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滿城軍部。
經項言禮半個月的部署,隱藏在深山裡的違法組織已經繳了三分之一。
如常開完例會,會議室裡只剩下項言禮和徐溢之。
“我說項上校啊,”徐溢之開始發牢騷,“用得著這麼急嗎?那些人已經是甕中之鱉了,遲早清繳乾淨,上面給的時間也充足,三個月呢,你這部署,是打算兩個月就收工啊?”
項言禮捏起鋼筆,在秘密檔案上籤了自已的名字,簽完後才微微抬起眼睫看徐溢之一眼,不冷不淡地說:“有異議?剛剛開會的時候怎麼不提?”
徐溢之實話道:“不敢唄。”
“私下就敢?”
“那是!”徐溢之說,“私下是兄弟,開會時你是我上司,能一樣嗎?”
項言禮合上筆帽,拿起檔案往外出,“免談,今晚作戰計劃就會交上去。”
“不是!你!”徐溢之追上去,“為什麼啊?這不符合你的風格啊!”
項言禮問:“我什麼風格?”
徐溢之說:“穩!以前你是要多穩有多穩,現在怎麼玩速戰速決?”
“以前跟現在,”項言禮停頓了一下,“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有家庭了。”項言禮衝徐溢之微微一笑,“著急回家見老婆。”
徐溢之:“……”
嗎的又吃一嘴狗糧!
“我他媽就多餘問!!”
徐溢之對著項言禮挺拔的背影呲了呲牙。
“上校!項上校!!”不遠處一名軍官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叫停了項言禮。
徐溢之皺眉,“幹什麼呢冒冒失失的?”
“徐中尉!不好了——”軍官氣喘吁吁道,“那個劉雲的父親和他的倆哥哥,在聯盟門前拉橫幅鬧事,說要見上校。”
“劉雲……”徐溢之聽這名字有些熟悉,想了一會,“哦!是那個數罪併罰要死刑的alpha?”
“他還有臉來鬧事?找人讓他滾蛋。”
軍官怯生生地看向項言禮,眼神是詢問。
項言禮點了下頭,“按徐中尉說的辦。”
“可……”軍官又說,“劉雲的父親說……要告項上校您色慾燻心,跟以家大公子有姦淫之情……”
項言禮的瞳仁瞬間覆上一層寒冰。
“操!什麼人啊……他難道不知道以大少爺是咱們項上校的……”徐溢之突然停頓住,湊到項言禮的耳邊,“好像除了你家裡人和聯盟裡的兄弟們,其他外人……並不知道以大少就是你老婆啊?”
項言禮長腿一跨,“去看看。”
聯盟辦事處門口,三個alpha舉著一張白色橫幅,上面用黑色毛筆潦草地寫著:‘聯盟上校項言禮德不配位!’
其中劉雲的父親劉顯最是激動,他拿著喇叭,一遍遍地喊著:“你們的項上校跟以家的少爺有姦情!我兒子一個A級alpha,怎麼可能受得住S+omega的資訊素,脫褲子也是被以池那個騷貨勾引的!憑什麼說我兒子強-奸!以池難道就清白嗎!”
“你們的項上校八成是跟以池睡過,如此袒護以池一家!劉雲跟以紀奈一起打的架,憑什麼我兒子是死刑!以紀奈就相安無事——還招搖地上大學去了!有黑幕!還我真相!還我兒清白!”
兩邊站得筆直的守衛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開懟:“處罰公告是警方釋出的,跟我們上校有什麼關係?您哭錯墳了……”
劉顯捂住耳朵:“內幕!內幕!項言禮!滾出來!項言禮!滾出來!”
正值午休,不少人來門口看熱鬧,聽到這人的腦殘發言一笑而過,項言禮被一堆人簇擁著到了門口。
他眼睛在白色橫幅上停留了半秒,問:“找我?”
劉顯一頓,看著比他高了有一頭的項言禮微微發怵,“你、你就是項言禮?”
“找我們日理萬機的項上校有什麼事?”徐溢之搭上項言禮的肩膀,輕睨劉顯,“沒什麼重要機密要透露的話,我就報警抓你了。”
劉顯急了,張口就問:“項言禮,你是不是跟以池那個騷貨睡過!所以才這麼偏袒他!”
項言禮嘴角一平,眉弓皺了起來。
“操你這人問的什麼問題——”有嘴快的人喊道,“以少爺是我們上校的老婆!”
“別——說——”徐溢之沒阻撓成功,那人已經說完了,他扶額嘆氣,“這不是把上校往火坑裡推嗎?”
意料之中,劉顯的反應更大了,“原來以池相親相到的人就是你!那就更有內幕了!項言禮仗著職務之便偏袒自已的家人!我還是那句話,憑什麼以紀奈能放出來!我兒子就要死刑!”
“你兒子,涉嫌強-奸上校夫人。”徐溢之指著劉顯的腦門道,“單犯這一條,他就不可能出來。”
“眾所周知!沒有alpha能抵抗S+omega的資訊素,”劉顯面目猙獰道,“我兒子肯定是被以池引誘了。”
項言禮眼神一暗,“你敢再說一遍嗎?”
徐溢之聽見這一腔渾身發抖,完蛋。
他上次看到項言禮這個表情是在兩年前的一次任務中,下一秒目標人物就被項言禮打成了篩子。
“我有什麼不敢的?”劉顯道,“以池!騷貨!勾引我兒子!”
‘啪——’
項言禮繃著臉,一巴掌打了上去。
“!”
劉顯不可置信地捂著臉。
“還敢再說嗎?”項言禮散發著寒氣,禮貌詢問。
空氣彷彿被凝凍住,周身的人大氣不敢出。
拉橫幅的倆兒子對視一眼,默默放下了手。
劉顯的眼珠瞪得又大又圓,他不信項言禮還能再打他一巴掌,聲音更大了:“以池!騷貨!是他撅著屁股讓我兒……”
‘啪——’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更狠,項言禮手上戴著的婚戒在劉顯的臉上刮下一層肉,鮮紅的血瞬間泛出。
“啊!!”
“爸!”倆兒子忙去扶他,“有沒有天理了!上校打人了!上校打人了!”
項言禮充耳不聞,直視劉顯的眼睛,“再說一遍?”
“上校!”徐溢之看情況不對,抱住了項言禮的胳膊,“冷靜,再打就真說不清楚了!”
“言禮!”陳斌姍姍來遲,從人堆外擠了進來,“都圍著幹什麼呢?”
他暴吼:“——所有看熱鬧的人三千字檢討,七點前交到我辦公室。”
眾人在哀嚎中散去。
劉顯捂著滿臉血的臉,疼得齜牙咧嘴,話都說不出來了。
倆好大兒替他說:“你是項言禮的領導?看看他把我爸打成什麼樣了!”
陳斌不屑看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等待接通的過程把項言禮打量了一遍,滿眼都是疑惑。
項言禮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情緒穩定,很少有這種紅眼違反紀律的時候,當然除了上次未打報告擅自離隊。
電話通了,陳斌說:“帶幾個人來我這,尋釁滋事,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