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0章 殿下可有傷到?

月牙彎彎,斜掛在高空,將黑暗的雲層,照得斑駁陸離。

遲庭遠看著傅懷詩,挑唇笑道:“當然可以。”

只是隨著他進宮,這樣的小事他倒是辦得到,他還以為,她想讓他救傅仁洲出獄呢。

那他可辦不到。

傅懷詩心情好了一些,主動給遲庭遠斟了杯酒,帶著討好的意味。

她想早些回到穎王身邊,如今也只能討好他。

遲庭遠卻將她的討好,理解為更深一層的意思。

於是端起酒杯,注視著她緩緩倒進嘴裡,下一瞬便扣住她的頭盡數喂進對方口中。

傅懷詩還是本能地掙扎一下,但溫熱的酒液已經灌進她嘴裡。

她極力忍住噁心將酒嚥了下去,而不是吐到男人臉上,然後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推開對方,她彎著身子嗆咳幾聲,更多的是在平復心裡的厭惡。

上一世,他也曾這樣餵過她喝酒,當時只覺得,辛辣的酒都帶著甜味兒,可如今卻覺得這酒喇嗓子,難以下嚥。

看到她嗆咳的模樣,遲庭遠惡劣地彎了彎唇,然後過去將她抱起來,一雙眸子裡盡是慾望。

“殿下!”傅懷詩在他懷裡掙扎,“你該回宮了。”

“本宮說過,今夜會一直陪著你。”說完,他抱著人往床帳而去。

傅懷詩窩在他懷裡暗中嘆了口氣,認命般閉上眼睛。

沒辦法,誰讓她暫時只能依附於他呢!

……

司徒瑜依收到遲尤緒飛鴿傳書後的第十日。

無錯書吧

深更時分,驛站內一片死寂與黑暗,只有當空的明月散發著清幽光芒,勾勒出驛站的屋脊與院牆。

一群蒙面黑衣人向著驛站的上房靠近。

他們身手高強,內功深厚,一群人翻牆上瓦,絲毫沒有任何聲音。

其中兩人潛進遲尤緒所在的房間,手持冷刀朝著床上的人逼近。

待黑衣人走到跟前掀開衾被時,遲尤緒驀地睜開眼睛輕笑一聲:“終於等到你們了。”

二人怔愣一下,舉刀向他砍去,刀光如閃電般在空中劃過。

遲尤緒身形一閃,側身躲過一刀的同時伸出手掌,精準抓住另一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只聽 “咔嚓” 一聲,那人的手腕被生生折斷,手中的刀也隨之掉落在地。

另一個黑衣人見狀,怒吼一聲,再次揮刀而上。

遲尤緒眼神一凜,絲毫不懼,他步伐靈活,在狹小的空間裡輾轉騰挪,一次次避開對方的攻擊。

他瞅準其中破綻,飛起一腳,狠狠踢在黑衣人胸口,那人悶哼一聲,身體倒飛出去,撞在牆上嘔出一口鮮血。

此時,外面的一群蒙面黑衣人聽到動靜,紛紛朝著房間湧來。

卻在即將從門窗進入時被對面飛來的箭矢紛紛射中。

其中一支箭不小心破窗而入,遲尤緒抓起斷手的刺客擋在身前,那人被冷箭射中胸口,當場氣絕。

景從自外面進來,迅速控制住另一個還活著的刺客:“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

閣樓對面方才放箭的護衛們見刺客倒地,收起弓弦往這邊衝來。

程然也跟著進了房間。

“殿下可有傷到?”

遲尤緒搖了搖頭:“沒有。”

程然走向景從抓著的那個刺客,開口質問:“你們是受何人指使,膽敢行刺穎王殿下?”

那刺客不答,緊抿著的唇動了動。

“不好,他要服毒自盡!”景從察覺他的意圖大喊一聲,程然上去一拳打在他的側臉。

一顆牙齒和一個細小的顆粒混著血沫噴了出來。

那個小顆粒就是這些刺客事先藏好的毒,他們都是死士,一旦被俘便會服毒自盡。

程然扼住他的喉部再次質問:“說!是誰派你們來行刺穎王殿下?!”

誰料那刺客突然表情痛苦,鮮血下一秒自嘴角溢位。

程然和景從還未來得及阻止他就已經嚥氣。

“殿下,他咬舌自盡了。”景從看向遲尤緒。

他淡淡看了那刺客一眼並沒有多意外。

他們是死士,自是無法從他們口中得到些什麼有用的訊息。

遲尤緒走過來,看著地上刺客的屍體道:“程鑑首當真不知這些人是誰派來的嗎?他們的目標可不止是本王。”

程然沉默不語,他心裡也大概知道是誰,但刺客已死,沒有辦法繼續追查下去。

在南州這兩個月,穎王遭遇行刺之事他並非一無所知。

然而,他著實未料到對方竟會如此瘋狂,僅僅在回京途中,他們所遭遇的刺客便已是第三波。

“可南州之事,與太……與這刺客背後之人又有何干系?”他眉頭緊蹙問道。

遲尤緒輕輕嗤笑一聲,給他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越過他走出房間。

此次南州之事並非天災,而是人禍。

背後的罪魁禍首便是太子。

工部負責督造南州堤壩,從中牟取的暴利全都輾轉流入東宮。

若非如此,堤壩不會因偷工減料就被連綿大雨沖塌,造成百餘名役工死亡,一百多人重傷,還有幾百人輕傷的慘象。

令人憤怒的是,這些被砸死的役工,卻被堤壩監工說成是逃避徭役不知去向,結果他們的屍首,就埋在堤壩坍塌的土石下。

當土石移開,露出那些堆積在一起的屍首時,在場之人無不震驚駭然。

即便是面對屍體向來冷靜無感的程然都為之憤慨,當即想持刀殺了堤壩監工。

那監工自稱是工部尚書的內弟,氣焰囂張完全不將程然放進眼裡,說他身為朝廷命官,即便是鑑正司鑑首也無權殺他。

程然從未受過這種窩囊氣,當即拿刀扎進那監工的膝窩,一下不解氣又紮了對方另一邊膝窩,並用力在他傷口中絞動。

監工不堪折磨當場交代,說一切都是受他姐夫工部尚書指使所為。

兩月來程然查清此案始末,然而罪魁禍首隻查到工部尚書這裡便算到了頭,再往上,他卻無從查起。

回京途中,這些刺客的目標的確不止穎王一人,還有他和監察御史。

其目的,就是不想南州真相被帶回京都。

太子若沒有派人來刺殺,他還不會聯想到東宮,如今看來,南州之事還有太子的手筆。

翌日黃昏,一行人終於回到安陵城。

至此,再沒有人敢於鬧市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