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總這話說笑了，你說的可是拿回扣，這可是違法的。沒有證據，有些話可說不得。再說啦~”
他又倒了一杯，撐著腿：“咱們都是合法合規的招標流程，你們這想塞錢的想法，可不對。人家榮佳可從來不幹這樣走後門的事兒~”這是態度擺明了。
一飲而盡，拍了拍大腿起身：“今天啊，我吃好喝好，還得謝謝小冷安排。既然都吃好了，那便不多打擾。後面有空，我再請回來，禮尚往來嘛 ~”“禮尚往來”四個字拖得意味深長。
冷欺雪勉強堆了笑，起身繞過黎問野跟了上去：“今日招待不周，紀總別放在心上。榮佳給的條件，我們一樣可以給雲海。您知道的，我們與榮佳各有優勢，咱們雲海這次的需求我們調整過，您看什麼時候有空我給您再看看最新的方案，一定...”
紀廖平抬手打斷她的話，說著拉著她的手拍了拍，笑意不達眼底：“小冷啊，我最近都沒空了，咱們有機會下次合作。”
走時，包旭成看了她一眼，搖搖頭。紀廖平除非倒臺，雲海這單，算是沒了。
她徑直結賬，沒有再回包間。
黎問野等不到人，趕緊出來，冷欺雪已然上車。
“師傅，跟上前面的車。”
計程車司機看了眼，黎問野掏出兩張紅票子：“快！”
她直接回家，黎問野大步流星追上拉住她的手。
“生氣了？”
“鬆手！”
“不至於！耀威不差這單生意。”
“我差！”她掙開被鉗制的手腕，大聲回覆著，眼裡帶了淚。
黎問野不明白，為什麼她這麼生氣。耀威給的工資不低，沒必要這麼奉獻自已，公司確實也不差這個專案.....高低她都是沒有損失的。
這一個多月，難得見到她有情緒波動，卻是因為自已。大拇指掐著自已，不知道說什麼。
“對不起。”
冷欺雪氣得有些發抖，聽到他的道歉笑了。
“你今天的行為，要是一個普通員工，被辭退都是輕的。仗著是自家產業為所欲為是嗎？就算他只是一個百來萬的單子，最開始也是人家業務跑出來的客戶，這麼些年的維護，公司的投入，員工的付出，在你眼裡就一文不值是嗎？”
“我只是......”
“是什麼？你想說是為了我嗎？不要你以為的對我好來行動好嗎？剛說對不起，就做出這種事。你的道歉真的很廉價。”
黎問野愣在原地，看著她上樓回家，一臉失神。
“力哥說哪家？”
“8樓802，聽說是個美女。”
“我不對女人動手！”
“誰叫你動手了？嚇唬嚇唬就得了。”
樓下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黎問野才緩過神來。
802是她的住址。
轉身下樓迎面碰上，男人往左他往左，男人往右他往右。
“不是，哥們你有病吧，這麼寬不夠你走的？”
“丁力讓你們來的？”他眼神不善。
男人往後退了一步，眼神驚訝了一秒又恢復如常：“不是，怎麼？我回家影響你了？”
黎問野側身讓開，男人這才繼續上樓，他在後面跟著。
“啥意思？”男人覺得被盯著，後背瘮得慌，停下問他。站在高階上，才堪堪與黎問野平視。
“我也回家，802。”
男人笑，插兜往下走唸叨著：“才發現，走錯樓棟了。哈哈哈真是的，這都長一樣，自已也傻了。”
丁力說了她一個人住，現在冒出個男人是怎麼回事。為了恐嚇能順利進行，他有的是時間，半夜再來也是一樣的。
到了平層，黎問野喂了一聲，男人回頭，迎面一拳痛擊。
男人感覺天旋地轉，腦子嗡嗡的。
只聽到小弟在一旁大喊：“大哥！”
沒等他反應過來，黎問野又輪了一拳。男人嘴裡充斥著血腥味。
“別打了！報警，再打我報警了！”
黎問野嘲諷一笑：“你報吧，順便讓警察查查你到底住不住這裡。”
說話的空擋，男人算是腦子清醒了點，瞥見他的拳頭還舉著，趕忙擺擺手：“不報警不報警。”
“還來嗎？”
“不來了，大哥，不來了。”
“告訴丁力，少做點小動作。滾！”
他站在802門口，敲還是不敲，資訊發還是不發。猶豫了十幾分鍾，轉身離開。
蔣經濤聞著他一身酒氣，嘖了一聲：“天都沒大黑你就這樣了？喝了多少這是？”
黎問野大字往沙發上一躺，盯著天花板不說話。
蔣經濤開了瓶冰水放在桌面，看他這沒出息的摸樣笑問：“不是上班嗎？上出一臉情傷是怎麼回事？”
黎問野長嘆，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抬眼看到蔣經濤一臉無語：“我總結一下，你拋棄初戀害人家被置喙，如今回來跟你一起上班，還把人家辛苦準備續期的百萬專案搞砸了？”
黎問野看著天花板喃喃：“不需要你再跟我重複一遍。”
“你那阿姨不是送你去學商科嗎？怎麼像個傻子一樣。這幾年到底在幹嘛？”
“我自已轉專業了，根本沒摸過商科的書。”
“厲害啊兄弟，他們就沒發現？”
“給他們看的全是造假的檔案，反正也沒人去查。問些有的沒的幹嘛？就說現在怎麼辦吧。”
“幼稚，沒腦子，說的就是你。女人要的，不是你以為的對她好，是人家自已覺得好，懂嗎？再說了，你一年能掙五百萬嗎，把人家專案說搞砸就搞砸了，真是敗家子！”
“不需要你把她說過的話再重複一遍！我現在要怎麼哄她？！”
黎問野坐直起身：“算了，我自已想吧。”離開得乾脆，蔣經濤張了張嘴，無奈地聳肩。
“哥！”回家看了一晚上資料，早上六點聽見樓下車響，他趕緊開窗叫住蘇挽風。
對方搖下車窗掃了一眼樓上，黎問野邊換衣服邊叫著：“馬上下來，等我2分鐘。”
他需要在車上補覺，就不自已開了。
蘇挽風看著表，見他卡著兩分鐘上車，默默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