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就是阮龍車上的,是王義薄親自找人給他貼上的。
但是袋子裡的鑽石只是一小部分,王義薄心裡又喜又驚。
喜的是阮龍的鑽石終於有下落了,可以向阮龍交差了。
驚的是這個市長兒子、房政的膽兒也太肥了。
雖然他爸是深港市長,不過以阮氏家族的背景,一樣可以輕鬆碾壓他的權力。
哼!真是不知死活的敗家子,敢得罪阮龍?那不就是引火燒身。
王義薄試探著問房政:“房先生,請問這麼多鑽石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李想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王義薄,哈哈一笑。
“我說撿來的,你信麼?看你這意思,是不打算好好招待我了。
那……
等阮龍回來再讓他補上。”
李想說完甩開步子就往外走,根本沒把王義薄放在眼裡。
王義薄哪受得了這個,阮龍有話,只要鑽石出現立刻把人拿下。
看房政這小子是真不知江湖險惡呀。
倒不是阮龍的鑽石值多少錢。
阮龍是極要臉的人,深港有幾人敢冒犯他?
“房先生,恐怕你還不能走。”
李想冷哼一聲:“有本事就攔著我。”
李想已經走出貴賓室,正穿過那條通往大門,富麗堂皇的長廊。
王義薄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身後的一群小弟都一聲不吭的等他下命令。
阿彪走到他身邊。
“大哥,已經查清楚了,那個人確實是市長的兒子。”
說著他拿出手機給王義薄看上面的圖片,那是深港市長的全家福照。
房政是市長的獨子,房任梁自然視為珠寶,被寵成紈絝子弟也就不足為奇。
“要不要問問阮少這事怎麼辦?
這小子畢竟是市長的兒子啊。”阿彪小心的問王義薄。
“當然要,萬一出了事,可不是我們能兜的。”
不過以王義薄對阮龍的瞭解,阮龍大機率會讓他動手的。
打通阮龍的電話,不出意料,阮龍把房政大罵了一通。
“他房政算個什麼東西。
房任梁那個市長,我阮家讓他坐那個位置他坐,不讓他坐他就得給我滾出深港!
敢在我阮龍頭上動土,他是嫌自已活久了吧。
……”
王義薄深知在M國也沒把病治好的阮龍,肚子裡那團火堪比黃石火山,這一下爆發了。
他淡定的把手機放到一邊,等阮龍發完脾氣這才又重新拿起手機。
“阮少,現在拿他怎麼辦?”
“怎麼辦?給我辦他,把鑽石給我追回來,還有那一千萬。
不用把人弄死,讓他脫層皮長長記性!”
“是!我知道了。”
王義薄得到指令,就著手開始安排。
李想開著車,聽著狂野的音樂,狂野的奔跑在公路上。
他此時的心情無比的舒暢,因為接下來好戲就要登場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想的愉悅被突然打斷,嚇了一跳。
“噫嗬!好久不見啊光,怎麼這會兒閒了你?”
光突然出現在副駕駛上,整個臉一團火紅。
“我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想一腳油門,車速更快了,光憤怒的關掉了車上的音樂。
“回答我!”光像一個快要爆掉的雷。
“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別忘了上次我把你打敗的樣子。”
李想就差吹口哨了,把光氣得不行。
“你把賽麗娜給完全壓制了,你這麼衝動會闖禍的。”
“哈哈哈……闖禍?闖什麼禍?
壓制賽麗娜?哪有的事,是她不肯出來。”
“恐怕她以後很難出來了。
你把那些人直接做掉就可以了,為什麼給自已找那麼多麻煩。”
李想表情突然嚴肅,他一本正經的望了光一眼。
“殺人很簡單,能解決問題麼?
沒有王義薄還有張義薄和趙義薄。
與其殺人,還不如讓他們為你所用。
而且……我不喜歡用殺戮來解決問題。
無錯書吧實在不行,還能廢物利用。”
“哼!我看你就是閒的,還有,你車開的太快了。”
李想非但沒有減速,反而一腳油門加速。
“這裡沒監控,沒監控的地方幹什麼都可以。”
光眼見跟李想說不通,一怒直接消失。
李想不以為然,感覺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
傍晚的風從窗的縫隙鑽進車內。
風掠過李想的髮絲,像一雙雙溫柔的手撫觸著他的每根神經。
李想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幸福,任由車子自已狂奔在路上。
隱約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快看,那輛車無人駕駛好牛逼誒!”
愉快總是很短暫,一陣急促的鈴聲把李想從無盡的遐想中拉回現實。
海南風六神無主的聲音讓李想瞬間冷靜下來。
“什麼事?”
“他們來找我討債了,兄弟,救救大哥!”
“我當什麼事呢,別忘了,你可是個變種人,怕他們?打就完了。”
“啊?
海南風那邊突然卡殼了。半天才說。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哥掛了。”
夕陽把金色的陽光灑進車窗,李想望了一眼漸暗的天際。
既然光明與黑暗共存,要麼打破,要麼平衡。
回到小院兒,天已黑透,李想泡了個澡一身輕鬆的躺在床上,很快睡了過去。
近乎透明的液體緩緩湧出身體,逐漸成形,他成功了。
終於可以完全脫離賽麗娜的身體了,他看了一眼熟睡的賽麗娜,給她蓋好被子。
轉身從床下取出那個裝著鑽石的箱子,走出小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清晨的鳥鳴聲格外響亮,李想被吵醒。
昨晚註定是不平靜的,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心中默數,一、二、三……
手機響了,張家輝抓狂的表達讓李想滿意的笑了。
“李想,你快來幫幫我,我這裡快亂成一鍋粥了。”
李想起身伸了個懶腰。
“張警官,什麼事啊,這麼大火?”
“你知道麼?深港昨晚亂套了。
市長兒子被綁了,還有你那個朋友昨天跟一群人打架,你過來把他領回去吧。”
李想:“你慌什麼呀?這不正是你表現的機會麼?”
“市長可是下令了,不惜一切代價救出他兒子。綁匪要一千萬贖金。”
李想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回了句。
“一千萬市長拿得出來。
把他兒子交給我,那個海南風麼,不急,你讓他多吃點兒苦頭。”
張家輝:“啊?”突然壓低嗓門說:“誒,昨晚深港多家賭場出事了,現在都被封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什麼?有這事。
警察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剛好市裡不是開展什麼掃黃禁賭的活動麼?
你正好藉機立功啊。”
“那些賭場都誰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要不是昨晚鬧出事,誰敢管?”
“這就是你們警察要做的事了。
不說了,我這就找市長兒子去,等我電話。”
李想穿戴好準備出門的時候,賽麗娜突然發聲了。
“你這是想幹什麼?一個人玩兒得還挺嗨。”
“呀!你終於肯露面了,我還以為你不打算理我了。”
“你現在還需要我麼?”
“呃……為什麼不呢?”
“我已經困不住你了,你還需要我?”
李想:“我們合作的這段日子,不是挺好麼?
如果我們合體能變得更強,為什麼要分開呢?”
賽麗娜語塞了,好半天才說:“你變了,李想。
當初你有多抗拒合體,你自已都忘了吧。
怎麼現在……”
李想嘆了口氣。
“誰又能不變呢?”
深港遠郊的一處爛尾樓,這裡荒草叢生,建了一半的樓群,像一堆醜陋的斷壁殘垣。
這裡人跡稀少,倒是成了那些流浪貓、狗,小動物的樂園。
李想穿過佈滿青苔的石板路,在中間的一棟樓前停下。
他抬手整了整衣領,昂首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