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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幹嘛?

遲尤緒和司徒瑜依皆聽出皇后話裡的揶揄。

皇帝聞言笑了一聲:“他可不是個愛熱鬧的。”

這一點遲尤榮非常瞭解。

在遲尤緒還小的時候,太后哪一次宮宴都要將他帶在身邊。

但遲尤緒每次到這種熱鬧場合,就不言不語緊繃著臉,有時還趁著太后不注意中途溜走。

後來實在受不了太后對他的管束,乾脆去了軍營歷練,一直待了四年都無回京之意。

前年還是太后裝病才把他哄騙回來,接著就以娶妻為名將他強留在京。

太后自生了長子遲尤榮後,中間曾夭亡過兩個孩子,後來又生了遲尤緒,便將他保護得極好,自小就深得太后喜愛。

也正是因為喜愛,太后無數次對先帝言明將來只要他做個閒散王爺,皇位繼承人什麼的千萬別考慮他的小兒子,說做皇帝太累。

也因此,遲尤榮從沒忌憚過他這個弟弟,才敢大力扶植他來制衡太子。

遲尤緒也淺淡一笑,對皇后道:“承皇嫂吉言,王妃是太后與皇兄親自為臣弟遴選之人,自是臣弟的福氣。

只是如皇兄所言,臣弟最怕熱鬧,故而這齊人之福,臣弟怕是無福消受了。”

皇后知道自已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對遲尤緒沒什麼影響,便轉而準備加深司徒瑜依和傅懷詩的矛盾。

她端莊笑了笑:“本宮聽說傅侍郎家的千金也是個極懂事乖巧的孩子,想來穎王對她也是極為看重才會接到自已的私宅。

像她這樣溫婉柔善的姑娘本宮最是喜歡,以後若有空,穎王可多帶她進宮陪本宮說說話,將來給太子選側妃,本宮也定要照這樣的標準來選才行。”

皇帝聽著她的話端起茶呷了一口,嗤笑一聲:“呵!依著太子妃那性子,溫婉柔善的怕是進不了東宮。”

太子妃是毅國公之女,自小在嬌寵中長大,生就一副倨傲跋扈的性子。

毅國公是曾為遲家江山立下過汗馬功勞,幾次救良平國於危難的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戰功赫赫,軍功累累。

皇后卻不同意他的觀點:“正因如此,側妃才要選些嫻靜淑雅的,不與太子妃鬧挺,否則太子哪裡還有安生日子?”

皇帝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故意在正妃面前誇讚別的女人,皇后就是為了讓司徒瑜依更加嫉恨傅懷詩,從而鬧得穎王府雞犬不寧。

司徒瑜依聽了她的話,不禁覺得有些諷刺,忽然想起原文中,傅懷詩的上一世:

傅懷詩出身不好,十分想嫁一個高門子弟改變自已的地位。

但傅家主母厭惡她,必不會讓她嫁給高門為正妻。

即使嫁入高門,也會想盡辦法讓她做妾,她不想再像自已的母親一樣給人做妾。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透過父親結識太子,便覺得自已翻身的機會來了。

若能嫁給太子,即使為妾,將來也是宮裡的娘娘,那地位自是要比尋常的妾尊崇許多。

於是便故意設計邂逅太子幾次,引其注意。

後來一來二去,兩人便暗通曲款,私相授受。

傅懷詩本以為能成為太子側妃,不料太子卻畫大餅說讓她去勾引穎王先成為穎王側妃,之後等扳倒穎王,太子再接她回來為妃,將來登基,她就是貴妃。

結果穎王與原女主日久生情,她陷害王妃多次都未成功,太子嫌她無用,便將其暗害。

遲尤緒聽了這話,怕司徒瑜依會沉不住氣掛了臉,於是開口:“皇嫂說笑了,臣弟看重之人只有王妃,之所以安置傅家姑娘在私宅,完全是因著她也算臣弟的遠房表妹罷了。

論起來,她也算皇兄的遠房表妹,若皇嫂當真喜歡這個妹妹,臣弟不如就將她送進宮來?”

他看起來是順著皇后的話答,但特意提了下皇帝,意思就變了。

言外之意:皇后若真喜歡她,不如就讓她進了皇帝后宮,成為皇后真正的好妹妹。

皇后聞言面上的假笑一僵,差點變了臉色。

她瞟了皇帝一眼當即道:“呃呵呵……你看我,今日見著王妃真是高興得昏了頭,傅家那姑娘在穎王那兒待得好好的,若突然被帶進宮來,必要拘束起來不自在。”

皇后見自已一拳打在棉花上,沒能因此激怒司徒瑜依,便也沒了意趣,依著禮制賞了些東西就不再說話了。

聖上與穎王夫婦二人又寒暄幾句,遲尤緒便帶著司徒瑜依離開皇宮返回王府。

回程的馬車上。

緊張了一個早上,這會兒鬆弛下來的司徒瑜依又困得不行,靠在車廂上補覺。

遲尤緒看著她這不舒服的姿勢,一把拉起她坐到自已身邊。

司徒瑜依驚醒過來,瞪著他問:“你幹嘛?”

“我看你那樣睡不舒服,所以拉你過來靠著本王的肩膀,能睡得稍微舒服些。”他回答她的話。

司徒瑜依斜眼看著他,感覺他有些莫名其妙。

方才在皇帝面前,他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場面話,給別人好聽的。

就像在太后面前,她說自已是嫉妒傅懷詩才跟出去一樣。

她撩開兩邊的車廂簾子分別朝外看一眼,馬車兩旁只有自已的兩個貼身婢女和遲尤緒的兩個近衛。

回過頭又坐回剛才的位置睨他:“已經出宮了,你還裝模作樣的幹什麼?”

遲尤緒:“……”

這態度怎麼和剛才進宮的她判若兩人?

既然她不領情,那自已也不再自作多情了:“王妃還真是兩面三刀。”

司徒瑜依回他:“殿下新婚夜不去看別的女人我就不用那麼辛苦的辯解。”

主要是得遮掩昨夜房裡真的進過別的男人這件事。

傅懷詩做的事她不是不想追究,只是要在保全自已名聲的前提下再想辦法揭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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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母后面前的那番自悔,是假的了?”遲尤緒盯著她問。

“殿下覺得呢?”這次輪到她反問,“您在太后和聖上面前的話,就都是真的嗎?”

大家都有妖氣,就別問對方是不是人了。

遲尤緒輕笑一聲:“你又怎知本王沒有說假話呢?”

司徒瑜依遞給他一個無所謂的笑意,又合上眼靠在車廂上。

她不在乎。

遲尤緒凝眸打量她一瞬,眼裡浸著似是而非的笑意。

行至鬧市,伴隨著急促的“籲!”聲和馬的嘶吼聲,馬車突然停住。

猝不及防的司徒瑜依被慣性甩倒在一側,幸好伸出手扶住另一邊的座位,才沒載到車廂底板上。

遲尤緒坐得端穩,雙腳有力扒著地,才沒被甩得直接衝出去,只慣性的磕了下背。

“怎麼回事?”他聲音略高向車外問道。

“大膽!何人膽敢衝撞穎王殿下車駕?!”外面傳來穎王府護衛的呵斥聲。

“回殿下,是一個女子。”答話的是遲尤緒身邊的貼身護衛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