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殘酷，但你的想法是正確的。”張力拍了拍陳凡的肩膀，眼底盡是苦澀：
“有些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已，我有個女兒，三年了從未見過一面。”
“我只能往好的方向想，起碼他們母女還活著。”
聞言後者眉頭緊鎖，這種酸楚是他不敢想象的。
“張哥.....”
“好了不說這些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那句話怎麼說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體身，空乏其身。”
“說不定我天生就是做英雄的命呢。”
張力呵呵一笑，轉頭啟動車輛：
“這裡聊天不舒服 ，我帶你去我家吧。”
這一路上車內安靜的嚇人，兩人各懷心思，沉默不語。
一段時間後，車在郊區的一棟別墅前停下，看著面前的豪華住宅，陳凡對張力越發好奇。
別墅內裝飾雖然奢華，但滿地的衣物垃圾卻顯得格外雜亂。
“不好意思最近太懶了，沒收拾屋子，你將就一下吧。”
“沒事，我在家也這樣，可以理解。”陳凡順勢回應道。
“你倒是會說話。”
張力哈哈一笑，轉身走進屋內，片刻後抱著一堆零食和飲料走了出來。
“我也不怕你笑話，別看我年紀大我挺喜歡吃這些東西，你應該也沒吃飯吧，一起吃點吧。”
聞言陳凡也不客氣隨手拿起一包薯片就吃了起來，人家都帶自已回家了，再客氣就是矯情了。
“謝謝張哥。”
吃東西時，兩人就昨天未聊完的話題繼續探討，說白了就是各自滿足對方的好奇點。
張力想知道當時樓內的情況和陳凡自身厲鬼的特性，後者則是想對當下情況瞭解的更多些，從而不那麼被動。
就這樣，兩人從早晨一直說到中午，在這期間陳凡也大概明白了當下詭異復甦的嚴峻。
除了昨天說的那最基本的三條，上方還有很多應對策略，甚至有些專門針對厲鬼所研究的實驗室，檔案收集等等措施。
當然他知道的只是大概，具體事宜都是保密的，不能對外公佈。
除此之外，張力還透過昨日事件給他分析出了自身厲鬼的特性，並取名代號替死鬼。
在得知這個情況後，陳凡極為震驚，畢竟他一直以為自已身上厲鬼的能力是復活。
“你的意思是它一直在替我死？”
“目測看來是這樣的，你每次死亡都會在原地出現一個紙人，不出意外這個紙人就是替你死的。”
說到這張力停了下來，泛紅的雙眼微微收縮：
“不過我總感覺不對勁，按常理來說鬼的力量是能夠隨意使用的，你這種多說算被動，根本不是主觀觸發的。”
“你的意思是......”
“我感覺你並沒有真正使用過你的鬼，它應該有別的能力。”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話音至此，陳凡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向胸口，他明白如果真如前者所言，這個鬼的恐怖程度絲毫不比安娜差，甚至更強。
所以，無論如何鬼都不能復甦，一但復甦對於大峰市，甚至對於整個國家都是巨大的災難。
“如果我一直不用它的力量，是不是就不會復甦？”
“不，沒有那麼簡單。”張力微微搖頭：“鬼是一直在復甦的，就算你不用它，最長6個月它也會復甦，使用不過是加快它的速度。”
聽到這個時間，陳凡內心再次陷入絕望，但很快他又想起前者之前的話，如果真是隻有6個月，為什麼他能堅持這麼久，從他女兒來看起碼堅持了三年。
“那你........”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剛說的是對於普通御鬼者的結論，其實經過上邊的研究發現，已經有了延長厲鬼復甦的方法，但這種方法是不對外公開的。”
“除非你加入組織，透過考核後會得到相應的待遇和機密檔案。”
說著他突然起身指著別墅和窗外的跑車繼續道：
“包括這些，都是你的。”
話說到這陳凡就算是個煞筆都能明白前者的意圖了。
“所以，你接觸我的目的就是想拉我入夥？”
“不，我只是提一嘴，畢竟現在上邊很缺人手，至於怎麼選擇還是看你，就算你不加入，我們還是朋友。”
“我考慮考慮吧。”
陳凡沒有立即做出回應，這種事他還是要想清楚，畢竟加入了組織就和現在不一樣了，他就有了責任。
最通俗點說，現在他雖然是御鬼者但遇到靈異事件的機率和普通人基本沒差別，可一旦加入了組織，那就有區別了。
只要有靈異事件發生，基本是百分百參與死亡機率成倍飆升。
“可以，我們不強求的。”
暫且達成一致後，張力叫了外賣準備吃完午飯把前者送回去，在等外賣期間兩人開始參觀別墅。
別看這裡裝修豪華，一眼看去還是缺了點人氣，各個房間的門都是緊閉不開，除了客廳其餘窗戶也都被窗簾擋住，根本沒有光亮。
對此張力的解釋是他不喜歡陽光，而且陽光會破壞加快傢俱的老化。
“也算是保護公家資產了，是吧。”
“嗯嗯，沒毛病。”
陳凡點點頭，繼續朝裡面走去，很快兩人在一個空蕩的房間前停了下來，這個房間沒有任何物件，只有牆上那密密麻麻的照片，幾乎記載了孩子每個月的變化。
“這是你女兒嗎？”
“對，可愛吧。”雖然看不到張力的樣子，但他能聽出來，後者說話時的開心。
“雖然我不回家，但我和我老婆有約定，每個月都要寄一張照片給我，以免我以後認不出我女兒。”
“這一拍就是三年，多的這牆都要掛不開了。”
聞言，陳凡疑惑的撓了撓頭：“你們平時不影片嗎？”
“是不敢，鬼的傳播很可怕，甚至讓你意想不到，有的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有可能成為殺人條件。”
“就好比你遇到的那個鬼，只是看了直播就找到你了。”
“這種情況不在少數。”
話題到這，張力像是開啟了話匣子，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陳凡沒有打斷，他知道這是前者在抒發自已心裡的難過和對女兒的虧欠。
可能是情感所致，他突然提出一個問題：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放棄家庭，來到這裡嗎？”
陳凡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這也是我在得知我老婆懷孕後才有的想法。”
“我的家是家，我可以為了他們拼命，讓他們不受傷害，但別人的家也是家，也有自已的孩子，也有在意的人。”
“既然我已經變成這副無可挽回的樣子，為何不發揮自已的作用，換取更多個家庭的美滿，我的家有隊友守護，但當時的大峰市可沒人守護。”
“所以我來到了這裡，可是滙豐大廈的事我真的沒想到，在我得到訊息時，已經晚了。”
“我對不起那些死掉的人，對不起組織的信任。”
張力屈身蹲在地上，雙眼血紅。
“我沒有做到當時的承諾。”
話音剛落，房間內突然響起手機鈴聲，前者顧不得整理情緒，趕緊接通電話，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到！”
說罷他結束通話電話，若有所思的看了陳凡一眼。
“兄弟，你那個朋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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