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這女人到底要幹嘛,許佳辰早就把她丟到地上。
他強忍著心中的厭惡,胳膊支起來,讓她扶著自己堪堪站穩。
雲亭在遠處看著,已經氣懵了。
她使勁甩著昊連毅的手臂,往常對她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昊連毅卻死死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甚至鉗住她的腰。
“亭亭,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雲亭瞪著他:“看出來什麼?”
“他在做戲……亭亭,你關心則亂了。”
雲亭一愣,又去看許佳辰和江暖。
只見許佳辰嘴角若有若無地掛著嘲諷的笑意。
江暖低頭,似是害羞似是疼痛,並沒有看見。
雲亭試圖肘擊身後的昊連毅:“我管他做不做戲,江暖太丟人了,我要去把她拉回來!”
昊連毅下意識閃避了兩下後,索性不再躲開,任由她的胳膊肘捅在自己身上。
“她丟人是她的事。”
她的事?
那萬一許佳辰把她帶走了怎麼辦?
就算他是將計就計,在逢場作戲。
帶走以後的事情誰能知道?
雲亭根本不聽,她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把江暖的髒手從許佳辰身上拿開!
小米剛剛結束和帥哥的嘻嘻哈哈,跑來找雲亭。
看到雲亭一臉氣鼓鼓,昊連毅鎖著她的手腕,兩人氣氛冷凝。
小米開著玩笑:“連毅哥終於捨得治治你的脾氣啦?”
雲亭就像抓到救星:“小米,快去把江暖拉開!”
小米四下尋找:“江暖?拉開?在哪裡?”
雲亭朝許佳辰的方向努嘴,那邊的兩個人正準備離場。
小米秒懂,踩著高跟鞋嬌笑著上前。
雲亭只看到小米先是友好地和許佳辰打著招呼,隨後故作驚訝地看著江暖;
然後滿臉關心地伸出手想要去攙扶江暖;
江暖一臉不情願地想要拒絕;
小米一不做二不休,在拉扯間假裝不經意地把一大杯酒灑在了許佳辰身上;
許佳辰很有風度地沒有生氣,卻鬆開了扶著江暖的手,去整理衣服,小米連連道歉;
江暖被小米“扶”回了休息區;
許佳辰帶著滿身紅酒漬的衣服,離開了宴會廳。
圍觀了一場鬧劇,雲亭簡直要笑出聲。
小米把江暖丟在沙發上就不管了,宛如戰神歸來一般回到雲亭旁邊。
江暖根本沒有崴腳,她氣鼓鼓地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整理好表情,才若無其事地起身離開。
雲亭喜笑顏開,攬著小米:“關鍵時刻還得靠姐妹啊。”
小米斜眼看她:“我潑了‘忽冷忽熱’一杯酒,你別心疼啊。”
雲亭撒嬌:“哪能啊,男人如衣服,姐妹如肋骨。你就算把他全身都潑溼,我也只會給你遞水。”
小米不懷好意地笑:“那我要是把他扒光呢?”
雲亭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小米哈哈大笑。
一旁的昊連毅耳聰目明,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嘴角抽了抽。
“家宴”散場,雲亭回了房間。
手機裡靜靜躺著許佳辰發來的資訊。
她嘴角含笑,點開:
“你家的酒不錯。”
看來他知道,小米是自己支過去的咯?
雲亭傻笑著回覆:
“用不用賠你身衣服?”
許佳辰還沒睡,回覆也很快:
“一件衣服換美女投懷送抱,沒有虧。”
雲亭咬牙:真應該像小米說的,把他衣服扒光。
“下次來不要穿衣服了,會有更多美女投懷送抱的。”
許佳辰看著雲亭發來賭氣般的文字,彷彿看到了她氣鼓鼓準備伸腳踢人的模樣,笑意止不住地在眼底盪開。
他慢條斯理地回覆:“會有那麼一天的。”
雲亭氣結。
她的臉說不清是氣紅的還是害羞紅的。
這傢伙還真是不要臉。
居然就這麼耍起流氓來了。
雲亭第二天難得起了個大早,找出Jayden之前給她做的職業裝,像模像樣地梳了個半低馬尾,拎著通勤包下樓。
看見她這麼一身打扮,雲遠山和江玉都愣住了。
雲亭暗暗得意。
“早上好,我今天要快點吃早飯,不然等會兒上班要遲到了。”
雲遠山覺得好笑,他沒想到雲亭對這件事這麼上心,不過也好,早晚是要交給她,她把各個公司早點熟悉起來百利無一害。
“雲總想好體驗什麼崗位了嗎?”
雲亭把牛奶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方大頭的助理!”
江玉笑著嗔她:“什麼‘方大頭’,人家叫方明,你去了記得要喊方經理。”
雲亭吐吐舌頭,不當回事。
江玉有些擔心,不知道雲亭能不能適應公司的節奏。
無錯書吧雲遠山卻無所謂,反正是去體驗的,也沒指望雲亭真能整頓公司。
雲亭坐上自家車,準備出發時,發現司機又不在,駕駛位上坐著的是昊連毅。
她還記著昨晚的仇,語氣冷冷淡淡:“連毅哥現在把司機的工資也給領了?”
昊連毅從後視鏡中看她:“還在生氣?”
雲亭冷哼,不理他。
昊連毅無奈地笑。
“就因為我攔著你,不然你去找許佳辰?”
雲亭不說話。
“那種場合,當時江暖貼在他身上,你也過去的話,別人會說什麼?”
雲亭無所謂。
“亭亭,你不能只想著他,偶爾也要想想其他的人……”
雲亭惱怒地瞪著後視鏡裡昊連毅的側臉,他這話什麼意思?
“比如,想想我……”
雲亭愣住。
“我不想你去找他。”
“哪怕沒有其他任何理由。”
“我想讓你偶爾也看看我。”
“更過分的是,我居然想讓你只看著我……”
雲亭已經傻在後座。
這這這,這算表白吧?
還是這麼直白熱烈?
她要怎麼接話?
不回答好像不太禮貌……但是要她回應……這種話要怎麼回應?
雲亭擰巴了半天擠出來一句:
“我看你了,你最近好像捂白了點……”
話一出口,雲亭就想捂住臉遁地。
這樣回答不是更尷尬?
昊連毅失笑。
他沒指望雲亭立刻給他回應。
自然對雲亭的各種回答都有心理準備。
昊連毅甚至刻意把頭多側了一點,問她:“那你更喜歡白一點還是黑一點?”
雲亭磕磕巴巴地回答:“都……都行,我無所謂的。”
昊連毅卻不依不饒:“唔……許佳辰不黑,所以我猜你應該更喜歡白一點的,那我要好好做一下防曬,爭取再白點。”
雲亭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她宕機在後座,看著昊連毅突然變得陌生的後腦勺發呆。
他不會是被奪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