛伊的出現表達出不同程度的質疑,但又都在西弗勒斯陰沉的目光中閉上了嘴巴。

鄧布利多只匆匆出現了十幾分鍾。他飛快地介紹了在座的每一位鳳凰社成員,並解釋了克洛伊的加入,然後準確迅速地安排好每個人任務:魔法部的幾位負責繼續吸納同盟,盧平被派去聯絡狼人,而西弗勒斯則要在每次的食死徒集會後撰寫詳細報告。剩下的那些人則組成警衛小組,由鄧布利多親自安排時間表,確保24小時都有人在哈利所居住的麻瓜家庭外站崗放哨,一旦察覺異樣,立刻向鳳凰社傳遞訊息。

就連克洛伊也被安排了工作——負責盧平每月的狼毒藥劑。她甚至主動提出,可以多備幾份,幫助盧平拉攏那些“毛茸茸的同伴”。反正原料都是由小天狼星·布萊克承擔,一次性調配一整鍋和半鍋所耗費的精力也都沒差,她樂得做這份順水人情。

會議結束後,所有人都迅速忙碌起來,唯獨清閒的布萊克悶悶不樂。鄧布利多對他的唯一要求只有:好好待在這所房子裡,不要被人發現,也不要惹是生非。這是因為西弗勒斯在某次報告中提到,黑魔王透過小矮星彼得,得知了布萊克是非法的阿尼瑪格斯,並在四處搜查他的下落。

但布萊克十分懷疑這份報告的真實性。他相信西弗勒斯巴不得他被伏地魔抓住並折磨致死,而做出這樣的彙報,只是因為對方想讓他在鳳凰社失去所有作用。失去自由遠比死亡痛苦得多。布萊克怨恨地喝下一杯又一杯的蜂蜜酒。

韋斯萊夫人將一樓門廳旁的一間雜物間收拾出來,用來安置克洛伊的坩堝和瓶瓶罐罐的藥材。

在拒絕過韋斯萊夫人的好心幫忙、又趕走因為好奇前來打探會議情況的雙子後,克洛伊正要關上房門,一個又老又髒的家養小精靈從門縫中閃身擠了進來。

“埃弗裡小姐。”他朝著克洛伊鞠了一躬,將那肉乎乎的大鼻子抵在地毯上,“家裡已經很久沒有接待過這樣高貴的純血小姐了。如果我的女主人知道,一定會開心地讓克利切準備許多美食和禮物。但如今的廚房被骯髒血統的老叛徒糟蹋了,克利切失去了做飯的機會。”他匍匐在克洛伊麵前的地上,口中唸唸有詞。“高貴的小姐請聽老克利切一句勸,小姐不該和這些狼人、騙子、背叛者和小偷生活在一起。如果我的女主人還在的話,她應該也會這麼說。只可惜,高貴的布萊克家族已經沒落了,只剩下一個忘恩負義的下流少爺,可憐的克利切還要被迫服侍他……”

“克利切,”克洛伊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我需要在這裡暫住一段時間,因為高貴的埃弗裡家族已經不再能保護我的人身安全了。”她諷刺地說,“如果你也討厭小天狼星·布萊克,那我想我們至少在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看在這樣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只把我當作普通的客人?我不需要你來服侍我,只希望你能夠不再隨便進入這個房間。”

克利切抬起頭來,用充血的灰濛濛的大眼睛看了她一眼,再次深深鞠了一躬:“克利切願意聽從小姐的命令,不會再進入這個房間。如果小姐需要,克利切也可以阻止所有人進入這裡。能夠服侍高貴的埃弗裡小姐是克利切的榮幸,克利切願意滿足小姐的一切需求。”

“好了克利切,我還有菲尼,不需要你做什麼,只要你不再來打擾我就好。”克洛伊將依然唸唸有詞的家養小精靈請出了房間,又喊來菲尼,禁止她向克利切透露一切有關西弗勒斯的資訊。

擁有了獨立房間的克洛伊,幾乎整日都將自已反鎖在那裡,很少再在其他人面前出現。哪怕是一日三餐,也都由菲尼親自送進房間。她有時會恍惚想到,在自已小的時候,西弗勒斯是否也過著同樣的生活——只是不知道,他那時究竟是在逃避什麼。

赫敏在幾天後也被接了過來,在發現布萊克和克洛伊各自擁有一個家養小精靈後,她又開始大肆宣揚起她在上學期建立的S.P.E.W(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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