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瀚帶著野山參和一大包藥品回到夏國邊境。聽從醫生的叮囑將藥餵給晏珩川后,他便平靜下來,沒有再說胡話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身上的熱也退了下去。
軍醫連連稱奇。當然,軍醫只知道晏書瀚帶回了一支野山參,並不知道還有其它東西。
晏君澤拿著晏書瀚取到的兵符,拎著赫瀾連軒的首級, 馬不停蹄趕回都城覆命。
王府所有人都被釋放,皇帝在大殿上拉著晏君澤的手,對此事後悔不已,差點就枉殺了忠臣。
大肆封賞是少不了的,黃金萬兩,良田百頃。
因永安王已是王爵,又掌著兵權,除賞賜了眾多物品外,沒有其它封賞。
皇帝已下旨封晏珩川為三品虎烈將軍,等他傷愈歸來再進宮謝恩。
王府的家眷也已全部回家。
而關於永安王為何被擒,陛下說已將那奸佞之臣找了出來,斬首示眾,家族流放。
又傳旨斬殺了軍中幾名當日與永安王同行的將領,此事便不了了之。
晏君澤望著有些陌生的君王,叩首謝恩。
夏國皇帝趙星洲,年少時相識,戰場上同過生死……
再往下的,晏君澤不願多想……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邊境,晏珩川在服藥兩日後,睜開了眼睛。
“哥…”他張開乾裂的嘴唇,眉頭緊皺,只覺得輕輕一動,渾身上下每一個關節都在疼。
他以為自已此次必死無疑,沒想到還能活下來。
他咧著嘴:“哥,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
說完一句話,他又吸著涼氣問道,“父親呢?”
晏書瀚簡短了和他說了下當時的情形。
晏珩川聽完,拳頭握緊重重的捶下,恨恨道: “真是便宜他了,死得那麼輕鬆!”
他說完,自已疼得呲牙咧嘴,“哥,你不知道,他用那個掛滿了鐵釘的鞭子打我...還用燒得通紅的烙鐵燙我,想我容顏絕世,玉樹臨風,赫連瀾軒那個醜八怪,肯定是嫉妒我。”
晏書瀚:“……”
“疼就少說話。”晏書瀚說,“父親已先行回都城,等你好得差不多,我們便起程回去。”
晏珩川聽他這麼說,又道: “多等幾日再回吧,女人太多在我面前哭我心裡煩,還要反過來安慰她們。”
“我不想嬌嬌看到我這個樣子,她一哭我就心疼。”晏珩川說完一臉苦惱,
“可我好想嬌嬌,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她了……”
晏書瀚略一沉吟,“誰叫你娶這麼多?”
心裡只有正妻顧玉嬌,妾室娶了七人。
“還不是因為你!”晏珩川聽到晏書瀚這麼說,不顧疼痛仰起頭來吼道,
“若不是鎮國寺的通塵大師在圓寂前說你要年滿二十四才能娶妻,你院子裡塞不進去女人,不然我哪能娶這麼多……”
晏書瀚唇角微微上揚,他能怎麼辦呢?他也沒有辦法啊……
“哼!”躺床上的晏珩川氣呼呼地道,“再過半年你就二十四了,可以娶親了,別想再往我房裡塞半個女人!”
晏書瀚:……
王侯公爵家的子弟,婚事向來由不得自已。
珩川想娶這麼多嗎?正妻顧玉嬌是陛下指婚,好在二人婚後琴瑟和鳴,恩愛有加。其餘幾人多多少少都是為了平衡各方勢力娶回家的。
細數都城裡和他同齡的子弟,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等他這次回京,估計陛下都要主動為他張羅了……
啊…頭好疼。
晏書瀚不欲與自家弟弟多費口舌,他才剛醒過來,也需要多休息。囑咐幾句便獨自離開了。
他尋了無人的地方,將懷中玉佩取出。只見上面的裂紋已多了數條,縱橫交錯。
當真是他去一次,便會多一條。
若他再多去幾次,裂紋佈滿,玉佩是不是會碎掉?然後,他就再也不能去到那個世界了……
王府能度過這次危機,多虧了谷玥希幫忙,承諾的黃金萬兩等他回到都城便給她送去。
一想到谷玥希望著金元寶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晏書瀚的嘴角微微上揚,翹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谷玥希已回到她所在的城市好幾日,和前幾日一樣,她每天開啟手機檢視很多遍關於永安王的訊息。
“媽…媽…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谷玥希指著手機上查詢到的記錄。
‘永安王叛國,全族被誅,男女老少,無一倖免。’
谷吟梅也沒法解釋這個東西,“可能…網路延遲?畢竟千年前的事情,要修改記錄可能花費的時間要久一些?”
“不會吧,晏書瀚不會回去之後還是被殺了吧?”谷玥希又重新整理了頁面,得到的還是一樣的結果。
“他承諾了要給咱們黃金萬兩的,他不是不守承諾的人,該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谷玥希憂心忡忡,只覺得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
“就不要貪圖別人的黃金萬兩了吧,他給我們的已經夠多了,八個金元寶加一個玉佩,雖然買野山參花了三十萬,除掉買藥車費那些開銷,我們還有一百七十多萬呢……”谷吟梅說,
“你好好上班,這一百七十多萬,七十萬把你租的這屋給買下來,餘下的錢存五十萬,還有五十萬,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谷玥希抱著手機,聽谷吟梅繼續往下說,“樓下正好有個鋪面,我想把它盤下來,把老家的便利店關了,到這裡來做,這樣一來,咱們也有個照應。”
谷玥希點頭,這些錢怎麼花她聽媽媽的,只是心裡空落落的,晏書瀚這傢伙就不能來報個平安嗎?
還有,明明他們都安全從大宛國離開了,永安王也沒有受傷,難道又遇到什麼變故了嗎?
還是,不管他們怎麼努力,結局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