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慢地掀起眼皮,與她的目光對上,眉目間帶著興味。
第一次聽說他想殺玩家還得遵循玩家的意願。
知道他在想什麼,孟梨挽住他的脖子:“殺了不少掙扎逃跑的人,不想嘗試一下主動送死的嗎?我一定不會掙扎的。”
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見他不害怕不逃跑的玩家,他突然來了興趣,既然有時間那就陪她玩玩。
“石頭剪刀布。”
謝景從:“你輸了。”
原本移開的刀再次貼上她的脖子。
孟梨懊惱著躲開:“我可沒說輸了被你殺,嗯……讓我想想叫你什麼稱呼比較好聽呢?謝寶寶可以嗎?”
謝景從愣住,抬起眼睫,漆黑的雙眼直直盯向她:“謝寶寶?叫我?”
“嗯,謝寶寶。”
“不許這麼叫!”
從來沒有人叫過他這麼肉麻的稱呼。
“那謝飛機、謝大炮、謝導彈?”
謝景從:……
這都什麼鬼名字?
“還是謝寶寶最好聽吧?”
謝景從:“難聽。”
孟梨只當沒聽見,無賴似的重複:“謝寶寶,謝寶寶,謝寶寶……”
孟梨不滿:“遵守遊戲規則好嗎?謝寶寶。”
他突然有些心慌,正要轉身走開,孟梨被按住他,不肯他起身,他那深不見底的黑眸裡竟然閃爍著幾絲無措的羞惱。
“謝寶寶多好聽的稱呼,這是我給你的愛稱哦。”
愛……愛稱?
他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孟梨笑得有些盪漾,好像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或者叫老公?你選一個吧?”
謝景從:“我……”不選。
孟梨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把後面的話說出來,粉色的唇輕啟:“老公……”
她拉長了尾音,謝景從心頭一跳。
“我們好像還沒有熟到這種程度,還是謝寶寶吧。”
“下一把,贏方對輸方獻上一吻。”
她這一副老手的語氣心裡莫名冒出一團火讓他不爽,眼裡沒什麼溫度,語氣無甚波瀾:“你經常玩這種遊戲?”
孟梨:“不是啊。”
謝景從周身冰冷的氣壓緩和了一些。
只見她淺淺地笑起來:“偶爾玩一二三四五六次啦。”
謝景從神情陰鬱:“呵,對自已挺好,還放一天假。”
孟梨心裡快笑瘋了,失憶的謝景從真的很好逗啊。
她不正面回答,嬉笑著勾住他的手:“來啊,石頭剪刀布。”
他出的布,孟梨是剪刀。
不知為何,他莫名緊張起來,回想了下剛才好像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等等!他在幹嘛?
期待她吻自已,還擔心她吻自已會不會有不好的體驗?
她開心地拍了拍手:“我贏了,不對……那我豈不是得親你?”
孟梨的視線已經移向他的唇,還沒吻上,他唇上已經感覺到炙熱。
她的唇是淺淺的粉像是成熟的水蜜桃,飽滿水潤看上去就很好親……
他應該抗拒的,但她身上的香味侵襲著他的鼻腔控制住他的大腦,味道很熟悉,身體是喜歡的,讓他沒有辦法忍心拒絕。
“不想親的話可以不親。”他逆著光,光暈剛巧映在他紅透了的耳朵上,睫毛微微顫動,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他好嬌啊。
勾孟梨色心大起,只想狠狠蹂躪他,她搖搖頭:“那不行,既然玩了就得玩得起。”
孟梨越靠越近,他紅著臉閉上眼。
他的身體越來越僵硬,玉面郎君,耳尖羞紅,眉宇苦惱,大有一副被土匪強佔的良家少男既視感。
為了方便她親,他的頭一邊抗拒一邊微微揚起,在孟梨的視角看來他是把唇遞了過來。
她偷偷笑了下,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倒是誠實。
但她卻故意避開他的唇,解開他的領口親在了他鎖骨上的兔子紋身上,他睫毛輕顫了下睜開眼,孟梨沒有放過他眼裡小小的失望。
“下一把輸方脫一件衣服怎麼樣?”她將手貼上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臟在她手下瘋狂跳動,那是在為她心動。
他的胸肌手感也超好。
沒忍住,孟梨捏了下。
一聲悶哼傳來,兩人皆愣住。
謝景從意識迴歸,渾身的氣場瞬間冷下來,臉色陰沉駭人。
“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孟梨哪有這樣被他兇過?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時空氣陷入詭異的安靜。
門外的張霞母子在一分鐘前就被他趕走了。
“出去。”
身體一輕,一個眨眼間孟梨已經站在了走廊,她竟然被扔出了房間。
孟梨跺了跺腳。
好啊!謝景從,竟然敢趕她走。
她決定生一個小時的氣!
走到前臺,季伶俐毫無察覺,她還在雙手合十地祈禱:“對不起孟梨,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我只是在贖罪……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你死後不要來找我,變成詭異也不要吃我,求求了。”
那麼怕死還要禍害她。
孟梨伸手將她前面的黑香掐斷,順便丟進了魚缸。
季伶俐尖叫一聲:“你在幹什麼?”
隨後從她的口腔裡嘔出一大口鮮血。
獻祭術被中途打斷,她遭到了反噬。
她連滾帶爬地跑到魚缸前面撈黑香,然後狼吞虎嚥地吃下去。
隨後樓上突然傳出一道急促尖銳的慘叫聲,是張霞的。
不知道她正在經歷怎麼樣的痛苦才能發出這種聞者產生本能害怕的慘叫。
原本她能跟隨季伶俐來到這個副本就是因為這黑香,季伶俐怕自已遭到反噬嗝屁,直接吞香保命,張霞沒了她的香作掩護,擅自闖沒有授權的副本直接被遊戲系統抹殺。
張霞這輩子……不,是兩輩子都毀在了季伶俐手裡。
兩人各懷鬼胎,度過一個不太安穩的夜。
大約早上八點,根據經理的指示,她們兩人要去做客房服務。
“什麼啊,我們是前臺啊,為什麼連這個一起做?”季伶俐不滿吐槽。
孟梨沒有走在她旁邊沒有說話。
季伶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孟梨面無表情:“我去三樓,你在一樓,一起弄比較快一些。”
“我有點兒害怕,你……”
孟梨沒有等她說完,頭也不回地爬上樓梯。
人總是會成長的,吃一塹長一智,她已經背刺過自已,此人萬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