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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命運”的捉弄

王佐知道背後有人,但不轉身,也不防備,頭也不回地開口問道:

“什麼訊息?”

“張河快到了”

“嗯..”

王佐沉聲嗯了一聲

“終於快到了”

“這小子,還沒進國龍,就橫生這麼多事端,可是給我折騰夠嗆”

“到哪了?”

身後蒙面女不假思索,乾脆利索的回道:

“馬上入沙橋,應該會與其他新生隊伍撞見。要通知硃砂組提前交接嗎?”

筆尖頓了頓,王佐思考了一下,猶豫道:

“處長還跟著呢?”

“是的。一路狂轟亂炸,硬逼著張河一路跑過來。張河還受傷了”

“哎...”

這便是她最擔心的,那位“處長”的手段。

這處長,領軍“四象合一特別行動處”多年,俗稱四處處長。

這人心狠手辣,殺伐果斷,為達目的不擇一切手段。

當年,他的親妹妹,被審判使囚禁多年。

之後雖然成功將其救出,但也是因為她身懷有孕,懷了審判使的種,審判使不稀罕了。

因為人類懷了審判使的種,無法打掉,也無法成功將其生下。

分娩之日,便是死期。

一大一小,誰都活不了。

沒有被抹殺在那奢華建築內,純粹是因為審判使嫌晦氣。

帶著肚子裡的雜種,她被趕出了審判使的歡愉場。

終於擺脫審判使的魔爪,她卻再也看不到她的哥哥,和外面的藍天。

因為臨行前,審判使將她弄成了瞎子。

暴怒的處長,再也忍受不了審判使的種種罪行,決定冒著地球毀滅的風險,集結了一批志投意合的強者,誓要誅殺審判使。

那是一場轟轟烈烈的...人類內戰。

一邊,清楚的知道,現在的人類,還打不過審判使。

另一邊,清楚的知道,人類如果不打,永遠也不會打得過審判使。

那一戰,曾經的人族兄弟反目成仇,打得勢均力敵,雙方久攻不下。

那一戰,有一個人,被迫無奈,用自已的死亡,換來了如今的人類團結。

而那人,此刻正站在王佐前方的窗臺上,看著不斷閃爍的人間煙火。

即便如此,王佐也不恨誰。

立場不同的事情,其實很難從中提取出對錯愛恨。

她現在只愁,這處長,自那件事之後更加的心狠手辣。

眼下明明是為了救張河,卻一路對其狂轟亂炸,以死相逼,像拿著機關槍趕驢一樣的,將張河硬生生趕了過來。

幾十里路,就這麼硬生生掄著腿跑過來,好歹給人家掃個車啊。

放下筆,王佐揉了揉眉頭,愁眉苦臉道:

“算了,我親自去交接吧”

“找輛大巴,你來開。我馬上下去”

“另外,控制一下現場,暫停新生入校,給我和張河騰路”

“是”

話音剛落,蒙面女領命開始行動。

應了一聲,轉身出門離去。

......

......

國龍大學外,沙漠。

這片沙漠,被人稱作護城沙河。

沙漠圍繞國龍,形成一個標準的大圓環,將國龍護在內部。

而在其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一條用流沙組成的長橋。這是進入國龍的“唯四”通道。

沒人知道這圈沙漠從何而來,因何而建,但所有人都有一個共識——不要走沙橋以外的地方。

因為那裡的沙子,是會吃盡一切活物的,活沙。

沙圈正南方,此時正燈火通明,一片熱鬧。

看不到盡頭的車隊,一輛接著一輛,一邊朝著流沙橋走去,一邊將上頂敞開,為即將入學,開啟迎新狂歡的新生們,提前預熱。

“唰——”

流沙橋前不遠處,一輛來自山西的大巴,到達預定位置,車頂突然像“東南西北摺紙”一般,散開四塊,滑到四周。

車廂前部,一個操勞過度,還在睡覺的小後生,被突然散開的車頂嚇了一跳。

“咋了咋了,咋了這是,我和疙眯的了,車頂咋麼球了?”

座位旁邊,另一位新生已經解開安全帶,從座位上站起身,和其他人一起震驚地望向車隊前方。

清涼的微風襲面而來,吹得小後生一個激靈。

帶著疑惑,他也解開安全帶,扒著前排靠背,借力站起身。

隨後,他的疑惑表情,也瞬間被同化為震驚。

眼前無盡車隊一路延綿至沙漠深處,而沙漠內,一座燈火通明的巨城,強頂著漆黑夜空的壓迫,猶如無盡永夜中的引路燈塔,威嚴屹立。

許久,小後生張大了嘴巴,感嘆了一句:

“我透,到底是nia國龍,寧!”

話音剛落,突然本來就速度不快的大巴,朝著右邊路旁一拐,緩緩剎車,將大巴停靠在路邊。

“這咋了?”

不只是這一輛大巴,整條入校路線,從南天門到流沙橋,所有大巴統一工工整整地靠右停車。

行走一路過來,這樣的情況還是頭次發生,一時間各個車廂內議論聲聲。

“讓咱多瞭個陣兒陣兒?”

“瞭啥了,黑洞洞的,進裡頭再瞭哇麼?”

“哎,你看!對面有個車出來了!”

車內眾人還沒來得及探頭找尋,右方路旁不遠處,一道轟擊聲劃破黑夜,強搶過所有人的注意力。

“嗖——轟!”

草地翻湧飛射,土塊宛若流星,撞在附近車隊車身之上。

一陣噠噠聲起,頓時引起一陣慌亂。

“啊——!鬧鬼啦!”

“噗,噗,呸!髒死了”

“咦!啊呀~我的新衣霜!”

眾人俯下身子,透過車窗,朝右望去,卻看見一個步履蹣跚的少年,從夜幕中鑽出,好似永夜中放不下執念的厲鬼一樣,朝著沙橋跑去。

少年頭髮滿是血痂,身上衣服滿是破洞與泥土,右手手握一把長橫刀,左肩膀上還流著血。

只見這少年跌跌撞撞,搖搖晃晃,似在跑,又似在踉蹌著,朝著車隊而來。

一邊,是望不到頭的車隊,和車內意氣風發的新生們。

另一頭,是在長夜中長途跋涉,費盡千辛萬苦,沿途爭鬥無數,死傷頻頻,才勉強活著抵達流沙橋跟前的張河。

同樣是國龍新生,同樣是十八歲,可是車上車下,卻如同天地之差,雲泥之別。

張河也不明白,為何就一步步走到如此悽慘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