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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信守承諾

等晏書瀚和晏珩川回到都城時已是一月之後。

這次大宛國理虧在先,現在又沒了將軍,不敢貿然出兵,所以邊境暫時安穩。

晏珩川傷還未痊癒,晏書瀚陪他坐的馬車。

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有谷玥希給的好藥,骨頭要恢復還是需要時間。

王府門前,永安王和王妃,還有顧玉嬌和晏珩川的兒子,以及晏珩川的一眾姬妾,都是一臉焦急。

“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晏珩川掀開車簾,眼含淚花,癟著嘴哭得像個孩子。

“太醜了。”晏書瀚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下了馬車轉身準備扶他。

晏珩川吸了吸鼻子,暫時收住情緒,“我現在是虎烈將軍了,得有點威嚴。”

晏書瀚:“……”

晏珩川:“你是正五品錦衣衛僉事,我可是正三品虎烈將軍。”

“說了一路了,你煩不煩?”晏書瀚身子微微低了一些,挑眉對他道,

“虎烈將軍請下車。”

晏珩川理了下衣衫,又抹了把臉,才伸出手搭在晏書瀚手腕上。

“爹爹……”奶聲奶氣的聲音是晏珩川的兒子,靈曄。

“曄兒……”晏珩川瞬間破功,抱著靈曄撲到顧玉嬌的懷裡。

晏書瀚無奈地搖搖頭……

王妃早早叫人備好了椅子,顧玉嬌親自鋪了厚厚的軟墊。

晏珩川的七名妾室也守在一旁,不需要晏書瀚了。

“父親,母親…”晏書瀚上前給王爺王妃行禮。

看到王府還是和之前一樣,彷彿一月前發生的事像是一場夢一樣。

所有人都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

王妃眼裡噙著淚,連聲道:“好孩子…”

那日驚聞變故,王妃怕以後沒有機會說出實情,更害怕晏書瀚與親生父親反目,情急之下才將他真實身份告訴他。

如今母子見面,比起之前還更親近了些。

“苦了你了…”王妃摸著晏書瀚的臉頰,淚眼婆娑。

所有的一切她都聽王爺講了。

孤身深入敵後,毒殺赫連瀾軒,救出王爺和珩川……

他救了整個王府,救了晏氏九族。

“母親偏心。”坐在椅子上的晏珩川見此情景非常不滿。

王妃笑著走過來親暱的拉他的手,“我兒受苦了…”

“這還差不多。”晏珩川嘟囔道。

“回來就好,皇上已安排了御醫前來為你診治,先進府吧。”永安王說。

他擰眉看向晏書瀚,他那日得救後,因救人心切,回來得匆忙,心裡有好多疑問,一直都沒有想明白。

譬如兒子在得知訊息後,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趕到了大宛國茂城?

又是如何在重重守衛之下居然能對赫連瀾軒下毒成功?

從大宛國茂城回到夏國,途中有七個關卡,若是他們逃跑的訊息傳到前線大軍陣營,他們只有兩百餘人,結果可想而知。

他是如何做到每次都先於他們之前趕到下一個關口,殺掉守衛士兵,阻止了他們傳遞訊息……

晏書瀚只父親所想,他也沒有打算向他隱瞞,畢竟承諾谷玥希的黃金萬兩,這麼貴重的東西要拿走得經過父親的同意。

御醫已在王府等候多時,晏珩川一到,他便開始替他號脈察看。

白鬍子御醫的眉頭越皺越緊,他行醫數十載,從未見過恢復得這麼快的傷患。

在得知晏珩川只是服用了一隻僅算佳品的野山參時,他只能猜測,是虎烈將軍長年習武,身強力壯,又正值壯年,恢復得比常人略快些。

可也太快了,他簡直不敢相信。

谷玥希:中西醫結合,療效當然顯著。

送走了御醫,晏珩川去享受天倫之樂,晏書瀚和晏君澤就到了書房。

晏書瀚沒有隱瞞,將所有事都同晏君澤講了。

晏君澤聽完沉默了很久。

想要說無稽之談,可是他又親眼所見。

一切他想不通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真的有那麼一處地方?”晏君澤不由得問道。

晏書瀚點頭,取出身上的手機。

手機已經沒有電了,不過這並不影響晏君澤的判斷。

他拿起手機輕輕在掌中摩挲,手感光滑,小小的一個,又沉甸甸的。

這材質,就不是大夏國有的。那黑乎乎的鏡面和銅鏡倒是有幾分相似,能照出人的模樣來,只是遠沒有銅鏡清晰。

“那你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要辦到,谷姑娘救了咱們整個王府,你與她相熟,看看除了黃金萬兩,庫房裡的琉璃珊瑚玉器都給她帶上一些。”晏君澤道。

雖然這事情太過離譜,可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晏書瀚口中的谷姑娘對他們沒有惡意,而且是一個良善又熱心腸的人。

說完這個事情後,父子二人沉默了。

能有這樣的奇遇,契機全在那個玉佩上,晏書瀚親生母親留給他的東西。

“你是怎麼想的?”晏君澤問道。

“父親…”晏書瀚立馬跪下,“養育之恩大於天,我願做父親的兒子,既然此事已被藏了二十多年,那就一直藏下去吧……”

晏君澤:“可是……你是天子血脈何等尊貴?”

“父親是不想要孩兒了嗎?”

“……”

“天子血脈有何好處,燕王齊王勾心鬥角,太子整日裡惶惶不安。”晏書瀚仰著頭,他是認真的,他不稀罕當什麼皇子,然後被捲進那些無休止的爭鬥之中,

“父親…我就當從未知道過…”

他只想和家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晏君澤輕輕嘆息了一聲,“可是……”

此次的變故,若是沒有書瀚的奇遇,整個永安王府都會被扣上叛國的罪名。他和珩川根本不可能從茂城逃脫……

眼下皇帝處置了一些大臣,也處置了一些軍中將領,看似塵埃落定,實際上暗流洶湧,危機重重。

晏君澤心裡惶惶不安,總覺得有更大的風暴正等著他們。

“你不想認你的父親,你想知道你母親的來歷嗎?”晏君澤問。

母親麼?

晏書瀚看著手裡裂痕交錯的玉佩,或許母親知道這其中的關聯。

“父親請講。”晏書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