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中快步去了,找到她、小苗、靈雲的被褥,回到山洞裡。
無錯書吧她把被褥遞給小苗,小苗在距離大木床最遠的那面牆下邊鋪上了三套被褥。生怕打擾到扶搖和無憂。
周郎中道:“畜生們在木屋裡就沒事,本就是木地,我給地上又墊了厚厚的乾草,他們皮毛厚實,能熬過去。”
扶搖點頭:“那就好。咱們這院裡,還比外面高十度呢。村裡我家院子裡拴著那三匹馬,估計是要凍死了。可惜了。”
周郎中笑道:“放心吧,村長會操心的,一冷就牽回去關進倉庫了。”
幾人閒聊了一會兒。
兩刻鐘之後,山洞裡的熱氣漸漸上來了。
周家姐弟圍著地火龍端詳,嘖嘖稱奇:“地火龍可真是好東西。”
——————
扶搖攬著無憂去內洞的水潭,將整潭水升到四十度:“夫郎受罪了,泡個熱水澡吧。”
無憂眨眨眼,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熱水?!!我記得你可以將水變成熱氣!”
扶搖點頭:“我能讓水汽變熱,可是,我怕控制不好。萬一太熱了,會傷人。汽化灼炙我還一次都沒用過呢。是一個比較危險的能力。氣體不像水,水是有形的。可氣體,躲都沒法躲。我抽空練一練,若能控制自如,再試著用熱氣取暖。”
無憂歡喜的看著扶搖,彷彿扶搖無所不能。搞得扶搖莫名的就有了使命感和自信心。
他問:“天氣什麼時候會恢復?這冷天,要持續幾天?”
扶搖嘆了一聲:“只怕,要持續整個冬天了。”
無憂邊脫衣裳邊計算:“現在是十一月,那豈不是要持續要四五個月。”
扶搖揮手,以冰牆封住了內洞入口。
她也脫去衣裳,跳進水潭裡,摟住滑溜溜的無憂。
無憂嚇了一跳,生怕有人看見,往外張望,就見冰牆矗立,半透明的冰上透進來外面微弱的火光。
他嗔怪道:“這麼冷了,你還用冰!”
扶搖撇嘴:“不然呢?萬一她們偷看呢?我的夫郎,我得仔細護著!努力伺候著。”
無憂在扶搖手心裡,最是得了飄入雲層的精髓,很快就說不出話了,只知道趴在扶搖肩頭一聲聲喊妻主,被努力伺候了很久。
……
扶搖給無憂身上除去潮溼,又幫他穿好內外袍子。撤掉冰牆。兩人回到床上。
對面牆邊那三人,已經背對這邊躺下了,矇頭的矇頭,蓋臉的蓋臉。
山洞內有地火龍的加持,溫度漸漸上升,現在有二十度左右,還算舒適。
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扶搖咳嗽一聲,水潭裡是熱水,你們輪流去洗洗吧。
靈雲沒動。周郎中伸手推了推小苗。小苗匆匆跑去洗了。一刻鐘便回來了。
周郎中又推了推靈雲,靈雲跑去洗,七八分鐘就回來了。
周郎中最後一個去的,等她洗好了,其他人都已經睡著了。
扶搖靠著床頭,攬著無憂,不知在想什麼,愣愣發呆。
爐子裡微弱的火光,牆角的小火盆照明,能看見扶搖的臉色是失落的。
周郎中湊過去,搬個凳子坐在她床邊,小聲問:“咋了?這不是弄好了嗎,保準凍不著咱們。你還犯愁啥?吃的喝的也夠多。”山洞裡已經升到舒適溫度了。周家姐弟和靈雲輪流添柴挖灰,保證晝夜不停的燒。
扶搖嘆了一聲:“咱們是不愁活路。不知道百姓要如何度過。”
周郎中明白了,緩緩道:“天災人禍,人力不可及也。你有冰雪本事,又救不了寒災,愁也沒用。這個事啊,只有火神祝融下凡能救。咱就向天祈求火神顯靈吧。”
扶搖一愣:“火神?”她恍然大悟:“有……有火神!!!”
周郎中納悶的看著扶搖:“在哪呢?”
“在玉城!!玉城府衙。”
周郎中半信半疑的笑起來:“行啊,那你就更別發愁了,火神大人自會救苦救難。”
扶搖長長出了一口濁氣:“彤彤啊,玉城百姓,就交給你了。”
她看向周郎中:“你說,咱們村裡人能不能熬過去?”
周郎中點頭:“能。以往不是沒遇到過大寒之年。今日之寒,熬得過去。家裡都有厚棉衣,咱們當初是臨時上山,總不可能把家全搬來。他們在家裡是不缺厚衣裳的。多穿幾層也就是了。而且,家家戶戶都囤了柴。這滿山的木炭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就一直燒唄。總不會傻到凍死的。”
扶搖終於放下心了。
——————
次日清早,扶搖發現溫度又降了,院裡已經降到零下二十五度左右。那外面就是零下三十五了。
這個溫度確實惡劣,不過,還沒到趕盡殺絕的地步。
希望大家都囤了糧食吧。大河裡的水成了冰,鑿一塊下來,燒成水。吃喝解決了。只要穿著厚棉衣,不停的燒火,人能勉強活著。
這寒災,確實是太突然了,太快了。不過,還談不上絕境。
經過周郎中的開導,她也放鬆下來了,她認清一個道理,並不是每一個困境都等著她來解決,力所不能及時,管好自已就好。
原本約好了當天回去,現在遇到特殊天氣,耽擱了,不知道夏子蘭她們會不會著急。
看這溫度,不升溫是回不去了。
想來,玉城也是天降寒災,希望夏子蘭能管好隊伍、用好彤彤吧。
——————
靈雲把大鐵鍋搬進山洞裡了,坐在土爐子上,小苗忙乎著熬粥燉菜。
無憂蓋著被子。沒出被窩。
他感覺肚子有些脹。昨夜一直在做夢,一整夜,夢裡都是扶搖的緊擁和溫柔。
他回想昨晚在水潭裡,為了讓他身上生熱,扶搖用了不少血,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才會一直做那種夢。
確實是熱乎乎的睡了一夜。就是那夢,過於靡靡。
可是,他從沒有過一整夜之後腹中生囊還不收縮的情況。
這樣脹著,他都不好意思起身,生怕被人看見肚皮微微隆起。
扶搖見他臉色發紅,呆呆的窩在床上,便俯身過去捏他的臉蛋:“怎麼了?沒睡好?”
無憂垂下眼睫,連脖子根都紅了,扯著扶搖的手,進被窩裡,又剝開棉袍,撫在肚皮上。
扶搖一愣,這肚皮怎麼是鼓著的?胃脹氣了?
她輕輕揉了揉,內裡不是氣。
她在無憂耳邊低聲問:“怎麼回事?讓周郎中給你把把脈?”
無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這樣一直漲著,又怪怪的。是得看看。他點點頭:“你悄悄跟她說,別弄得人盡皆知。”
扶搖心說,呃……一共就這麼幾個人……
她攬著周郎中到角落,低聲嘀咕了幾句。
周郎中過來給無憂把脈,然後在扶搖耳邊小聲說明情況,便去幫忙做飯了。
無憂瞪著大眼睛,等扶搖說結果。
扶搖笑得眯著眼,附在無憂耳邊道:“你成熟了。”
無憂懵了好半天:“不是早就……”
扶搖擺手,壓低聲音告訴他:“之前呢,你只是情感上的成熟。你的身體一直沒成熟。從今日起,你情動時要散發香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