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女子在鬧市上橫衝直撞地拼命奔跑。
身後是兩個身形壯碩的男人在追她。
“站住!!”
她不時回頭觀瞧,眼看自已就要被追上,心下驚恐萬分。
就在此時,前面一輛豪華馬車正迎面駛來,她心下一橫,閉著眼朝馬匹衝過去。
車伕見狀急忙勒馬:“籲——”
駿馬嘶吼著停下,那女子心中萬分慶幸沒有被踩中。
“大膽!何人膽敢衝撞穎王殿下車駕?!”
無錯書吧神情威嚴的護衛執刀對著她厲聲呵斥。
一聽是穎王車駕,她覺得自已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上官救命!有人要殺我!”她聲音顫抖著呼喊。
此言一出,路邊的百姓都紛紛側目圍觀。
遲尤緒聽到聲音,對外面吩咐:“景從,你過去看看。”
“是!”
景從領命馭馬過去:“你是何人?誰要殺你?”
那女子回頭,看到兩個追過來的男人,滿眼驚懼:“就是他們!”
兩個男人見到是貴人車駕,對視一眼諂笑著過去,拱手道:“上官,上官冤枉啊!”
“是啊上官,這青天白日的,誰敢殺人?這丫頭欠我們錢,賴著不還耍我們好幾次了,今日是無奈才追著她討要的。”另一人開口辯解。
那女子高聲反駁:“不是的!他們就是要殺我!”
其中一個男人指著她厲聲道:“你這丫頭,欠了我們錢不想還,便到處瘋言瘋語誣陷我們!”
另一個男人上前作揖:“上官,這小丫頭滑頭得很,不如讓我們將她移交官府,省得耽誤貴人的事?”
景從聽得這話,調轉馬頭來到車窗前:“殿下?”
裡面傳出遲尤緒的聲音:“問問他們是什麼人?那女子欠他們多少錢?因何而欠?欠了多久?直到他們露出破綻。”
“是。”景從又過去,“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就是普通的正經老百姓啊上官!”
景從:“她欠你們多少錢?”
“這……”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同時出聲:“五貫!”“二十貫!”
兩人又互相瞪視一眼,心裡直罵對方蠢。
“到底多少?”景從朗聲問。
說“二十貫”的男人搶先道:“上官,二十貫,她欠我們二十貫錢。”
景從又問:“因何而欠?”
兩個男人再次對視,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在他們兩人說出不一樣的錢數時,遲尤緒已吩咐好另一個侍衛雲合過來。
他拿出兩塊銀鋌遞給二人:“這是二十兩,當作她還你們的錢。”
兩個男人沒有接,相互看看面露難色,其中一人道:“上官,是這丫頭欠我們錢,怎麼好讓上官代為償還,不如還是讓我們把她……”
雲合怒道:“還不快拿了錢滾?!”
“是是是……我們這就滾!”其中一人接了銀鋌拉著另一人落荒離去。
圍觀的人也都議論著漸漸散開。
司徒瑜依撩開車簾,看到離開的兩個男人,和跪在地上的少女。
遲尤緒看著外面的三人道:“那兩人衣著像是豪門貴胄家的僕從,那女子的打扮應是他們同一宅邸的婢女。”
司徒瑜依挑了挑眉,沒想到他只一眼就觀察到了破綻。
“殿下為何不派人送他們去官府對質,反而要救下這個女子?”
遲尤緒收回視線看著她:“若真是歹人,不敢提出送官這樣的話,除非他們自已就是官,亦或是官府的上官。”
司徒瑜依的雙眼圓了一下,這倒是她沒想到的,只聽出那兩人在說謊。
雲合已將那女子帶了過來:“殿下,這女子如何處置?”
“穎王殿下!您替我還了錢,我可以去府上為奴!我什麼都會做的!”那女子搶先自薦道。
司徒瑜依看著她問:“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府上的婢女?”
“奴婢叫小春,是……”她咬著唇,後面的話不敢作答。
“你方才說他們要殺你?為什麼?”司徒瑜依又問。
小春垂著頭,不敢回答。
她怕說出實情,對方就不會收留她做婢女了。
司徒瑜依回頭看向遲尤緒,等他的決策。
“你走吧!”他面無表情道,“他們已經走了,你也不欠他們錢,想必以後不會再找你了。”
小春抬起頭搖了搖,眼裡含著淚:“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司徒瑜依抬眸,極目向著剛才兩人離開的方向望去。
驀地,她雙眼微眯,看到街拐角處露出半張鬼鬼祟祟的臉。
急忙收回視線看向遲尤緒壓低聲音:“不能明著留人。”
她知道此事一定不簡單。
原文裡,太子一直憋著暗害遲尤緒,沒準兒這就是太子的歪心思。
遲尤緒看著她,覺得她倒不是個衝動的人。
“雲合!”他吩咐道,“將她轟走!越兇惡越好!”
小春聞言看著馬車裡的兩人蹙起眉頭搖頭:“不要!穎王殿下,王妃!不要趕我走!求你們了!”
雲合愣了一下,還是照做:“快走!”
說著,還動手將她拉到一邊,差點將人推倒在地上:“無故阻攔殿下車駕者,杖二十!”
小春被這句話嚇到,不敢再上前阻攔,只能看著穎王的車駕離開,眼淚直流。
她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遲尤緒在車內吩咐景從:“找人跟著那個婢女,若她遇到危險,隱了身份去救,再著人去查方才那兩個僕從的身份,盯著他們。”
車外的景從應下:“是!”
“你為何以為,不能明著將她留下?”遲尤緒問司徒瑜依。
她想了下道:“那兩個人說是為了討債,但卻說不上錢數,明明是僕從,卻說自已是普通老百姓,可見他們的話是假。
那個婢女遭他們追殺,背後一定是不得了的事。
若我們明著留下她,那兩個僕從知道她進了穎王府,背後的人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會就此盯上穎王府。
雖說您穎王殿下無人敢惹,但也保不齊會有想暗害你的人。
換一個角度來說,萬一真有人要害你,說不定那婢女也是其中一環呢?
總之,暗中留人比明著留人要省去不少麻煩。”
她很清楚,原文中太子最陰險的一步就是構陷穎王謀反。
她現在既然是穎王妃,那麼就是遲尤緒的利益共同體。
他有閃失,她也落不得什麼好下場,還是小心點為好。
遲尤緒有些詫異,他最大的敵手就是太子,朝廷半數以上官員都是太子的人。
所以想對付他的人,不在少數。
他也一向行事謹慎,沒想到自已的這個王妃,竟然會如此敏銳。
“不過,”司徒瑜依好奇地問,“殿下真就這麼信任我,我說不能明著留人,殿下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