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如果他本身就是一個心理學家,那麼我是不是應該找個更加厲害的心理學家,才能催眠他?”
他道:“這個是必須的,比他差的心理學家,通常無法將他催眠,除非他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如果要想將他催眠,肯定要比他厲害就行。”
“好,我知道了,謝謝。”
他問:“你本身有沒有精神病的?”
我搖頭道:“沒有,應該說小的時候有點精神病,還有點夢遊症,不過我媽媽是真的有精神病。”
他問:“你媽媽的精神病嚴重嗎?”
我道:“應該算挺嚴重的。”
“如果你媽媽的精神病很嚴重,那麼通常精神病也會有一點遺傳性的。”
我問:“也就是說,我可能不是在夢遊的情況下殺死我爸爸的,我是在發病的時候殺死我爸爸的?”
他道:“對。”
我尋思道:“可是很多年我都沒有發生精神病了,我絕不相信是我發病的時候將爸爸殺死的。”
他問:“你剛才不是說,你也很多年沒有夢遊了嗎?可能是之前有什麼事情給你帶來嚴重的精神刺激,所以導致你精神病發的。”
“我不信。”
……
第二天,我依舊去趙醫生那裡,而李詩詩陪同我過去。
我再次進入了那個令我恐懼的夢境,我這次清晰了許多,知道我夢遊的時候,是經過了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側面有一張巨大的江雪名畫。
這次我是充滿勇氣了,因為我在心裡面越來越相信,那個殺死爸爸的人是另有其人。
我在門口果然看見了那面鏡子,那面鏡子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還沒看清的時候,我就知道應該是個男人,首先就是他的衣服。
我姑姑平時根本不穿那種衣服,而且它身材高大。雖然只能看見他一個輪廓,但是我大概知道,他應該是一個男人。
這次我信心滿滿,我相信一定是他,因為我依稀看見,那個人好像還戴著黑框眼鏡,整個家族,除了姑父,再也沒有人戴黑框眼鏡了。
我用力地看,直到完全將他的模樣看清楚。
“啊!”我從夢中驚醒過來。
是他,果然是他。
經過這次催眠,我是徹底看清了,兇手就是他,陳浩林,那個人面獸心的斯文敗類。他戴著黑框眼鏡,穿著黑色衣服。
一直以來,我怎麼就那麼輕易相信他了呢,這個人渣,隱藏得真的夠深的。
“怎麼樣,看清兇手了嗎?”心理醫生趙高問道。
“看清了,原來是他。謝謝你,醫生。”
“哦,不客氣。”他擦了擦頭頂的汗,看了李詩詩一眼。
……
從心理醫生那裡出來後,我告訴李詩詩,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說服姑姑,出庭指證陳浩天那個禽獸的。
那混蛋,不可能真的喜歡姑姑,因為姑姑比他大十五歲,這條可惡的狗,絕不可能真心喜歡我姑姑。
姑姑已經瘋了,痴痴地愛著陳浩林。
她既然讓倩倩替他頂罪,看來用三寸不爛之舌是不夠用的,還得找些別的出來。
我讓丁立的手下跟蹤這個混蛋平時的去向,發現他經常趁著職務之便,外出與情人鬼混。
我就設法讓丁立拍攝到了他跟情人親密的照片。
之後丁立發給我那些拍攝到的照片,我看著那些照片,心裡真是太高興了,立刻就要回家找姑姑。
我相信,姑姑知道他在外面包養小情人,一定會大發雷霆,出庭指證陳浩林的。
當我回到別墅的時候,別墅裡面竟然人心惶惶,大廳裡面再次聚集了家族裡面所有的人。
我看到整個家族的人表情都是不安而恐懼,還帶著悲傷。
我問:“蘭姐,怎麼了,家裡出了什麼事了?”
“你姑姑,她……她死了。”蘭姐不得不對我說道。
我頓時面如死灰,什麼,她死了?我震驚得睜大雙眼,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後面丁立來了,法醫宋慈也來了。
法醫檢查了一通,然後跟丁立彙報情況,我就在旁邊聽著。
法醫宋慈道:“經過檢驗,確定是中氰化鉀而死的,至於是不是自殺,就無法斷定了。”
丁立轉頭對我道:“阿強,你姑姑在房中服食氰化鉀自殺之前,留下了一封遺書的,你看了嗎?”
我接過遺書,上面寫道:“倩倩,媽媽做了很多對不起別人的事,害了很多人,給許家帶來很多麻煩,尤其對不起你。希望你能早日醒來,並且原諒我。對不起,媽媽做錯了。你舅舅根本就不是你殺的,卻讓你去法庭認罪。阿強他是一個好人,媽媽知道你喜歡他,媽媽沒有怪他。”
遺書就這麼短,怎麼感覺像日記一樣,也沒有講到遺產之類。
雖然心裡有疑雲,但是我卻認得姑姑的筆記,的確是她親手所寫。
我問:“氰化鉀是在哪藏的?”
他道:“就藏在她的藥罐裡面,但是暫時沒有發現你姑父的指紋,也就說,目前沒有證據表明,你姑姑是被謀殺的。”
我攥緊拳頭,咬牙切齒道:“豈有此理,這個人渣,一定是他害的。”
丁立問:“你說什麼?”
我道:“我根本不相信姑姑是自殺,殺人兇手一定是陳浩林,你去審訊他吧。”
他為難道:“恐怕無法審訊他,難道就憑你的一個夢,就有證據起訴他?你覺得他會承認自已殺了人嗎?”
我搖頭道:“不會。”
……
但是丁立還是依照程式,對他進行了審訊。
在警察局監控錄影裡,丁立問道:“陳浩天先生,請問你老婆死的時候,你在哪?”
陳浩天道:“那段時間,我不在家中,我在外面呢。”
丁立問:“你有時間證明嗎?”
陳浩林回道:“有。”
……
陳浩林請了一個律師,很快就從警察局出來了。
我走進他的房間,冷冷說道:“請你離開我許家。”
他不解地看著我,問道:“為什麼?”
我道:“因為你是殺人犯。”
他驚怒了,“你憑什麼說我是殺人犯?”
“怎麼,你不敢承認嗎?”
他皺眉道:“你被催眠,夢見到我了?”
我回道:“是的。”
“呵……”他笑了。
“笑什麼笑,你不敢承認是嗎?”我帶著冷冷的憤怒問道。
他道:“我沒那麼笨,你想錄我的音吧?”
我鄙視地看著他道:“你果然貪生怕死,不願承認。”
他狐狸尾巴也不在掩藏了,露出了真實的本性,表情囂張嘚瑟地反問道:“有誰會不怕死的呢,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在懷疑我了。”說完,他大爺似地坐在椅子上轉圈。
我驚訝了,然後憤怒地看著他作死的樣子,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道:“我進入了你爸的書房,我檢視他的電腦,發現你跟一個心理學家聊過天,聊天的內容我看見了,電腦上還有你查詢我的資料呢。”
我驚怒道:“你敢私自進入我爸的書房?”
“別說的那麼難聽,我只是想上去看看你,見你不在,我就想上個網,無意中看見了而已。”
我咬牙切齒道:“我真是想不到,原來你一直都是人面獸心,你連禽獸也不如啊。”
他無所謂地笑了,“呵……我根本不介意人家罵我,罵我父母都無所謂。”
我冷怒地問:“所以,你搬不搬出去呢?”
他道:“搬,你是一家之主嘛,你說搬,那我肯定搬吶,我怎麼敢不搬呢?我也不稀罕這裡,風水不好。”
我道:“你不僅要搬,還要離開萬豪公司。”
他道:“沒問題,你是太子爺,你說了算。”
我指著他道:“你別高興得太早了,總有一天你會作繭自縛,露出破綻,被警方偵破的。”
他輕蔑地笑了,問道:“你說那個丁立嗎?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別說他,連你我都不放在眼裡。如果你今天不跟我撕破臉,我還會跟你客客氣氣地裝下去,既然你撕破臉了,你就自已找證據去吧。”
“哼!”我走出了門。
那混蛋陳浩林再度被丁立抓緊了警察局之中,可是他死不承認他殺了人。
小麗道:“你別不承認了,我們剛才在外面聽見了一切,還給你錄了音,許先生也夢遊見到你殺人,你不承認也得承認了。”
“哈哈哈哈……”他頓時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嘲諷道:“厲害厲害,你真是太幼稚了,你在警校的時候教官沒教你嗎?你是怎麼畢業的?”
“你說什麼?”小麗憤怒地反問道。
他嘚瑟道:“讓我來教你吧,一個人被催眠以後說的話,是沒有法律效用的。他被人催眠了,他今天可以說你是兇手,明天可以說他是兇手,你們也相信嗎?夢遊,夢遊看見的,能有法律效力嗎?”
“臭小子,你當我沒辦法治你是吧?”丁立指著他的鼻子兇道。
“你別生氣呀,丁sir,,大家研究一下嘛,你想告我謀殺呢,催眠是不行的,那當然要找到一個目擊證人了。記住,是親眼目擊的,不是被催眠的那種,或是我瘋了,一五一十地供了出來呢。不過這兩個可能性,都等於零。”
“你……哼!”
丁立被他氣得走出審訊室。
我道:“失敗了吧,阿立。”
丁立一臉的挫敗,說道:“是,那傢伙是個滑頭,果然是斯文敗類的典範。”
“我早就知道沒用的,不過我想不明白一點,為何他要殺了我爸呢?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嗯,這點確實奇怪。”丁立深深皺起了眉頭,臉色一片陰霾。
我道:“我查過了,他有一個師傅,曾經供他上大學,後來二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反目成仇。我們可以想個辦法,透過他師傅,說不定可以讓他把事情真相供出來呢。”
丁立點了點頭。
我們來到“靈玄學館”拜訪他的師傅玄靈子。
風水館,一切都是紅色的,紅色的木質招牌,紅色的桌椅板凳,裡面陳列著很多觀音佛像之類。看氣派,我覺得他也有點本事了。
有一個老伯問道:“玄師傅,究竟我爺爺的山墳,哪個座向最好?”
玄靈子起初看西北,聽到提問,扭頭看向西南,回道:“向西南最理想,西南那邊山嵐起伏,前面還有一條河,可以說有山有水呀。”
“好,玄師傅,小小意思。”他笑容滿面地遞過一個紅包。
“多謝村長。”玄靈子笑著收下紅包。
“那我先走了,玄師傅再見。”
“再見。”玄靈子微笑目送他離開。
我走過去,問道:“你好,請問您是陳浩天曾經的師傅,劉志玄先生嗎?”
他看了我和李詩詩一眼,回道:“是的,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是不是有客人看相,你不歡迎呢?”
他笑了,“當然不是了,不過我看得出來,你們不是一般的看相之人。”
我笑了,“是的,好眼力,你這裡的裝潢也挺雅緻的,你也不像一般看相之人吶。”
“我不喜歡太俗氣,所以裝修以清雅為主。”
我點頭,“嗯,玄師傅,你能看穿我此行的目的嗎?”
他道:“能,你們來找我,肯定跟一樁命案有關,你也是這樁案子的核心人物,死者是你父親吧?”
我驚訝了,“哇,你這麼神?”
他笑了,“是的,說穿了不值一提,我在新聞上見過你,也見過你父親,你父親的公司是本地的第一大企業,他死了,任誰都能看到訊息。你父親是被謀殺的,是吧?”
我肯定回道:“是的,你能幫我找到兇手嗎?”
他沒有回答,卻說道:“其實他曾經來過我這裡看相。”
我再度驚訝了,“哦?我父親來過這裡嗎?”
他道:“是的,你父親是我非常尊敬的客人,他為社會貢獻不小,值得讚揚。他這次出了事,我也感到很難過。”
我有些不解道:“你是批命看相的,不是應該一早就批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嗎?”
他道:“我的確一早就知道他有這個大劫,一個月前,他找我算過流年運程,當時我給他批了八個字,鈴昌陀武,限至投河。”
我聽爸生前提起過這事,我問:“那是什麼意思呢?”
他道:“是紫微斗數中的四大凶星交匯,遇上這四顆兇星是一個大劫。”
我問:“你不是可以幫我爸趨吉避凶的嗎?”
他道:“我的確有建議你爸爸如何去做,但是最終他沒有完全按照我說的做,我也沒辦法。”
我質疑地問:“你真的能夠預測到一個人什麼時候死嗎?我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死?”
他笑了,雙眼神采奕奕,自信滿滿地看著我,對於我對他的質疑,他完全不在乎,非常淡定,好像覺得很正常一樣。
“許先生,這是商業秘密,就算我能看得出你幾時會有事,我也不可以隨便說出來,因為這是天機,我只能說你不久以後會進精神病院。”
我驚詫了,“我會進精神病院?我為什麼會進精神病院?”
“這是天機,不過既然你們兩個一起來到這裡,我可以贈送你們兩句話。這位李詩詩小姐,你表面很堅強,但是內心很軟弱,你撐的很辛苦,我送一個字給你,是一個困字。”
我扭頭,看向詩詩的俏臉,問道:“你很困嗎?”
詩詩神色有些驚慌,“不是,沒有啊。”
我問玄靈子,“為什麼是一個困字呢?”
他有些故作高深的樣子,說道:“睏乏,坐困愁城,你跟許韶華先生,應該是有親密關係的。”
我不解了,“哦?為何這麼說?”
“秘密。”
我問:“那我呢?”
他道:“你對調查很投入,表面好像很客觀,好像一個旁觀者,但是我看得出,你很主觀,你有夢遊病吧?”
“?”我對他的能力感到非常震驚。
他道:“你經常故作輕鬆,其實你很不開心,因為你小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你母親英年早逝,成為你一生的心結,你小時候恨你父親,但是近幾年沒有了,但是心結還存在,不過這個心結會有開啟的一天的。”
我覺得他越來越高深莫測了,好奇問道:“何時解開呢?”
他道:“過一陣子就會解開的,並且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解開。”
我詫異了,“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的話會不會放諸四海而皆準呢?”
他滿不在乎地笑了,“呵……信者有,不信則無,你看過黃大仙嗎?”
我反問道:“難道你見過?”
“很多人都說見過。”
“他們迷信,我並不迷信,你見過嗎?”
他道:“我經常在夢裡見過。”
我笑了,認為江湖術士的話不可以盡信……
我戳穿他道:“玄師傅,恕我直言,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到有意思的一幕,那個客人的墳,應該是向西北最好,而不是向西南,對吧?”
他有些驚詫,“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也懂風水嗎?”
我搖頭道:“風水我不懂,但是我看見你跟那位老伯說西南方最好之前,一直望著西北方,我猜應該是西北方最好,是不是?”
他道:“西南也是一個好方位,只不過對於他來說,西北不是他們最想要的,他們要財氣旺,生意興隆,其實西北位最利財,橫財偏財都可以。”
我不解了,“為什麼不點這個給他?”
他道:“這一家人姓胡的,這幾年因為錢跟外面有很多紛爭,還有,他的子孫做很多不正當生意,一直官非纏身,所以我選西南的墳給他們,因為西南利文昌,出賢人。葬了之後,可以令他們家族走回正路,其實可以幫助他們多積福廕的。所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西南也是一個不錯的位。”
我若有所思道:“風水我不懂,但是我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他笑了,“你以為我眼裡只有錢嗎?我們看風水的,最重要的是幫助客人積福。”
“哦。”我一下子覺得他有些高大尚。
他問:“你老遠過來,不會是看我幫人尋龍點穴吧?”
我搖頭道:“不是,我就是覺得你幫我父親批有個大劫以後,我父親就死了,難道真是巧合?”
他莫測高深地笑道:“不是巧合,我只是依書直說而已。”
“你的意思是……註定的?”
“對,天意不可違,只可以積福擋災,你爸仇人眾多,又不積福,只有在劫難逃了。其實你爸死之前,曾經找我說了很多,甚至說要修改遺囑。”
我驚訝了,看了詩詩一眼,“我爸說過要修改遺囑嗎?”
他道:“對,當時我並不是很贊成他的做法,如果改了遺囑,損失最大的是誰呢?”
“難道損失最大的是我?”
他道:“對,所以他是因為改遺囑而死的,這事跟你有關,也跟她有關。”
“什麼意思呢?”
“天機不可洩露。”
我不想再繞來繞去了,反正最重要的事,他總是不願告訴我。
我道:“是這樣的,我知道您是個正義之士,您的義子陳浩林六年前與您關係破裂,從此跳槽到萬豪公司任職,沒錯吧?”
“嗯,確實如此,然後呢?”
“我們懷疑,他跟幾宗謀殺案有關,您能幫幫我們破案嗎?”
“這個孽障,我早就知道他會狗改不了吃屎,到現在還在作孽害人。”他憤怒地說道。
“我們想製造一個您和他偶遇的機會,當然,臺詞也要想好,把他的殺人口供錄音,我們會給您一定的報酬的。”
他問道:“你認為是他殺了你父親?”
我問道:“難道不是嗎?”
他有些奇怪地道:“是……是……”
我沒有聽出弦外之音,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反正你們的關係也破裂了,又不是親生父子,可以幫幫我們嗎?”
他爽快地答應道:“行,沒問題。其實我會改行,也是拜他所賜,原本他是我的助手,他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六年前因為他偷取我那些病人的私隱資料,賣給那些有名的雜誌社,害得我的專業資格被政府取消了,只好改行算命,透過看相占卜吉凶,和預測風水賺錢了。”
“哦,原來是這樣。”
“對。”
我道:“這混蛋可能也會殺死倩倩,因為倩倩醒來,一旦知道她媽媽被他所殺,肯定會出來指證他殺死我爸爸的事實。所以我們在醫院裡,這樣佈置……”
……
在倩倩醫院的電梯門口,陳浩林偶然見到他的師傅玄靈子,不由臉色一變,隨即走近去,用嘲諷的語氣說道:“這麼巧啊,好久不見了。”
玄靈子走進電梯裡面,他也跟著進去。
玄靈子假裝板著張臉,不說話,其實這是欲擒故縱。
果然,陳浩林問:“怎麼,身體不好來看病?”
玄靈子依舊不回答他。
他繼續嘲諷道:“對了,聽說你最近搞風水看相賺錢,據說你能夠看透一切命理,怎麼收費呀,一千塊錢一次嗎?”
玄靈子道:“你的相根本用不著看,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活不了多久了。”
他怒了,“你找死啊,咒我?”
“哼?”玄靈子撇開頭去。
他嘚瑟了,“嘖嘖嘖,我告訴你,玄靈子,你不是看我,是看你自已,你根本不如我,我都發達了,你還在做窮鬼。你做心理學家賺不到錢,就搞占卜看相賺錢,又賺了幾個錢呢,你真可憐。”
玄靈子道:“我現在挺好的,知足常樂,可憐的是你。”
“是嗎?我有什麼可憐的,我應有盡有。”
突然電梯宕機了,將二人關閉在裡面,錄音卻在繼續。
“喂,電梯怎麼不動了?喂,外面的人都死光了嗎?開門吶!”他猛拍電梯,發怒地吼道。
玄靈子問:“你這麼急,是趕著害人去嗎?”
他怒而回頭,目露兇光道:“是啊,你怎麼知道的,我害人的本事跟誰學的,還不是跟你學的,師傅。”
玄靈子道:“沒錯,但是我教你的是心理學,沒教你陰險惡毒去害人吶!我教你做人要有正義感,要有愛心,要光明磊落……”
他不耐煩地阻止道:“行了行了,電梯裡面只有我跟你兩個人,你又何必裝偉人呢?你當初在孤兒院領養我,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錢!”
玄靈子不解了,“我是為了錢?”
他反問道:“難道不是嗎?我告訴你,我一早就知道了,你收了我爸的錢。起初我以為,你看我資質不錯,所以才收養我,真心對我好,原來你只是唯利是圖。你教我心理學是一門分析人心理行為的科學,但是你的那些病人,十個有九個是垃圾,尤其我那個禽獸不如的生父,為了讓自已上位,拋妻棄子,跟別的女人結婚。後來長大了我想認他,他甚至不要我。他是發達了以後才想起有個兒子的,然後給了你一筆錢,讓你領養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嗯?”
玄靈子苦口婆心道:“你錯了,浩林,當初我領養你,直接原因的確是你爸給我錢,但是我沒有對你不管不顧,我是把你當成了我的兒子一般照顧和教育的,我這輩子為了事業,連婚都沒有結呢,一直把你當我兒子看待……”
“你別虛偽了,你知道我生父是怎麼一無所有的嗎?你知道我生父是怎麼被他的老婆掃地出門的嗎?我告訴你,那是因為我在他背後搞鬼,他背後那些小老婆,全是我賣給新聞中心的。就像你心理專家資格證不保一樣,也是我的傑作,我活著就是為了報仇還有為所欲為!”
玄靈子道:“我教你的是心理學,並沒有教你去害人騙人吶!”
他道:“讓我反過來教你吧,人活著要學以致用,要學會掌控別人的心理,才能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你看看你,跟我差多遠,你熬了一輩子也是個窮光蛋,因為你不懂得不擇手段往上爬。”
玄靈子道:“我的錢夠多了,我奢望更多,你這樣害人,你快樂嗎?”
他道:“我快樂,我很快樂,我什麼都得到了,要女人有女人,要財富有財富,為什麼不快樂?”
“你做壞事很心安理得是嗎?你不僅想得到財富和女人,還整天想害人是吧?”
“是,我還想殺人呢。”
“你不是想,你已經殺人了,你現在怎麼變得如此十惡不赦了,連殺人的事情你都幹得出來,許韶華是你殺的吧?他給你錦衣玉食,你怎麼下得了手?你連禽獸都不如。”
“我……”
“怎麼,你不敢承認嗎?難道許韶華不是你殺的嗎?”
“是啊,是又怎麼樣,你以為他對我真的好,他早就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