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橋掛了電話也有些焦頭爛額。
他的父親雲遠洋在部隊經營多年,早已坐上軍政界數一數二的位置,叔叔雲遠山成立雲氏集團,不說黑白通吃,卻也擔得起昭南第一財團的名頭。
他小時候也不是沒見過這種手段。
商界競爭激烈,不少對家敢偷偷下這種死手。
父親和叔叔一次次化險為夷。
但隨著雲氏兄弟勢力漸長,早已沒有人敢這樣挑釁。
眼下是誰這麼不長眼睛,直接往他們雲家的車上放炸彈?
這一切跟那個姓許的小子到底有沒有關係?
亭亭是不是他們的目標?
雲橋冷著臉撥通了另一通電話:“把炸彈的來源給我查清楚了,還有,昨天在昭北,方圓200米有隻螞蟻靠近那輛車都給我逮回來拷問清楚。”
雲亭直接奔向了雲氏集團的總部大樓。
父親雲遠山前幾天出國考察,今天剛剛歸航。
正在辦公室皺著眉頭聽秘書彙報行程安排的雲遠山見到心愛的寶貝女兒,冷峻的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亭寶,快來讓爸爸抱抱,幾天不見,想死爸爸了。”
雲亭撒著嬌撲進爸爸的懷裡。
秘書和助理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雲亭一臉擔憂地望著雲遠山:“爸爸,你這趟出差有沒有遇到危險呀?你身體怎麼樣呀?”
雲遠山溺愛地颳了刮她的鼻頭:“爸爸身邊那麼多保鏢和助理,能有什麼危險?”
雲亭想了想,沒有把賓利車上被人裝了炸彈的事情說出來。
她嬌笑著給爸爸沏茶:“那我就放心了,您不在家,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就惦記著您的平安……”
雲遠山大笑:“好好好,又看中什麼想買了?”
雲亭湊過去逗趣:“爸爸,我想自食其力,你讓我參加雲氏的工作好不好?”
雲遠山奇怪道:“哦?我一直想讓你來總部熟悉業務,你從來都是說,哎呀又累又繁瑣,不願意,怎麼轉性子了?”
雲亭道:“我這不是看您太辛苦了嘛,想幫您減輕點負擔,您也好早點退休回家陪媽媽呀。”
提及妻子,雲遠山自然是滿懷愧疚,這些年忙著打拼事業,對妻子江玉頗有些忽略,他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對雲亭道:“我也確實要多陪陪你媽,不過,你想來總部哪個部門?”
雲亭道:“我想去雲氏旗下的建築公司,參加新區商業中心專案。”
雲遠山這些徹底驚訝了:“亭寶,你去建築公司幹什麼?那邊都是些……”
雲亭打斷爸爸的話:“哎呀我感興趣嘛,以後經常逛街的地方是我親手蓋起來的,想想就好有意思的,爸爸你就讓我去吧~”
雲遠山被女兒的天真打敗了,就算去了建築公司,也不必她親手蓋房子啊!
無錯書吧不過,她想去,去就是了,他雲遠山的女兒難道還能吃虧不成。
雲遠山暗忖著,答應了雲亭的要求,父女倆其樂融融地喝了幾杯茶,雲亭這才放爸爸處理工作。
想起自己的手機還落在昨晚的酒吧,雲亭一陣惱火。
表姐江暖卻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
江暖早就知道雲亭來了雲氏,在他們父女倆關著門聊天的時候,江暖正在給部門的人帶咖啡。
她不禁心中暗恨:憑什麼雲亭走到哪裡都是千嬌萬寵的小公主,而她只能在這裡做個實習小助理!
恨歸恨,江暖還是主動上前跟雲亭打招呼:“亭亭來了呀,又看中什麼來求雲總啦?”
說完還捂著嘴笑,一副姐妹間打趣的模樣。
江玉特別囑咐過江暖,在雲氏不能暴露自己是親戚關係,影響不好。
這也是江暖一直被人當成實習小助理的原因。
敢內涵她?雲亭才不吃這個虧,鄙視地看著江暖:“關你什麼事?你哪位啊?”
江暖捂住嘴的手都僵了,整個人愣住,臉色霎時變得雪白。
雲亭怎麼敢……這麼不給她面子,憑什麼……就因為她親爹死了,只有姑姑可以投靠,雲亭就這麼羞辱她……
辦公區的竊竊私語聲和偷笑聲在江暖的耳邊無限放大,江暖嘴唇都要咬破了,才堪堪忍下心頭的難堪。
雲亭卻不管她這麼多,徑直走出了雲氏。
她卻不知道自己背後那道惡狠狠的目光有多麼陰毒。
沒有手機,做什麼都不方便,雲亭直奔商場買了個新款。
開機測試功能的時候,她又想起昨天那個危險的男人。
許佳辰……雲亭開啟手機瀏覽器,搜尋“許偉業”。
詞條下面無非是一些商海風浪起伏的事蹟,乏善可陳。
私生活方面……許偉業並沒有一個叫許佳辰的兒子,只有一個叫許靜的女兒。
年過三旬,已經是偉業集團的副總裁,負責幾乎所有的核心業務。
是標準的女強人。
雲亭更疑惑了,她補了卡,聯絡上爸爸的助理小梁。
“幫我查個人,昭北許佳辰,所有資料。”
小梁回覆很快:“收到。”
想到炸彈,雲亭還是很忐忑,她出生得晚,家裡把她保護得很好,在成長過程中幾乎沒有遇到這種鬼蜮伎倆和明目張膽的危險。
雲亭決定再去一次昭北。
她要當面見到許佳辰,問清楚炸彈的事情和他有沒有關係。
還有商業廣場的專案,他究竟意欲何為。
這個念頭一起,她就再也壓制不住。
不過這次她沒有支開保鏢,老老實實帶著人,由司機送到了昭北。
再次來到幻夜酒吧,雲亭坐在吧檯,沒有點酒,直接喊來waiter:“把許佳辰叫過來。”
Waiter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他自然記得這個昨晚引起軒然大波的美麗女孩,也知道許佳辰摟著她出去過,還以為她是一夜激情後不甘離去,又回來糾纏,心想,這麼漂亮都得回來要個說法,辰哥真是魅力無邊。
雲亭自然不知道waiter在想什麼,不然她能氣到吐血。
Waiter沒有去找許佳辰,而是把黃毛叫了過來。
黃毛看到昨天的絕色佳人今天又出現了,和waiter的想法不謀而合,以為她是來找許佳辰要名分的。
“喲,這不是昨晚的小嫂子嗎,辰哥的功夫挺到位呀,依依不捨又追來啦?”
一堆小弟跟著沒有正形地嘻嘻哈哈,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雲亭看到黃毛就一肚子氣,柳眉倒豎:“我要找的是許佳辰,不是這個黃毛野鴨,你們聽不懂人話嗎?”
黃毛的笑僵住,換了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罵我是野鴨?那你是什麼,送上門的野雞?”
雲亭冷哼,又想潑他一臉,但是忘了自己沒有點酒。
黃毛看出她的意圖,哈哈大笑:“又來是吧?昨晚看在辰哥的面子上沒跟你算賬,今天你倒送上門來了,正好。”
說著,他接過身後小弟遞來的酒杯,手一揚,從雲亭的頭上澆了下來。
鮮紅的葡萄酒順著雲亭的額頭往下流,襯著白皙的面板,有種觸目驚心的美。
雲亭揹著手打了個手勢,阻止保鏢有所動作。
“這是在幹什麼?”
一個威嚴低沉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看向聲音的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