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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爸爸,這個阿姨是誰?

冰冷的機械音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腦子一瞬間亂作一團,動作都驟然僵住,眼睜睜看著門從外開啟。

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出現在了房門外。

盛懷川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連白襯衫上的褶子都一絲不苟。

他陰沉的臉上沒半分表情。

這正是他暴怒的前兆。

她呆呆的看著他。

他剪了寸頭,利落又幹練,比之前瘦了些卻更加精壯,面板也黑了,那雙眼睛和五年前比起來更加陰沉可怖。

記得上次見到他,還是在電視的報道上。

盛氏總裁盛淮川腎衰竭搶救無效死亡,她只記得從重重護士遮擋下露出的那隻沾滿血的手,手上還戴著他們的情侶對戒。

她下意識的看向他的手。

空空如也。

她愣住抬頭,下一秒就被一把抵在了房門內側。

她尖叫,後背狠狠撞上鐵門。

盛淮川呼吸有著刻意壓抑住的憤怒,抓著她肩膀的手猛地捏緊:“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來勾引誰?這個時候後悔了?”

五年前她甩了他。

當初分手的時候不是說的很決絕嗎?甚至說,就算嫁給一條狗都不嫁給他。

看著他的反應。

林晚有些始料未及,心中卻突然升起希望來,他還在意她。

真正的不愛,應該是冷漠。

林晚喘的厲害,用力撐起胳膊來推搡他:“放開我。”

只是她現在這副模樣,渾身又沒了力氣,倒更像是調情。

他瞬間皺眉。

很顯然,現在的她不對勁。

他這才一把掐起她的下巴,林晚被迫抬臉,臉上卻是不正常的潮紅。

“被人下藥了?”

他的聲音冷得出奇。

“嗯。”

她無力的點頭,雙手開始在他的身上游走,還沒等盛淮川按住她的手,就看到她順走了他褲兜裡的鑰匙串。

盛淮川的鑰匙串上有一把上好的小刀,那是從德國帶回來的,削鐵如泥,就算是再堅硬的鐵鎖,在它面前也像豆腐一樣脆弱。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而此時。

那把小刀被她明晃晃的亮了出來,朝著自已的手腕就割去。

這是保持冷靜的最好方式。

她向來是個對自已非常狠的女人,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不例外。

手起刀落。

手腕卻輕易的被人鉗制住,盛淮川面無表情阻止她的動作:“瘋了?”

“我沒瘋。”

她痛苦地忍著身體裡的燥熱:“放開我,我不這樣做,我該怎麼做?和你睡覺嗎?”

這隻會讓她死的更快些。

尊貴的盛少,他心中的驕傲絕不允許讓他和當初甩了他的前女友再次歡好。

這樣的回答讓他很惱火。

盛淮川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多了絲裂痕,直接就鬆開她。

小刀和她一起摔倒在地。

看見滾到自已身邊的小刀,盛淮川滿臉漠然地朝她踢過去:“隨你。”

小刀近在咫尺。

她毫不猶豫的撿起來,一刀朝著胳膊上割了過去。

幸好手腕無力,傷口沒有多深,可鮮血還是滋滋的冒了出來。

盛淮川冷著臉瞥了眼傷口。

不深。

死不了人。

痛苦短暫的讓她清醒了一瞬。

藉著清醒的瞬間,她趕緊從裙子裡摸出手機,顫抖著手給前臺打電話要了一桶冰塊。

鮮血順著她的手腕流下來。

她卻像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一樣,甚至都沒想著包紮它,抬頭看著盛淮川:“幫我放洗澡水,謝謝,要涼的。”

氣氛有些怪異。

盛淮川蹙眉,卻鬼使神差的真的給她放了一浴缸的洗澡水。

前臺送的很快。

盛淮川又被推出去接過來一桶冰塊。

“把冰塊全都倒裡面。”她呼吸逐漸緊蹙,不停的催促。

直到做好一切。

林晚衣服都沒脫,轉頭就躺了進去,整個身子連帶著腦袋頓時都沉在冰水裡。

徹骨的寒意讓她清醒起來。

只有寒冷的冰水才能暫時掩蓋住她內心的慾望。

她被凍的幾乎麻木,原本帶了絲血色的唇,也緩緩變得蒼白。

心思卻逐漸冷靜下來。

盛淮川就倚在浴室門口旁看她。

她所有的衣服盡數溼透,白襯衫沾溼後彷彿透明,貼在她曲線畢露的上半身,下身的黑色半身裙被水染色溼更顯墨色。

黑白對比,異常鮮明。

她忽然從水中探出頭來,劇烈的呼吸,溼漉漉的頭髮還貼在臉上,整個人卻倔強的依舊埋在冰水裡。

胳膊上的傷口泡的有些發白。

他神色淡漠地走了過來,蹲在旁邊,一把將她的胳膊從冰水裡撈起。

胳膊沒有一點暖意。

他從旁邊拿起藥箱,找出繃帶,熟練的把她的傷口纏繞好,又從藥箱裡翻找到防水貼,貼了足足三層。

她靠在冰冷的浴缸旁看他。

目光卻悄然落在他微微抿起的袖口上,只見露出來的半個小臂上,蜿蜒著一條傷疤。

那傷疤歪歪扭扭,甚是醜陋。

五年前還沒有。

“什麼時候留的疤?”她問。

盛淮川愣了一下,隨後把襯衣放了下來:“忘記了。”

“哦。”她也沒興趣多問。

他包紮的很快,站起來身的那一刻,一個小小的腦袋突然從浴室門口探了過來。

因為躺的地勢較低。

她一眼便看見了那個小人。

雪白的頭髮,雪白的睫毛,兩個麻花辮被綁的歪歪扭扭,此刻懷裡正抱著一隻雪白的小兔,好奇的盯著她。

卻美得像個洋娃娃。

白化病?

她腦子裡突然閃過這個念頭,盛淮川什麼時候心善到要收養一個白化病小姑娘?

小姑娘忽然看見她在看自已。

嚇得立馬就把頭給縮了回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來。

像個可愛的小倉鼠。

盛淮川回頭,一眼就看見了盛安,準確來說是看到了她光潔的小腳丫。

他蹙緊眉頭,面無表情的走過去,一把將她拎到懷裡,聲音溫柔:“為什麼不穿鞋?”

小姑娘依賴的靠在他的肩頭,卻好奇的盯著林晚:“爸爸,這個阿姨是誰?是媽媽嗎?”

林晚心口重重一顫。

心臟瞬間附上寒意,竟比面前的冰水還要更冷三分。

她呼吸都要停了,聲音有些抖:“她是你的女兒?她幾歲了?”

“五歲。”

盛淮川背對著她,聲音辨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