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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章 生與死的行者

次日凌晨,雲州飛機場籠罩在一片淡淡的晨霧之中。飛機劃破長空,帶著巨大的轟鳴聲緩緩降落。

王炳手中緊握著筆記本,指關節因用力而泛出微微的白色,筆記本紙張在他的摩挲下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響。他一邊專注地跟米粒剖析案情,一邊在本子上不停地寫寫畫畫,目光如同敏銳的鷹眼般犀利,不放過任何可能的蛛絲馬跡,筆下的每個字都像是佈局中的關鍵一子。

突然,王炳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向米粒,聲音低沉而嚴肅地問道:“那些屍體都檢查過了嗎?”

米粒站在一旁,面容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冷峻而嚴肅。聽到王炳的問題,她皺了皺眉頭,眼裡閃過一絲無奈與焦急,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這是她思考或者心煩時慣有的小動作。她輕輕吸了一口氣,緩緩回答道:“屍體數量太多了,到現在還沒清理完呢。要不是畫師那邊出了岔子,我怎麼也不會放下手頭的工作來找你們的。”她的聲音清冷,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王炳聽完米粒的話,眼神變得複雜起來,目光中夾雜著擔憂、無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他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些許惆悵地說:“當初你們非要考警校,其實我和曼陀羅之間的事兒,你們根本就沒必要捲入進來啊,做個普普通通的人多好……”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像是努力要把內心深處的想法更加真切地傳遞給米粒,眼睛裡像是蒙上了一層回憶的薄紗,那是對往昔經歷的掙扎與不捨。米粒抬起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一個字就表達出千言萬語:哥~

王炳愣住了,片刻之後,他緩緩地抬起手,溫柔地撫摸著米粒的頭髮。他的眼神中滿是憐愛,看著這個被自已從小帶大、雖無血緣關係卻勝似親人的妹妹,流露出兄長對妹妹那種無微不至的愛護神色。

他的思緒漸漸飄遠,回到了她剛剛失去父母的時候。那時的米粒,小小的身子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眼睛裡滿是驚恐與無助,淚水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王炳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溫柔地安慰道:“別怕,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當米粒聽到這句話後,那一聲帶著哭腔的“哥”,彷彿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直擊王炳的內心深處。也就是從那一刻起,王炳在心中暗暗發誓,永遠愛護這個妹妹,要為她遮風擋雨,讓她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此時站在一旁的白曉飛靜靜地看著這充滿溫情的一幕,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溫暖的微笑。他輕輕拍了拍手,打破了這有些凝重的氣氛,笑著說道:“好了,快走吧,正事要緊!”他的聲音爽朗而乾脆,像是一陣清風,將沉浸在回憶中的兩人拉回到現實當中。

王炳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眼神中的溫柔還未散去,他輕輕拍了拍米粒的肩膀,溫柔地對她說:“走,去看看那些屍體。”

米粒點了點頭,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起來,她整了整自已的衣服,彷彿在調整自已進入工作狀態。於是,一行三人邁著堅定的步伐向雲州市警局走去。清晨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進入警局,緊張的氣氛如同實質般撲面而來。警局大廳裡,到處都是忙碌的警員,他們腳步匆匆,或是拿著檔案在低聲交流,或是在電腦前快速地敲打著鍵盤,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和簡短的應答聲交織在一起,整個空間瀰漫著一種緊迫的氛圍。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警察匆匆跑了過來。她的頭髮有些凌亂,額頭上還掛著幾顆汗珠,眼神裡透著焦急與疲憊。她一邊跑一邊大喊:“米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都快忙死了,這略顯嘈雜的警局大廳裡顯得格外響亮,周圍不少警員都下意識地朝這邊看了一眼。

直到跑到米粒跟前,她才突然剎住腳步,這時候她才發現站在米粒身旁的白曉飛和王炳這兩個外人。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著,似乎在猜測他們的身份以及來意。

米粒的目光投向那位女警,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語氣輕快地介紹道:“秦箐,這兩位呢,是我專門請來幫忙的,這位是王炳,”他側了側身子,指了指旁邊的人,“這位則是白曉飛。他們倆可都是有自已的拿手本事的。”

說著,米粒又轉過身來,看向王炳和白曉飛,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親暱地介紹道:“這是我的助手秦箐,她雖然話不多,但是辦事特別靠譜,很多時候都是她在幫我把那些瑣碎的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呢。”

王炳的目光落在秦箐身上,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的暖陽,帶著十分的親切與溫和,彷彿能驅散周圍的一切陰霾。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友善的光芒,眼角的魚尾紋也隨之輕輕舒展,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相見時那般自然而又誠摯,讓秦箐原本有些拘謹的神情也隨之放鬆了不少。

你就是王炳大哥吧?”秦箐眼睛亮晶晶的,臉上帶著一抹靦腆的笑意,聲音輕柔地說道,“米姐經常說起你呢,每次提到你,米姐的眼睛裡都帶著信任和敬佩。我就一直在想,你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今天這一見面,果然就像米姐說的那樣,是個溫柔的人呢。”

“還有我,我叫白曉飛。”就在這時,白曉飛也向前邁了一小步,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聲音清脆地自我介紹起來。他的眼睛裡透著機靈勁兒,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充滿活力的氣息,像是一縷陽光突然照進了這個小圈子裡。

一行四人神色肅穆地緩緩向停屍房走去。那扇冰冷的大門在吱呀聲中被推開,一股森冷的氣息撲面而來。進入工作狀態的米粒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站在那裡,身姿挺拔而專注,眼神中透著一種冷靜且深邃的光芒。只見她穩穩地拿起那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動作輕柔卻又無比堅定。

她開始仔細地檢查屍體,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孤獨的行者,正遊走在生與死的接線之間。她的手指彷彿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所到之處都像是在探尋著生與死的秘密。她的眼神專注得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她和眼前的這具屍體,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像是在與死者進行一場無聲而又莊重的對話。她時而輕輕撥開屍體的衣物檢視傷口,時而停下手中的動作陷入沉思,整個過程安靜得只能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聲,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只為了讓她能在這生與死的邊緣更好地探尋真相。她穩穩地拈起手術刀,那手術刀在停屍房冰冷的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米粒微微俯下身,目光猶如精密的掃描器,一寸一寸地在屍體上移動。她先是輕輕撩開屍體身上覆蓋的白布,動作輕柔得像是怕驚擾了沉睡者的夢。

她的手指靈巧地翻動著屍體的肢體,仔細檢視每一處關節與肌肉紋理,那專注的神情彷彿在解讀一部古老而神秘的書籍。手術刀在她手中像是一個忠誠的助手,隨著她的意志在屍體的體表小心翼翼地遊走,她會適時地用手術刀挑開某些部位的面板,眼神緊緊鎖定在那剛剛暴露出來的地方,像是要從那下面挖掘出隱藏的真相。每一次下刀的深度和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魯莽又能確保檢查的細緻全面。她偶爾會停頓一下,目光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似乎在和死者的身體進行著一場跨越生死的私密交流,而後又繼續手中細緻入微的檢查動作。

米粒解剖完畢後,像是對待一件珍貴而脆弱的藝術品一般,開始仔細地將屍體恢復原狀。她的雙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每一個步驟,把剛才為了檢查而移動的器官輕輕地放回原位,那動作輕柔而謹慎,彷彿稍一用力就會破壞什麼。她將切開的面板仔細地縫合起來,針線在她手中穿梭,如同編織著生命最後的尊嚴。

一切復原後,她對著死者莊重地鞠了一躬。這一躬飽含著對死者的尊重,也是對生命的敬畏。她的身體彎曲成一個恭敬的弧度,在那一瞬間,整個停屍房都彷彿被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所籠罩。而後,她緩緩地拿起那塊潔白的布,輕柔地蓋在死者身上,動作慢得如同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直到白布再次將死者完整地覆蓋住,沒有絲毫的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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