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耳光聲在空蕩的空間裡顯得格外響亮。
“媽的!你怎麼不狂了?你特麼不是挺狂的麼?還狂啊!”
一個蒙臉漢站在蜷縮成一團的房政身前,房政嚇得渾身發抖。
雙手被反剪捆在身後,腳踝上也捆著結實的繩索。
另一個蒙臉男人則坐在一旁冷眼旁觀。
咚!一腳踢在房政的肚子上,房政疼的滿地打滾,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不停往下淌。
“我、我爸是市長,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大漢仰頭狂笑。
“小子死到臨頭了嘴還這麼硬,你昨天不是挺厲害的麼?
打傷我那麼多兄弟,今天怎麼像只菜雞?”
血順著房政的嘴角直淌,整張臉被打得他媽都很難認得出了。
他已經被折磨的有氣無力、仍斷斷續續的反駁。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們……給、給我等著。”
咚!又一腳,房政痛苦的抽搐起來,抽了一陣、直接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另一個這才慢悠悠的開口。
“夠了,別把他打死了。”
打人的大漢恨恨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媽的,嘴還挺硬,找打!”
另一個:“昨晚我們的場子都被人砸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賭場都被封了。
這事兒我還沒跟阮少說,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個房政和昨晚砸場的那個總感覺哪裡不一樣。”
“我看是你想多了。
就他這張臉全深港也找不到第二個。”
“老四,你還是太年輕了。”
坐在石礅上的漢子緩緩站起來。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房政。
“等一千萬到手,就把他交給警察吧。
別真出了人命、我們也不好交待。”
樓梯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疾不徐的節奏,兩個人警惕的互視一眼。
“誰?”
兩個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樓梯轉角處,直到一個人出現在那裡。
來人一身黑衣,身材魁梧,面部戴著一個造型十分逼真的狗臉面具。
“什麼人?”
李想已經聽出這個人的聲音就是王義薄。
“呵!路過。”李想冷笑答道。
一隻花狸貓突然從角落處竄了出來。
“喏!我來找我的貓,它真是太皮了。”
李想衝著貓勾了勾手指:“小狸,快過來。再亂跑爸爸就不要你了。”
那隻狸貓乖順的朝著李想跑了過去,李想一彎腰將它抱在懷裡,輕撫它的毛髮柔聲安撫,然後轉身向回走。
兩個蒙面人一臉懵逼,這個闖入者面對眼前的情境,竟然這麼淡定自若,旁若無人?
王義薄:“恐怕你不能走!”
李想沒回頭也沒接話,自顧往前走。
這下可激怒了王義薄旁邊的那位。
他幾個大跨步追過去,掄起拳頭就朝著李想的後腦砸了過去。
咚!
李想一個後踢腿正好踹在蒙面人的下腹部,他直接向後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下王義薄不淡定了,老四蕭武強那可是他們四個中功夫最硬的。
卻被眼前這個狗臉人輕鬆踹飛,這人絕不是一般人物。
再看他那張狗臉的面具,表情滑稽似在微笑又似在嘲笑。
這個人來這裡絕不是找貓那麼簡單,王義薄立刻打好要搏鬥的架勢。
“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想放下手裡的貓。
“小狸,去外面等我。”
狸貓乖巧的“喵嗚”一聲,消失在樓梯轉角處。
李想緩緩轉過身,語氣如冰,和他那張滑稽的狗臉面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怎麼?你想跟我比劃比劃?”
王義薄轉頭望了一眼摔在地上的蕭武強,他仍然手捂腹部痛苦的趴在地上來回扭動身體。
王義薄是心虛的,他心裡根本沒底。
即便蕭武強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中招的,那這個人的力道也夠驚人了。
“我勸你,立刻帶上你的人消失,警察正在來的路上,你們還有十分鐘。”
王義薄哪受得了這種嘲笑,如果不出手,以後在蕭武強面前怎麼做大哥。
他硬著頭皮,大吼一聲衝了上去。
李想向旁邊一側身,閃過了王義薄的迎面拳,順勢鉗住他的臂膀,膝蓋頂在他的下腹部。
王義薄的身體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蕭武強的身邊,疼痛瀰漫至全身。
李想狠厲道:“還不快滾!”
兩個人對視一眼,知道根本不是李想的對手,強忍著身體的疼痛爬起來,互相攙扶著往外走。
走過李想身旁,王義薄惡狠狠盯了李想一眼,目光全是殺氣。
躺在地上的房政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眼見兩個綁匪消失,這才用盡力氣呼救。
“大、大哥救我!”
李想看了一眼虛弱的房政,想著他曾經幹過的壞事。
仗著市長爸爸的權勢在校園霸凌同學、混社會,一身惡習。
他和阮龍本是高中同窗,兩個人臭味相投,走在一起沒少幹傷天害理的事。
後來,房任梁為了讓他斷開和阮龍的交際,把他送去國外。
和阮龍相比,房政做的算小巫見大巫 。
今天借阮龍的手,小小懲戒他一下。
“小兄弟,以後記得少做壞事。
今天要不是我找貓碰巧路過,你小命就交待在這裡了。
警察一會兒就到,他們會救你的。”
李想說完轉身就離開,背後傳來房政痛苦的呻吟聲……
被李想教育,本來傷重,這下又氣到了。
要不是傷重,早就罵他娘了。
儘管是背對,李想也能感到他不友好的眼神,他心裡不由嘆了口氣。
有些人真的是壞到沒救。
李想離開這片斷壁殘垣的時候,不遠處傳來呼嘯的警笛聲。
接下來的事交給張家輝了,李想抬手摘下面具,抬頭猛吸了一口清甜的空氣。
有日子沒去劇組了,他決定去探小狗的班,還有……白薇。
午飯時間。
白薇坐在保姆車裡聽著媽媽的嘮叨,邱綵鳳邊開啟飯當的盒子,邊催促白薇快點兒吃飯。
“你這都瘦成什麼樣了,媽做的都是你愛吃的,多吃點兒。
都這麼大了,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
白薇望著車外的天空出神,腦子裡一片空白,邱綵鳳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自從邱綵鳳到深港和她一起,她的耳朵就沒清靜過。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催她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要不然就真的剩下了,成了老姑娘沒人要之類的話。
“媽,你還打算在深港住多久,爸沒催你回去麼?”
邱綵鳳聽白薇這麼說,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十分火大。
“你這孩子到底有沒有良心,媽整天在這裡像侍候祖宗一樣,你還嫌煩了?
好,那我現在就走好了吧。”
“媽、唉!我錯了好吧,我不說了。”
“老遠就聞到飯香了,伯母!我能來蹭飯麼?”
凌雲探進半個身體一臉燦爛的笑容。
邱綵鳳看到他笑得眉眼都擠到一塊兒了。
“凌雲啊,快來陪阿姨一塊兒吃,阿姨也做了你愛吃的。”
“謝謝伯母!您可是除了我媽對我最好的人了。”
“瞧你這孩子說的,怎麼這麼見外呢。
阿姨跟你有緣,要是我能有你這樣兒子呀,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伯母,我們怎麼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要是有個像您一樣的媽媽該多好。
我最羨慕白薇了,她可真有福氣,有您這麼好的媽媽。”
“喲!那咱娘倆可真是心有靈犀啊!
不如……
阿姨就認了你這個乾兒子,你可願意?”
凌雲已坐到白薇對面,他偷眼瞅了瞅白薇。
無錯書吧“那可太好了,乾媽……”
那一句乾媽拖音很長,白薇聽得一陣噁心。
連日裡邱綵鳳和凌雲在她面前就像演戲似的。
邱綵鳳的意圖白薇很清楚。
就是想千方百計的把她和凌雲往一塊兒湊,不把他們倆給說成了,她是不準備罷休的。
邱綵鳳給凌雲使了個眼色,凌雲會意,夾起一塊兒糖醋魚遞到白薇唇邊。
“張嘴!”
白薇下意識的別轉頭。
凌雲筷子上的魚沒夾穩,被她碰落在白薇胸前的白色襯衫上。
一塊鮮明的油漬在白薇胸前暈開。
“呀!快擦擦。”
凌雲拿起一張紙巾就去給白薇擦襯衫上的油漬。
這一幕,剛好被站在不遠處的李想看得一清二楚。
他停下了腳步,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