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的管家將信揣進懷裡,沒有絲毫遲疑,腳步匆匆離開趙家。
就在其離開後,趙太爺自信滿滿的將目光看向城裡另外兩個方向:“既然知縣的身份沒有問題,那我就得抓緊將售鹽權拿過來,若我成功,用不了幾年,我趙家將再度坐到第一豪紳的位置。”
...
縣衙後院:“砰”的一聲巨響,眾多衙役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紛紛拿起自已的武器來到院裡。
徐清曼也聽到了這聲音,只是當她來到院裡的時候,立即有幾個衙役將她護在身後,同時出聲勸道:“夫人,不知道哪裡的響聲,您先回屋子吧。”
衙役勸說徐清曼的時候,內院一個屋子的門被人從裡面一腳踹開。
緊接著,一個滿臉烏黑,頭髮都豎起來的人影從裡面走出來。張嘴一吐,從其口中就有一股煙飄了出來。
抖了抖身上的灰渣,黑影拍了拍胸口帶著幾個破洞的衣服,一個聲音緩緩飄出來:“我草,差點沒把老子炸死。”
一個距離較近黑影較近的衙役,忐忑的問了一聲:“大人?”
他清清楚楚記得這間屋子只有晉賀走進去過。
“是我,都別緊張,一點小小的失誤。”晉賀擺擺手,示意眾衙役放鬆一點,隨後他後怕的看了眼實驗室。
與此同時,正在大殿外值守的餘開來跑到後院,疑惑的看著聚在院裡的衙役,來到晉賀的屋子外敲了敲門:“大人,趙家派人來找你,說有要事相商。”
晉賀現在已經不用滿臉黑線了,因為他現在滿身都是黑,來到餘開來面前,問了一句:“他沒說什麼事?”
餘開來聽見晉賀的聲音,下意識的回了一句:“沒說。不過趙太爺差人送來一封信。”
回過神來,看清晉賀的慘狀後,又忍不住問到:“大人,您這是?”
擺了擺手,晉賀並不想再多說什麼,他自已這次算是丟人丟到家了。從餘開來手中將信接過去,撕開信封,裡面除了一張信紙之外,還有兩張五百兩的銀票。
晉賀反手將銀票裝到懷裡,攤開信紙開始認真看起信上的內容。
看著看著,晉賀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暗道:“要販鹽權,給你就是,老子這次也不要你的錢,不過肯定讓你虧得衣服都沒得穿。”
餘開來並沒有看到信上的內容,只是看到晉賀將銀票放進懷裡的時候,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你讓人告訴他,就說我同意了,不過除此之外,在讓人轉達一下,就說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一件事,要他親自過來,才能給他說。”
等餘開來走後,晉賀沒有理會其他人,在一眾衙役詫異的目光中,他再次來到院裡,撿起一部分原材料走進實驗室。
如此反反覆覆,一天的時間,實驗室裡足足傳出來四聲巨響。終於在夜晚到來時,晉賀大笑著走了出來。
將手中一塊巴掌大、透明的東西舉過頭頂,他興奮的大叫出來:“老子終於做成了,我要發財啦!”
他把之前做好的銅絲、鎢絲、以及用鋅片與銅片做的電池一併拿出來,用一塊布包到一起。
最後用銅絲將鋅片與銅片連結在一起,在將鎢絲往上一貼,一道比油燈亮不少的光就從鎢絲上閃出來。
在將那塊玻璃往最上面一照,一個極其簡易的手電筒就被晉賀做了出來。
他一臉欣喜的回到房間,神秘的對徐清曼說道:“快將油燈熄滅。”
徐清曼聽到晉賀這麼說,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公子,我們不是約法三章了嗎?你熄燈做什麼?”
哪曾想晉賀根本沒有理解這話的意思,見徐清曼沒有動,他就自已來到油燈前,一口就將其吹滅。
一瞬間整個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晉賀將自已製作的手電筒拿出來,按照剛才的方法,將其鎢絲往銅絲上一碰。比油燈亮數倍的光霎時間就將屋子全部照亮。
藉著手電筒的光,晉賀回過頭看向站在原地的徐清曼,原以為在對方臉上能看出一絲震驚,結果對方的表情卻與他想的截然不同,其神色中似乎帶著一點失望。
晉賀週期沒有看了看手裡的手電筒,嘀咕了一句:“我感覺挺好的啊,是不是嫌這外頭難看,明天做點外殼應該就沒問題了。”
將手電筒熄滅,他躺到地鋪上,衝著徐清曼的方向說了一句:“睡覺吧,明天再重新做一個,肯定比現在的好看。”
當他的呼嚕聲都響起的時候,徐清曼依舊站在床邊,緊咬下唇,雙手不停地揉搓著自已的衣角,惡狠狠的瞪了晉賀一眼。只是,這風情萬種的一幕,晉賀是無福享受了。
除了徐清曼在抱怨晉賀外,在縣衙的大堂內還有一人,也正在抱怨晉賀。
正是晉賀做了甩手掌櫃之後,被迫扛起衙門這杆大旗的劉傑,此時的他坐在大殿中,翻看著剛從各個鄉里收回來的冊子,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在門口值守的常建將大殿的門關上,來到他面前:“劉師爺,還不睡嗎?”
劉傑嘆了口氣,回應道:“唉、怎能睡得著,大人將這些事都交給我,我自當處理好,只是今年各鄉的糧食產量都這麼低,若還按照往年上稅的話,百姓怕是難以堅持到來年開春。”
聽到劉傑的話,常建也跟著嘆息一聲,只是對此他也沒有辦法,稅收都是朝廷規定的,不是他們這種小角色能夠解決的。
他當初就是因為天災,糧食顆粒無收,沒有給朝廷上稅,這才被收押起來,最後淪落到被賣成奴隸。
正當他要離開的時候,劉傑抬起頭叫住了他:“對了,郭家那些餘孽,這幾天在大牢內沒說什麼嗎?”
常建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剛要搖頭,隨後似想起什麼一樣,猛地一怔:“您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其他人倒是都沒說什麼,倒是之前的縣丞郭守義,對看守的衙役兄弟們說,布政使快來了,讓我們快逃命,若走的遲了,都得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