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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包地 打圍 養殖(二合一)

“利用?”周圍人聞言,不由得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盯著南夏澤。

戴松雖然心裡也隱隱有過想法,可有兩個問題是他當初怎麼都繞不過去,這會兒出於思維慣性,也沒反應過來;

一是這年頭屯裡土地使用都要申請,除了結婚蓋房,其餘的理由可未必能把土地申請下來。

第二個問題便是,要用這土地幹什麼。

戴家人要麼種地,要麼拉大網,除此以外就是打圍,而屯南那麼大一塊兒地方的土地就算順利申請下來了,他家用來幹嘛呢?!和他抱有同樣想法的還有戴老憨和戴柏,連老丈人也跟不上南夏澤的節奏,拍了下大兒子的胳膊,嗔怪道,

“你這不是給我親家沒事兒找事兒做呢麼!

那麼大塊地是能隨隨便便申請下來的不?你就別惦心這些有的沒的了,之前說要接設計員來看幫松子看看房子的,這也沒安排,回頭趕緊先給你妹夫把這事兒安排妥了!給小兩口子先把屋子建起來才是真的。”

南國福當著老丈人的面也不客氣,對著南夏澤噼裡啪啦就是一通噴,而南夏澤也是一拍腦袋瓜,

“哎呀!中午吃高興了,就把這事兒給忘記了,妹夫,實在不好意思啊!

之前我尋思趁著今天正好有空,給你安排幾個設計員,帶到團結屯裡來,去看看你那新房的,你和小婉還有盈盈有啥要求,立馬就可以和他們提,結果事情一多,我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一會兒你領我去打個電話,今天估計是沒有時間了,明天的,我再去一趟,給他們仨接過來!”

“不打緊的大舅哥。這事情耽誤兩天沒事兒的。”

戴松連連擺手,而南國福則繼續補刀,

“你看看,所以還是先把要緊的事情做好再去整別的事吧,不然多耽誤事兒啊!還攛掇松子搞地,你是有想法還是怎麼滴!”

南國福對著南夏澤就是一通懟,本以為兒子會老老實實先去把之前答應下來的事情落實好,多少也算回饋了戴松在果園上對他們的幫助,可誰料南夏澤聞言卻是表情一亮,那嘴臉,就和拉了三五年的磨,終於給安排小母驢配的大叫驢似的,那叫一個“守得雲開見月明”,“有啊!要是沒想法,我會提麼!”

南國福一聽這話,臉色登時就變了,可在親家家裡,他也不好訓斥兒子,只好冷著臉,一邊瘋狂給南夏澤甩眼刀子,一邊問道,“你有啥想法啊,就擱這……”

“本來我也糾結呢!”南夏澤打斷南國福的話,旋即看向堂屋忙活的女人們,“但是一到家,看見江大娘養的那原麝,我一下子就有想法了!”

聽南夏澤還扯到了江衛琴,南國福不敢隨便打壓了,只好瞪著眼,聽著南夏澤接下來會說什麼。

“江大娘既然養牲口那麼厲害,松子你又能上山打著這些稀罕玩意兒,那為啥不乾脆整一個養殖場呢!咱先不管這生意將來的銷路問題,這事兒有那個國營大飯店的總經理,且不說這些用處不一般的山牲口,就算是那些純養來吃肉的,會愁銷路麼?

到時候,咱就把那塊地哐哐圍一個養殖場!

你和小熊二憨還有花菇就去山上各種掏窩子,看見啥就活抓啥。

就二憨這會兒的體格,我看它抓三五百斤的老母豬都不成問題!更別提那些小黃毛子、花啦棒子了。

等抓回來了,就往那養殖場裡一丟,交給江大娘。

這山牲口伺候起來肯定比家養的那些牲口難照料些,妹夫啊,回頭多少得在屯子裡招幾個人,幫著江大娘忙活,不然指定是幹不過來的……”

南夏澤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一旁的南國福實在聽不下去了,忙將其打斷,

“拉雞吧倒的吧!又是圍場地又是僱人的,還沒開始賺錢就先讓松子往裡墊錢,到時候萬一虧了可咋整?這錢你來出啊!”

一看南夏澤梗著脖子,儼然一副“萬一虧了全算我的”表情,南國福緊忙繼續道,

“且不說後邊是虧還是賺,你就說,這地怎麼整的吧!”

“地?!”南夏澤一聽這話,頓時樂了。

他看了看蒙圈的戴家人還有南國福,反問道,“先前吃飯的時候,你們是忘了那個已經升去省裡的關海福了麼?人家能升上去,還不是仰仗我妹夫去執行了這麼危險的任務嘛?而且他自己當時不也暗示了妹夫了麼,有啥困難和問題,歡迎隨時找他。

這屯裡一塊兒空地,批給妹夫搞事業,往上報,最後批地還不是人家一句話的事兒?!

而且,就算不去麻煩他,咱江叔到時候當上廠長了,不也是和屯長打一聲招呼的事兒麼?”

南夏澤說著,伸出大拇指在戴松面前比劃比劃。

他這話說的不錯,柵子林場裡這些屯子說白了就是林場職工的家屬區演變而來的。

而林場廠長在這片地界的權利和屯長比,明面上看,是各管各的,

可實際上林場廠長的地位可比屯長高多了。

其他人,包括戴松,這會兒也反應過來。

尤其是戴松,他上輩子的前半生遊手好閒,後半生苦到極致,

重活一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和家人過好小日子,好好彌補前世的遺憾上,完全就沒有注意到,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積攢下來這麼多有用的人脈資源。

而這會兒被大舅哥這麼一點撥,他立馬也對那空地動了心。

南國福也不噴南夏澤了,見戴家人都在琢磨這事兒,他便悄悄給南夏澤投去了擔心的眼神,結果後者依舊滿眼自信,他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些許。

之後的晚飯兩家人吃的熱鬧非凡,縱使是南家的實力,面對一桌豐盛山貨時也是傻了眼,兩家人邊吃邊嘮,吃的那叫一個溝滿壕平。

戴松中途還藉口上茅斯,專門去屯部跑了一趟。

回來以後雖然齊順利沒和他提過巡屯,但這事兒當初是他提出,這會兒人又已經回來了,不論人家咋想的,他都得表個態。

可就當他找到齊順利,說出今晚巡屯想請假時,齊順利連連擺手。

直言今後都不用他和小胖熊巡屯了,頂多就是有特別需要的時候,才會要他和小胖熊出馬。

而且78林班現在已經足夠安穩,要不是其他屯子還在封屯,他連民兵都想撤了退回永利屯了。

而說完了巡屯的事,齊順利委婉地提了一嘴標本任務的事情。

照他接到的通知,第二次標本任務就在新年第一天,也就是五天之後。

到那會兒幾個林班都會去鎮上的國營大飯店,在那裡召開第二次對接會議。

戴松便詢問了當前團結屯的標本任務還差什麼,當得知目前他們就差十隻狍子時,戴松只是聳肩一笑。

十隻狍子漫山都是,等他休息一晚的,最多兩天,十隻狍子指定能全部拿下。

齊順利自然不會懷疑戴松的水平,喜得連拍戴松肩膀。

戴松也抓住機會,將之前在家聊的申請用地的事情和齊順利開玩笑似的提了一嘴。

齊順利只是臉上一怔,可當戴松再次向他投去問詢的目光時,他忙答應下來,承諾最多一個月時間,那塊地高低想辦法給他弄下來。

戴松不想齊順利太過為難,便說有困難的話他就讓老舅聯絡一下關海福,麻煩人家幫一下忙,不料齊順利當即腦瓜冒汗,連連拒絕。

自此,戴松發現,他和齊順利之間好像產生了一層若有似無的,名為背景的“隔閡”。

不過這些對戴松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影響。

回到家後,戴松陪家人吃過了晚飯,送走了南家人便陪著小丫頭看電視玩玩具。

戴柏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得提得十個月的“小老弟”專項長假,這會兒正咧著嘴,美滋滋地靠著牆頭,看著電視傻樂。

沒有人催他回隔壁“完成任務”,也沒有了那份心裡壓力,戴柏快活的就和豬圈裡還沒長大的種豬似的,每天只需要尋思吃飯和睡覺兩件大事兒。

可如此平淡的生活對戴柏來說實在有些無趣。

僅是第二天上午,精力充沛到睡不著的戴柏便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正巧戴松也已經起床,揹著槍,薅著睡眼惺忪的二憨和花菇準備上山。

他瞅見了,立馬翻過兩家之間的矮圍牆,躥到戴松面前,

“弟啊,你這是幹哈去啊?”

“這不屯裡還差十隻狍子的標本任務麼,我去山上轉悠轉悠,給它幹了。”

一旁的小熊聞言,耳朵動了動,顯然是默默將狍子列為今天的唯一目標。

戴柏也是滿臉興奮,“好啊!我有空啊!帶我一個!”

戴松眨巴眨巴眼睛,上下掃視戴柏一眼,“你以前不是不想上山打圍麼,咋這會兒這麼積極?”

說著戴松好像想通了什麼,咧嘴一笑,“我看你就是有勁兒沒處使!”

“說啥呢!”戴柏勒住兄弟的脖子,使勁一晃盪,然後笑著道,“這不是去了一次邊境,感覺打圍比拉大網有意思多了麼!”

聽戴柏這麼說,戴松也樂了,“吃飯了麼,吃了的話去屋裡拿槍。”

戴柏嘿嘿一笑,飛快進屋。

幾分鐘後,打好了綁腿的戴柏跟著戴松喜滋滋地朝著禿子山進發。

俗話說了,打虎親兄弟,和別人挑幫打圍,再親也很難親過兄弟。

如今戴柏主動幫忙,戴松難免想邀請兄弟加入他的獵幫,“哥,今後我打圍,你要有空,你就跟著我一塊的吧!”

“以後啊?”剛剛還樂樂呵呵的戴柏突然為難起來,“漁幫那邊……”

“沒說讓你放棄漁幫。”戴鬆一下就看出了兄弟的顧慮,“我不說了麼,你要有空你就來。

哥,你那漁幫,一年也就冬天能在冰面上拉大網。

等開春化冰,就只能在一些小水泡子裡撒網撈魚了,危險不說,收入還沒個保障。

滿打滿算下來,一年十二個月,也就三個月能賺到錢。

可上山就不一樣了。

開了春,咱們可以打出倉子的熊瞎子。

夏天打灰狗子、黃皮子還有各種各樣的野雞。

秋天咱們打響葉子,有二憨還有花菇它倆幫忙,咱們不是隻管補刀,完了只需要想辦法把獵物運回去麼!冬天的話你要拉大網,你就照常領著你的漁幫去拉大網,我和小二憨還有花菇上山也沒啥可操心的。

畢竟溝子山上還住著它的老相好呢,到時候就讓它犧牲一下子,看看能不能領著那大母熊一塊兒出來打圍唄!在這大興安嶺,兩隻人熊扎堆,大爪子不是來一隻滅一隻?”

“吼!吼!”

前頭開道的二憨聞言立馬昂頭叫喚兩聲,不知道是得意還是埋怨戴松挖苦它。

戴柏聽到戴松說這些,不由得也有些心動,“好像還真行嘿!”

“那可不!”戴松拍了拍兄弟肩膀,“我昨天去和齊順利申請屯南空地了,他說一個月指定給我辦妥!

到時候咱倆兄弟努努力,多在山上抓些小牲口帶回去讓咱媽養。

然後看那些牲口的具體情況。

要是順利繁殖起來了,支出也可以接受的話,那咱就把養殖場一點點搞起來。

要是折騰下來是虧本的,那咱就就此打住,不搞養殖了,轉而去搞我老丈人家的果樹!”

戴柏一聽,這連退路都計劃好了,頓時覺得靠譜,連連點頭答應,與此同時,在前頭的花菇二憨似乎也有了發現。

小花狗一溜煙躥回來,在戴松戴柏腳邊來回蹭著,小胖熊也是扭過頭來,朝著戴松戴柏“呼呼”地喘著氣,示意兄弟倆快步跟上。

兩人走到小胖熊身旁,就見山坡下邊的木樁林子裡赫然聚著兩群狍子,總共七隻。

為首的兩隻大青蓋子正互相撅著腦袋瓜,用腦瓜蓋和對方激烈碰撞。

可偏偏這倆智商不老高也就算了,眼神還不怎麼好使的,明明都近在咫尺的,卻每次都擦肩而過,看得周圍的母狍子都不去吃木樁子上被積雪蓋住的嫩芽,而是一個個懵圈地看著它們的老公到底在整什麼么蛾子。

而那倆大青蓋子好不容易頂中一次,卻隨著砰得一聲悶響,兩隻狍子皆是四蹄一軟雙雙癱臥在雪地裡。

“嘿喲!這倆狍子是咋回事兒啊?”

戴柏眼睛晶亮,他很得意,自己這會兒也是能分清狍子和麝了!“搶地盤唄~”戴松拍拍二憨的腦殼,示意其蹲下,並給花菇也一併打了個留守的手勢,“狍子一到冬天,腦袋上的角就脫落了,而這倆大傻子還以為自己腦袋瓜上有角呢,使這麼大勁兒去撞腦殼,不暈乎才怪呢!”

“那咱抓住機會,能打多少就打多少呀!”

戴柏沒有打圍經驗,當下就抖下肩頭的56半,結果卻是被戴松攔住。

“等會的哥,咱直接下去。”

“直接下去?”戴柏看看下邊臥在雪裡的倆狍子,再看看戴松,“咱下去,頂天也就撿到兩隻大青蓋子吧,其餘的不都跑了麼?”

“不會。”戴松嘴角勾起,給戴柏解釋道,“這玩意兒傻的,只要咱不打它們,它們是有機率不跑的,這會兒倆大青蓋子都蔫吧在地上了,它們認群,更不會跑了。

咱們就先去給那倆大青蓋子捆了,然後慢點兒地,看能不能給其他的母狍子都套住。

這些母狍子指定都是懷了的,只不過離得遠,看不太出,等一會兒抓到了咱摸摸他們肚子就清楚了。”

戴柏心裡有些沒底,可看戴松如此信誓旦旦的樣子,他還是點頭照辦。

兄弟倆安頓好一熊一狗便順著山坡往下出溜。

和戴松說的一樣,山溝子底下那兩群狍子見山上有人滑下來,只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就繼續圍在倆大青蓋子周圍低著頭在它們身上磨蹭。

“真不跑啊!”

戴柏驚歎,旋即被戴松噓聲提醒,忙閉嘴點頭,從肩上取下他那漁幫信物。

戴柏不常打圍,腳力趕不上戴松,故而他上了山就沒辦法拆綁腿綁獵物,只能額外再帶繩子。

兄弟倆貓悄地摸到狍子群周邊,那母狍子們紛紛抬頭,眨巴著水靈靈黑溜溜的眼睛,齊刷刷地盯著他倆。

戴柏咧嘴,露出了一個純天然無公害的健康笑容,而他的手上的麻繩則已經被擰成了繩套。

“來來來~都往我的圈套裡邊來~”

一旁的戴松聽得不由得有些無語,狍子傻,他這兄弟看上去智力好像也不老高的。

他看不下去,便打算給兄弟打個樣;就堂而皇之地走進了狍子群中間,往那大青蓋子身旁一蹲,伸著手,等著戴柏把繩套送過來,母狍子們則紛紛聚在戴松周圍,伸長了脖子,將腦袋瓜湊到戴松身邊,又是蹭又是嗅的。

戴松身邊空間有限,這些不明所以的狍子為了搞清楚這倆人到底對它們的老公幹啥,甚至還排上隊了。

“我天~這玩意兒是真傻啊!這麼傻,咋還沒被吃絕戶呢~”

戴松忍不住樂了,“人家能生呀,上次拿回去的狍子胎你也見到了,基本上都是一次下倆這麼整的,而且你別看這玩意兒傻,那是讓咱正好遇見了,它們才不會跑,換以前,開槍打一發試試,就算是花菇,攆它們都費勁。”

“嘿嘿,這我知道,雪上飛麼~”

兄弟倆也不搭理聚在周圍、好奇心極強的母狍子們,將兩隻大青蓋子翻過來,四蹄一捆,再綁到一塊兒。

兩隻大青蓋子被人這麼一翻騰,悠悠然醒轉,發現四蹄動彈不得,當即大聲嚎叫起來。

而其餘母狍子一聽自家老公有難,更不願意跑了,“嗚昂嗚昂”地為聚在周圍,急的團團轉。

戴柏一瞅,事情還真如兄弟所說,頓時來勁了,把剩餘的繩子一打結,順手就往湊到跟前聞嗅大青蓋子的母狍子脖子上一套。

母狍子救夫心切,哪裡顧得上脖子上多了了繩套,何況戴柏只是將其套上,並未收緊,那母狍子便依舊在那嘗試解救被捆縛住的大青蓋子。

兄弟倆如法炮製,很快就將周圍五隻母狍子盡數圈住。

等給最後一隻狍子脖子上套上繩套時,戴柏和戴松對視一眼,旋即兩人猛地一拽手中繩。

距離兄弟倆最近的那母狍子脖圈上的繩套頓時收緊。

母狍子感覺到威脅,當即一豎小尾巴,撩起蹄子就往遠處跑,可這一跑便將另一隻狍子脖子上的繩套收緊,同時它也被繩子拉扯,一下栽進雪地裡。

一呼一吸之間,兩夥狍子總共七隻,盡數被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