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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章 師生夜談

趙侍郎乍聽到那聲\"太子\",整個人猶如被定住般,愣在了原地,嘴裡下意識地呢喃著:

\"太......太子?\"

他滿臉驚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已所聽到的。而此時的王鐵路則微微頷首,表示肯定,並輕聲應了一句

\"嗯\"。

看到王鐵路的回應,趙侍郎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將衣物放下,匆匆用衣袖遮住面容,轉身便要離開。

王鐵路見此情形,急忙伸手抓住趙侍郎的胳膊,高聲喊道:\"老師這是要往何處去?\"

趙侍郎的臉頰瞬間泛起一抹紅暈,他低著頭,有些侷促不安地說道:

\"老臣慚愧啊!今日之舉實非為師之道,如此行為怎配得上做太子您的老師呢?

懇請太子准許老臣就此離去,老臣定會向陛下如實稟報此事,皆因老臣德行有虧,實在無顏擔當太子之師。\"

王鐵路趕忙搖頭否認:

\"萬萬不可呀,老師您理應成為我的導師!若換作其他一本正經之人,我恐怕反而難以適應。

但方才老師的舉動,卻正對我的胃口。\"

言罷,他深深地朝著趙侍郎鞠了一躬。

趙侍郎聞言,重新抬起頭來,仔細打量起王鐵路的衣著裝扮。

兩人目光交匯,隨即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緊接著,他們緊緊握住彼此的雙手,彷彿遇到了知音一般,心中滿是惺惺相惜之情。

隨即,王鐵路面帶微笑地看向李秋歌,輕聲說道:

“李總管,您暫且先行退下吧。今日我與老師乃是初次相見,尚有諸多事宜需要深入交流探討。”

李秋歌聞聽此言,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恭敬地向王鐵路行過一禮後,轉身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走出房門,並輕輕將其合上。

緊接著,師徒二人移步至桌案旁,面對面端坐下來。

然而,此刻屋內卻陷入一片寂靜之中,兩人皆沉默不語,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這種靜謐使得氛圍顯得略微有些尷尬,讓人不禁心生緊張之感。

就在這時,還是王鐵路率先開口,試圖打破這片沉寂。他嘴角微揚,語氣略帶調侃地說道:

“老師啊,平日裡您在朝堂之上莫非也是這般豪放不羈嗎?”

趙侍郎聽聞此語,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恢復常態,回應道:

“朝堂之上畢竟莊嚴肅穆,自然會有所收斂,怎敢如這般肆意妄為呢?

不過嘛,那李丞相和林丞相倒是確有幾分豪放之氣。”

說罷,只見趙侍郎站起身來,開始動手解開自已腰間的褲帶。

王鐵路見此情形,頓時大驚失色,急忙伸手阻攔,並焦急地詢問道:

“老師,萬萬不可,你這是何用意啊?”

待王鐵路話音剛落,便瞧見趙侍郎已從褲兜裡掏出一支晶瑩剔透、溫潤如玉的毛筆。

他手持玉筆,面帶慈祥之色,對著王鐵路緩聲道:

“太子殿下,今次乃您與老臣首次會面,這點薄禮權當是老臣的一點心意,還望太子笑納。”

王鐵路連忙搖頭擺手,神色緊張地回答道:

“萬萬不可!初次相逢,理應是學生向老師敬獻禮物才對啊!”

趙侍郎聽聞此言,急忙揮手錶示否定:

“不必如此,日後太子榮登大寶,成為一國之君,而老夫也將有幸擔任帝師一職,此乃太子賜予老夫最為珍貴的厚禮!”

言及此處,王鐵路不禁輕聲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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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事又談何容易呢?如今三弟與五帝皆對我所處之位覬覦已久、虎視眈眈吶!”

趙侍郎聞聽此言後趕忙回應道:

“太子切莫憂心忡忡。雖說三皇子和五皇子爭鬥得頗為激烈,但實際上他們背後所依仗的勢力相較於太子殿下而言,簡直是天壤之別。

近些年來,由於太子您神思恍惚、魂不守舍,他們自以為覓得了良機,故而開始大肆招攬賢才。

那些目光短淺之人,見風使舵,紛紛投身於他們門下。

實則不過是一群無足輕重的隨風倒罷了。

而太子您的根基絲毫未被動搖,這些年來表面上看似他們風頭正盛,實則太子您麾下的勢力一直在暗中觀察,靜待時機。

此次太子您已然恢復神智,清醒如初,支援您的一方自然是歡欣雀躍、士氣大振。

只要太子您親自出馬,定然能夠勢如破竹、銳不可當,猶如秋風掃落葉般,將所有敵對勢力一舉剷除殆盡!”

聽到此處,王鐵路不禁面露些許訝異之色,他凝視著趙侍郎,語氣誠懇地問道:

“老師何出此言?實不相瞞,學生方才甦醒過來,對於當下局勢實在知之甚少,還望老師不吝賜教,為學生指點迷津。”

趙侍郎聞得此言,微微一笑,伸手輕撫著自已下巴處那標誌性的山羊鬍須,緩聲道:

“既然如此,那老臣便斗膽為太子剖析一二吧。”

王鐵路趕忙頷首示意,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姿態,表示願傾耳聆聽。

趙侍郎清了清嗓子,接著慢條斯理地說道:

“首先,當今聖上與皇后鶼鰈情深、伉儷情篤,此乃太子得天獨厚之優勢所在;

其次,朝中尚有太子之外公李相爺坐鎮,其麾下追隨者眾多,且不乏忠貞之士,皆位高權重,此乃其二;

再者,太子之大舅于軍中日久,威名遠揚,手握重兵,而太子之二舅則執掌京師邊防大營要職,若遇變故,必能保太子安然無恙登上皇位,此乃其三。”

說到此處,趙侍郎臉上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得意神情,繼續言道:

“而今陛下更是欽點老夫擔任太子之師,老夫自問在士林之中尚有些許名望,定當竭盡全力,促使天下讀書之人皆對太子鼎力相助,此乃其四矣!”

趙侍郎微微一笑,再次開口道:

“殿下,您看如今有陛下支援你、朝廷政事有李相爺、軍隊中您大舅二舅,再加上我這個忠心耿耿的老臣子輔佐於您,您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

況且,如果陛下對太子您另有打算,他豈會派老夫前來擔任您的老師?

這麼多年過去了,恐怕早就對那些支援您的勢力展開打壓了。

因此啊,您儘可放寬心思,安心施展您的才能便是!”

說到此處,趙侍郎不禁開懷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