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厄繆拉不一樣。
她遠遠比你想象的危險。
鄧布利多在向伏地魔錶達這一點。
像是在好心提醒他什麼。
伏地魔眯了眯眼睛,身體後傾,看起來就像是倚靠在椅子上,難以描述他臉上現在的表情,有點複雜,又有點兒……無趣?
因為他發現自己可能有點兒把鄧布利多想的太複雜了。
這就是他的目的?
用這種手段挑撥他和厄繆拉之間的關係?
在他面前說著厄繆拉的壞話,看似是在提醒他,這是個多麼會騙人的女孩兒,這是個不可能對他忠心的人,是個比當初的他還要危險的人,跟在他身邊也一定有著什麼目的。
他明知道以自己多疑的本性肯定會認為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所以……鄧布利多究竟是真的單純的告訴厄繆拉不值得信任甚至是個極度危險的人,還是更深一層的看起來是用這種方式為厄繆拉掩飾什麼,想要透過他懷疑厄繆拉是他派來的臥底這種方式挑撥他們的關係。
但無論鄧布利多究竟想表達出什麼意思都不重要,也許鄧布利多的心眼的確多,和他交流甚至不能不多想幾層,但在牢不可破的誓言面前,伏地魔懷疑厄繆拉三秒都是對魔法的不尊重。
—————————————
——而此時的另一邊——
“斯萊特林一點兒也不懂欣賞冒險的刺激。”
望著斯內普同樣離去的背影,小天狼星和詹姆齊刷刷的搖了搖頭。
不只是莉莉絲拒絕,就連斯內普也不想摻和這件事情,雖然他對莉莉絲的話信但沒有完全信,他也不會因為想要證實這種事情就去跑到校長室外偷聽……那樣實在有點蠢。
畢竟就算是真的是伏地魔來了,那麼自己等到下一次鄧布利多找他的時候再問鄧布利多也是一樣的。
“嘿莉莉,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去?”
看起來這兩人已經打算好了要去校長室外偷聽了,詹姆甚至已經繫緊了隱身衣,只露出了一個腦袋飄著,遠遠看起來有點嚇人,近看只覺得他是個憨憨。
莉莉沒有第一時間說話,只是垂下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答應。
思考了半天過後,她搖頭選擇了婉拒他們。
“雖然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但如果你們想去那就去吧,不過明年的今天我是不會祭拜你們的,因為我知道你們不需要。”
一方面……校長室的牆是隔音的,他們想怎麼偷聽?哪怕是直接趴在門上也聽不見裡面的動靜的。
另一方面,她現在還沒有自信到認為自己的隱身咒可以到面對鄧布利多和伏地魔這種等級的巫師確保不被發現的地步。
看著莉莉轉身就走的背影,詹姆望向了一旁的小天狼星,歪著腦袋緩緩發出一個不太聰明的疑問。
“她這是支援我們的意思嗎?”
小天狼星偏過頭用一隻手捂住臉,好讓自己臉上無語的表情沒那麼明顯,語氣有些無奈。
“……我想應該不是,兄弟。”
莉莉剛走出幾步又轉過身,紅色的髮絲被風吹到一邊,在風中凌亂飄散,那雙綠色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兩人,看著他們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皺著眉開口。
“我以為你們沒那麼蠢。”
也不知道莉莉跟誰學的說話方式,要不是他聰明都聽不出來她話裡的意思。
“知道了知道了這就來……”
“一定是跟鼻涕精學的。”
小天狼星一邊嘟囔,一邊勾著一臉迷茫好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詹姆的脖頸跟在莉莉身後。
“不去校長室了嗎?”
小天狼星拍了拍詹姆的肩膀,語氣意味深長,甚至還豎起拇指鼓勵他。
“去吧尖頭叉子,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夠偷聽到重大機密,但是回來之後你就會發現莉莉不會再理你了。”
詹姆聽到前半句話還點了點頭,聽到後半句整個人都差點兒竄起來。
“這個不行,絕對不行!”
“你瞧你這不值錢的樣子!”
小天狼星給他腦殼上甩了一個不輕不重的比兜,然後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詹姆委屈巴巴的捂著腦袋小聲嗶嗶著。
“沒見你在繆拉麵前值錢。”
走在前面的莉莉在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腳步頓了一下,但下一秒又像無事發生一樣繼續前往格蘭芬多塔樓。
而與此同時位於城堡主樓八樓的位置,在有求必應屋裡發現自己魂器沒了的某位先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無法在這裡感知到附著在拉文克勞的冠冕上的那片靈魂的氣息,這無疑是一個不太好的訊息。
因為這代表他的魂器可能會暴露,或者說……已經暴露了。
不過果然不能像厄繆拉一樣放任自己的靈魂在外面,就算是做成魂器,也應該放在自己能夠看見或者更安全一點兒的地方。
雖然別人就算拿到了魂器也未必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即使發現了上面的黑魔法氣息也未必就能知道上面帶了他一片的靈魂,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那人知道這是他的魂器,那人也未必能夠毀滅魂器。
他想他的運氣應該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
而比發現魂器丟失這件事更糟糕的是,伏地魔甚至都不知道拉文克勞的冠冕是在什麼時候被人拿走的。
雖然魂器丟失這一點就足夠讓伏地魔感到麻煩,但他也只是覺得有點兒麻煩而已,要說多麼嚴重的話,倒也算不上。
而鄧布利多對此是否知情又是個未知的問題,畢竟如果他發現了自己的魂器,那麼就不可能對這方面一點兒試探都沒有而是和他談了半天厄繆拉,甚至在自己提出要逛逛校園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
非要說有什麼異常的話,那就是鄧布利多不僅同意他進入霍格沃茨還同意他在裡面走動甚至還沒有在一旁跟著監視他。
就像是提前知道他要做什麼一樣。
也許這麼形容有些奇怪,但伏地魔詭異的就是有這種感覺,畢竟這樣的鄧布利多明顯不對勁,哪裡都不對勁。
他甚至允許自己在霍格沃茨走動,如果說將所有的學生都帶回了寢室可以解釋為是避免學生看見他造成恐慌和輿論,但要是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解釋……
如果說鄧布利多早就知道了他的部分目的呢?
雖然是順便,但他也確實有想看看厄繆拉分裂後擁有獨立意識的另一半靈魂會是什麼樣性格的人的想法,如果鄧布利多一早就知道他抱著這種找人的心思,才讓學生回寢室的呢?
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也不無可能。
而至於魂器這方面……究竟是鄧布利多發現了這裡的秘密,還是哪個學生誤打誤撞的進入了這裡並且意外拿到了拉文克勞的冠冕?或者情況再差一些……
有人知道他製作了魂器並且藏在了這裡,是衝著他的魂器來的,這種可能性不高,但絕對不是0%。
這些需要證實。
伏地魔腦袋裡一邊思考著,手裡一邊不住的摩挲著紫杉木魔杖,眼神晦暗不明。
其實魂器的存在就算被發現也沒關係,畢竟他給自己留下的遠不止一條後路,拉文克勞的冠冕並不是他唯一的魂器。
“噢~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小湯姆,我以為你會想再多逛一會兒。”
話是這麼說,但鄧布利多臉上那笑眯眯的表情上看不出一點兒意外的樣子,像是對他要做的事情早就瞭如指掌一樣。
甚至鄧布利多的姿勢都和伏地魔出去的時候一模一樣,像是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動過,只不過面前的糖果少了很多,看起來斯內普最近的工作量裡又要加上不少健齒魔藥。
那樣笑眯眯的表情每次伏地魔看了都只覺得虛偽,這次也不例外。
他看著依舊吃糖不止嘴裡嚼著糖果發出‘嘎吱嘎吱’聲響的鄧布利多,面上依舊優雅溫和,絲毫看不出伏地魔的情緒,只是那雙漆黑的眼眸裡多了什麼東西,暗暗打量著鄧布利多的每一個表情。
他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丟了魂器的樣子,又或者說……根本看不出來他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也說不準是不是他刻意的表現出自己並不在意,以此試探他的態度。
鄧布利多突然想起小繆拉給自己傳訊的時候那句輕飄飄的話。
“您只需要當他是一個想要回訪學校的普通學生就好,對他只需要像普通師生之間再簡單不過的相處態度和對話,他自己就會瞎想很久。”
“魂器的事情甚至哪怕您直接說部分實話也沒關係,如果您真的能夠讓伏地魔先生懷疑我,那對我來說是件好事。”
“不用顧忌我,鄧布利多教授,他永遠都不會在我的腦子裡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
至少有一點厄繆拉說的沒錯。
鄧布利多確實什麼都不需要做,他只需要簡簡單單說幾句話伏地魔回去都能想很久這老登的話裡到底蘊藏著什麼言外之意又醞釀了什麼陰謀詭計。
因為他在伏地魔心裡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
“看起來你逛的不是很開心,小湯姆。”
“為什麼不開心呢?是因為發現自己的小東西不見了嗎?”
鄧布利多頑皮的眨了眨眼睛。
只一秒,伏地魔臉上虛假的微笑就減淡了不少,他抬頭挑眉認真的看向鄧布利多,一雙危險晦暗的黑色眼眸似笑非笑。
現在的鄧布利多甚至是已經打算不再繞圈子,直接明著來了?
雖然這麼說可能沒什麼人信,但這位最偉大的白巫師有時候玩起陰謀來絲毫不遜於斯萊特林,至少類似光明正大的這種詞和他完全搭不上邊。
但他現在這算是直接承認了魂器的丟失和他有關係嗎?可將這件事放到明面上……對鄧布利多又有什麼好處呢?
“別這麼看著我,湯姆,你知道我不會是擅自偷拿學生東西的人,除非那是個會威脅到學生安全的是個黑魔法器具。”
“雖然它的確是,不過如果沒有小繆拉的話,我還真的發現不了原來你在學校裡藏了這樣的東西……”
伏地魔看著他揮了揮魔杖在放置東西的架子上取下一個盒子,直到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鄧布利多才慢慢開啟那個盒子。
盒子被開啟的瞬間,裡面被隔絕的黑魔法氣息才慢慢翻湧出來,盒子裡,那個漂亮的冠冕在燭光下閃爍著光。
鄧布利多這種把一切都放在明面上的交流倒是讓伏地魔有些不習慣了。
落在拉文克勞的冠冕上的視線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伏地魔就忽略了那個冠冕,而是抬眸看著那雙蒼老又不失精明的藍色眼睛。
比起眼前完好無損的魂器,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又一次。
鄧布利多又一次提到了厄繆拉。
為什麼說沒有厄繆拉他甚至可能發現不了自己的魂器呢,難不成這魂器是厄繆拉送到他手上的???
別開玩笑了。
就算是之前對此不以為然的伏地魔也難免因為鄧布利多一而再再而三提及厄繆拉的態度感到一絲探究和疑惑,疑惑他的小食死徒在鄧布利多心裡究竟是一個多麼糟糕的形象。
他快要把厄繆拉描述成一個心機深沉的人了,要說那孩子敏銳又聰明伏地魔倒是也不會否認這點,但要說她心機深沉……
那就實在有些誇大了。
聰明和心機是兩個概念。
也許她聰明的總是能夠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做什麼,但……心機深沉?她甚至連貝拉都拿捏不住,每次都要被貝拉哄騙著占上許多便宜。
……
至少就今天來說,鄧布利多給伏地魔的感覺就像……哪怕他製作了魂器,哪怕他還把魂器放在了學校裡,對他來說加起來都沒有厄繆拉危險。
比起除掉自己,鄧布利多似乎更急切的想要除掉厄繆拉,像是她是什麼三代黑魔王一樣。
這種態度讓伏地魔有些搞不明白了。
“當小繆拉曾經把它交到我手上並告訴我這個東西屬於你的時候,我就像現在的你一樣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