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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搶回無憂

天色微明,扶搖聽到床上傳來呻吟聲,似乎很痛苦。

她掀開簾子一看,無憂臉蛋帶著紅暈,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粉唇也乾燥開裂。

雙手摸著腫起來那條腿。眉頭緊鎖著。整個人都在發抖。

壞了,這是發燒了。

他一定是腿疼得厲害,卻忍著沒說。

扶搖伸手探上他的額頭,燙手,這得三十九度了。

這年頭也沒個芬必得,輸液器的……怎麼退燒啊?

她匆匆造出半盆水,一勺一勺喂到無憂嘴裡。再用溼毛巾給他敷在額頭上。

快步去找村裡的土郎中。

周郎中是個厚道人,什麼條件都沒講,跟著就過來了。

——————

兩人一進門,見床上空空的,被子散在一旁,盆裡的水沒了。

她在房間裡外轉了一圈,看見地上亂七八糟的土腳印,心裡有了幾分猜測,從廚房端出半碗水:“周郎中,您請坐,喝點水。稍等一會兒。我去把病人找回來。”

周郎中看見水,眼珠子險些掉進碗裡,捧著碗咕咚咕咚就喝乾了。點頭答應著:“你只管去,多久我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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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誰有水,誰是親孃,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扶搖提上兩柄短刀,朝著蘇家老房子去了。

靠近院子,就聽見屋裡逼問的聲音:“快說!!她從哪弄的水??!”

夏無憂的聲音很微弱:“不知道。”

啪一巴掌:“再不說,就打死你。”

扶搖大步衝上去,一腳踹開院門,飛奔幾步,撞進屋裡,一刀砍在繼父坐著的椅背上。

距離臉蛋只有毫釐距離。剛才那一瞬,蘇扶搖真想砍死他,他已經人頭滿地滾了。

繼父和蘇扶揚都嚇了一跳。

蘇扶揚往後縮了縮。繼父臉上也變顏變色的。

屋子裡就這父女倆。

這倆人趁她不在家,把無憂擄走,逼問水的來源。

蘇扶搖提起短刀,用刀背拍了拍繼父的臉:“別再招惹我了。下一次,我可要動手了。”

繼父挑起眼眉:“你還敢打老子不成?就算分家了,你也得叫我一聲爹!”

蘇扶搖奪過無憂,本來打橫抱著人,要快點回去。看見無憂臉蛋上鮮紅的五指印,人已經暈過去了。心裡這火苗子噌就竄起來了。

繼父還不知死活的拉著扶搖的胳膊:“你的清水從哪弄來的?水是神明賜的,你別想吃獨食!快說!你不說,這漂亮小情夫就留下給你妹妹暖床。你二選一!”

蘇扶揚一聽暖床,看看蘇扶搖的臉色,完了……完了……要捱揍了。

蘇扶搖轉回身把無憂放在椅子上。

笑著看向繼父:“呦,這麼快‘下一次’就到了。”

繼父還沒明白過來。她已一拳把繼父撂倒。

蘇扶揚想跑,短刀已經先一步橫在她脖子上。

繼父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救命:“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蘇扶搖這個狼心狗肺的逆女要殺人了。”

她用刀面啪抽了蘇扶揚臉蛋子一下:“誰打的他?”

蘇扶揚捂著迅速腫起來的臉,看了一眼躺地上鬼叫的親爹,咬咬牙扛了:“我打的。”

蘇扶搖掄圓了膀子,啪打了一巴掌,抽得扶揚原地轉了一圈摔在地上。

她撂下話:“水的事,他不知道。想問,就來問我。”

她抱起無憂,快步回了山腳下的小木屋。

無憂幽幽轉醒,癟著嘴,眼淚嘩嘩的流,委屈死了:“那兩人,抓我去,又打我。”

扶搖很愧疚,這個罪是為她受的。

趕緊安撫:“我知道你沒受過這樣的委屈,都是因我而起,怪我。我替你出氣了,先看病吧。”

他就一直委屈得抽抽嗒嗒的。

周郎中等他情緒穩定些了,給他把脈。

之後又要看腿,無憂就不幹了:“我的腿豈能讓女人看,我寧可不治了。”

郎中為難的說:“這樣吧。我回去拿藥,有口服的,有外敷的。讓你妻主給你敷藥總可以吧?”

無憂一愣:“妻主?”

在周郎中看來,打橫抱著回來的,這美男子的衣裳早就破破爛爛,定是蘇扶搖撿回來,或者用水換回來的。

抱都抱了,不就是她的人了嗎。蘇扶搖一直是孤身一人,總算是有個美人夫郎做伴了。

無憂雙手捂臉,背過身去。

扶搖趕緊解釋:“他就是暫住我家,算是我的朋友。”

周郎中笑了兩聲:“是朋友還是夫郎,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嗎。”

看看床上那含羞帶臊的美人,周郎中笑著說:“這年頭,到處都是渴死餓死的。跟著你,能有口飯吃,有口水喝,多享福啊。我也就是女人,我要是男人,我肯定樂意跟你。”

蘇扶搖尷尬的直撓頭:“快回去取藥吧。你看這診金,要吃的還是喝的?”

周郎中想了想:“我家還有些小米,你給我兩碗水吧。以後有活有事都喊我來幹,我就圖換點水。家裡還有個身子弱的弟弟,沒水不成啊。”

蘇扶搖點頭:“行。按你說的。”

周郎中回去取藥了。

扶搖坐在床邊,低聲安撫著:“周郎中信口胡言,莊戶人,不知什麼禮數,你就左耳聽右耳冒吧。”

無憂捂著臉蛋,不知道是被打得發燒,還是被臊得發燒。

周郎中送來了口服退燒藥丸、皮外傷敷的藥膏。

他討了兩碗水。

扶搖給他三碗水:“多的一碗,是請你去村裡問問,有沒有人去城裡。然後讓去城裡的人,幫忙打聽打聽,能不能透過驛站給京城送信。”

周郎中是村裡為數不多的識字的人。她答應下來,保證三天之內給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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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喂無憂喝了退燒的藥丸,端著藥膏有些為難了:“我去請個男孩子給你上藥。只是村裡的男孩子手腳笨,你別嫌棄。”

她匆匆到村道上喊了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過來。

“南南,來,洗洗手,把這些藥膏給哥哥塗上,塗好了,給你水喝。”

南南可捨不得用這麼清澈透明的水洗手,他縮著手:“扶搖姐姐,洗手太浪費了。這水能不能給俺?俺保證給哥哥乾乾淨淨敷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