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完簡聿白,也即將達成目的。
時卿心情還不錯。
笑容促狹,上下打量了賀野一番,“你是順路走過來的?”
東西方向,間隔了四十多千米,自然而然的上他的車。
這未免有些太“順”了。
問完話,扭頭看向反光鏡中,緊跟著他車後出來的那輛車很眼熟。
車牌不就是賀野精挑細選的“A·A5418”嗎?
高價買來的。
當時賀野只說了一句“艹!真他媽帥!”
揶揄的扭頭又看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總之就是有氣沒處撒的人。
賀野自然發現了後面的車。
梗著脖子,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不允許嗎?”
“......”
時卿的狐狸眼中閃過笑意,淺淺淡淡,猶如冰雪初化,“那你運動能力挺不錯。”
用叉子挑起一小塊蛋糕,放進嘴裡細細品味。
瞬間就吃出了不同,黑森林裡面的巧克力明顯是高階貨,入口即化,口感絲滑。
這是個小四寸。
時卿似乎明白了什麼。
心裡的那條裂縫被溫水淌過,沖刷。
彷彿要將那條裂縫無限擴大。
賀野餘光瞥了一眼,瞧時卿吃得開心,嘴角掛著一絲弧度,面上卻不改分毫。
“我運動能力怎麼樣,你不是應該最有話語權了嗎!”
嗓音撩撥的很。
曖昧的眼神意有所指。
愛吃就行。
這可是他從他爹保險櫃翻出來的巧克力,親自蹲守著甜品師做的。
順便學了兩手。
空出一隻手,食指伸向時卿的嘴邊,在嘴角的位置掠過。
指腹拭去那一點奶油。
放在了自已的嘴邊舔舐乾淨。
“還不錯嘛。”
認可評價,然後傲嬌道:“你不會是想吃獨食吧,快餵我。”
上次是他主動搶著吃的,這次一定要讓時卿親自餵給他,否則真當他賀家大少爺是跑腿不成?
時卿嘴角似乎還殘留著賀野指尖的溫度。
還伴隨著一陣酥麻。
“你不是在生氣嗎?”
心裡是被前半段話弄的有些火氣,一想到他被弄到下不來床,就覺得丟人。
偏偏這傢伙跟不害臊似的,總當著他面說這些東西。
賀野知道時卿又害羞了。
得意道:“那你還不快哄哄我?非要我收拾你才行嗎?”
“你一天到晚莫名其妙生氣,你還收拾我?”
時卿被這套流氓文學搞的莫名。
賀野瞬間就炸了。
“我?”
“莫名其妙生氣?”
“你當我瞎嗎?在電梯裡你對那個賤人笑的見牙不見眼,看見我了,連個問話、關心都沒有。”
“怎麼的?”
“我什麼身份?昂?”
“在你這裡連個復仇目標的待遇都比不上嗎?”
對他從來就沒有笑的那麼好看過。
還總是惹他生氣,那張嘴除了堵上的時候甜點,
其他時候一點都不讓人開心!
時卿算是明白這傢伙是為什麼不給他好臉了。
搞了半天,居然是在吃一個仇人的醋。
怎麼什麼路邊上的醋都要撿起來喝兩口?別某天把自已給醋死了。
唇角小弧度地彎了起來。
反問:“那你什麼身份?”
“賀家少爺?還是小賀總?”
尾音帶著笑意,聲線乾淨清冷,如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而過。
賀野被這小聲音勾的,像是有羽毛在他心尖上輕輕的撓。
“你男人!”
“怎麼的?不行嗎!”
說話鏗鏘有力,姿態隨意慵懶,彷彿兩個人已經是老夫老妻一樣。
說完後又有幾分心虛的去觀察時卿的臉色。
時卿拿著叉子的手微頓。
倒也沒有立即反駁,只是嘲弄的看向駕駛位的人。
“咱倆有什麼關係?我答應你什麼了?”
從始至終。
他給的正面回應都是拒絕。
雖然每次都是以睡一覺而終止,可他確實沒有給賀野任何“身份”。
賀野眼神裡閃過受傷。
張嘴,正要說話。
蛋糕叉子突然就跑到了嘴裡,苦澀過後又是清甜。
他知道時卿不喜歡吃苦的,更不喜歡吃過甜的食物,所以他才從他爹那裡搶了這塊巧克力做成蛋糕。
把兩種味道調和。
苦也不苦。
甜也不甜,
吃在嘴裡就忍不住分泌唾液。
怔怔的看著突然就哄他的人,心裡的受傷瞬間又得到了緩解。
現在天色黑得早,黃昏短暫。
正是太陽落山後,月亮登山時,那種混合著路燈的光線,透過擋風窗映照在時卿的臉上。
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可賀野也能看見時卿眼裡折射出來的光。
“情侶、夫妻。”
“只要你想要,我就奉陪。”
賀野此時沒有蠻橫,眼神如同一片盛滿了愛意的海洋,令人無法抗拒,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他能發現。
時卿並不似重逢時那般總是對他豎起尖刺,或許是在被他一點點打動。
又或許是發熱期的徵兆徹底消散。
至於到底是怎樣,他也無法判斷,他能確定的是......
時卿不再牴觸他的靠近。
時卿就著那個叉子繼續吃蛋糕,並未正面回應這句話。
看著窗外倒退的江景。
反倒是蹙起眉,“這不是回家的路,要去哪?”
賀野抿了下嘴。
左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右手又去找時卿手裡的叉子。
得逞後,才心滿意足的說:“當然是要把你拉去賣了。”
吃完之後並沒有立刻鬆開時卿的手。
指腹反倒摩挲著那隻白皙的手背。
“......”
時卿微微用力,對方就主動鬆開,“那你準備把我賣多少錢?”
“嗯......”
賀野像模像樣的假裝思考了一番,“秘密。”
對著副駕駛的人挑眉,眼含笑意。
知道問不出來,時卿索性也就不問了,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繼續吃蛋糕。
誰知賀野又不樂意了。
直接把手裡的蛋糕搶走,“吃那麼多,晚上不吃飯啦?”
“沒收。”
“這個就當作夜宵再吃吧。”
把蛋糕放在盒子裡,按扣扣好,反手放在了扶手箱後面的位置。
時卿手裡驟然一空。
笑說:“所以你要帶我去吃飯?”
“幹嘛神神秘秘的?”
腦海中閃過什麼,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看著賀野。
賀野的嘴也很緊。
“就吃個飯而已,哪裡神神秘秘了?”
“難不成,還要沿街給你放鞭炮,鬧的人盡皆知才行?”
眾所周知。
人在心虛的時候會不自覺提高音量。
更別提經常審問嫌疑人的時卿,賀野的小謊言自然是逃不過眼的。
“......”
死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