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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你在偷聽本宮與太子說話?

鑑正司。

問詢的房間內,周府匠人的面前放著兩枚書籤,一枚新一些,一枚舊一些。

不多時就審問出,案發當日,這樣的書籤做了二十個,但具體作何用處,他不知道,只是周大人這樣吩咐,他就照做。

再說書籤的用處,除了夾在書裡他也不知道還能作何用。

“周尚書的書房可是你做的?”程然問。

“回大人的話,是草民所做。”

“那他的書房可有暗室?”

程然在周財的書房也不是白待的,他將其中佈局仔細看了個遍,懷疑裡面有暗室。

“這……”那匠人猶豫住,不知該不該說。

一旁的少鑑怒聲呵斥:“如實說!!”

匠人嚇得急忙跪地:“是!是,大人的書房確有暗室,機關就在書架裡面。”

程然忽而笑了,看向身邊的少鑑:“你說,若周尚書的暗室中藏有關於畫舫的證據,我們將他的匠人帶回來,是否屬於打草驚蛇呢?”

“若真有證據,他必定害怕匠人會招出些什麼,此刻想必該將東西轉移了。”

“呵!”程然的笑容裡透著詭譎,“咱們正愁無法進入他的暗室呢,就怕他不動!”

……

周府後門。

一個護衛帶著周府的管家,左顧右盼走了出來。

二人出來後連忙上馬,快馬加鞭往城門趕去。

然而剛出城沒多久,就被三五個黑衣人攔住,以打劫為名將管家身上的東西搶走。

保護管家的護衛被打傷,管家扶著他又緊忙回到周府。

“老爺!不好了!東西被搶了!”

周財聞言面如土色:“什麼?!什麼人搶走了?!”

“不知道,他們一身黑衣,來了四五個人聲稱打劫,個個身手不凡。

護衛敵不過他們,小人便將身上財物盡數掏出來,可他們卻按著小人搜身只拿走了賬冊。”

管家口中的賬冊,是畫舫打造修建時的明細往來,其中有很多筆與周方道及周財的資財往來,是證明畫舫所屬人的重要證據。

自府上匠人被帶走,周財就提心吊膽,擔心他說出書房暗室之事,因此才急忙讓管家帶著賬冊離開。

管家說那夥賊人聲稱劫道卻不索錢財,明顯就是衝著賬冊來的。

眼下最想得到此物的人除了鑑正司還能有誰?

他面色慘白癱坐在椅子上,一口濁氣還未吐完,又急忙起身派人去向太子報信。

眼下唯一能庇護他的人只有太子。

穎王府。

雲合派出去的人回來向遲尤緒報信:

“殿下,我們一直守在周府外,見周財的管家從後門悄悄出來駕馬出城,便被幾個黑衣人攔住。

那些人的身法武功看起來像鑑正司的人,他們從周府管家身上不知搜出何物便揚長而去。”

遲尤緒眸色深邃:“這個程然還真是不凡,行事刁鑽雷厲風行,不愧為鑑正司鑑首。”

“那他搶走的會是什麼東西?”司徒瑜依問。

“必然是對周財極為不利之物。”

皇宮,後花園。

暮靄沉沉,皇后和太子在瑤亭中說了半天的話。

遲庭遠憂慮此次鑑正司會查出些什麼,到時候他該如何保下戶部和吏部兩個尚書?

皇后卻勸說他此次兩部尚書一起出事,引得聖上極為重視,若鑑正司真查出些什麼,他身為太子也只能捨棄他們,否則只會引火燒身。

他現在能做的,只有極力撇清與兩部的關係,獨善其身才是重中之重。

兩人最後也沒商榷出具體能保下兩部的法子,天色近暗,母子兩人也只能分別回宮。

將要離開後花園時,太子詹事匆忙趕來:“殿下!周尚書派人傳信,說鑑正司搶走了賬冊。”

遲庭遠憤然質問:“什麼賬冊?鑑正司乃朝廷法司,沒有證據,怎敢擅自強闖二品大員的府邸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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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還是搶走的?程然此舉,無異於公然藐視朝廷法度,本宮要去父皇那裡參他!!”

詹事攔住他將前因後果一一道出,遲庭遠頓時沒了剛才的氣勢,只咬牙切齒痛罵:“這個程然!簡直狗膽包天!卑鄙無恥!”

程然沒有強闖周財的府邸,也沒有公然搜查,只是藉口要走周府匠人就導致周財自已方寸大亂,拱手將證據送了出來。

“蠢貨!!”遲庭遠氣得瞋目切齒,“周財這蠢貨!他派人來知會一聲,讓本宮親自去取也好,非要自已帶著證據出門!

這下好了!鑑正司有了證據可以正大光明上門拿人,本宮如何還保得了他?!”

皇后在一旁勸他:“事已至此,別無他法,你也只能袖手旁觀與他保持距離,重要的是,要想法子讓他知道,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若有必要,太子需謹記,唯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唰——

不遠處的樹叢後,傳來一陣響動。

“誰在那裡?!”遲庭遠朗聲喝道。

周圍的太監聞言迅速衝了過去,將藏在樹後的人拽了出來,沒想到竟是慧寧公主遲庭安。

宮人們急忙退開,皇后和遲庭遠走了過去。

“慧寧?”皇后的臉色變得沉鬱。

慧寧公主的生母早逝,是在生產時難產而亡,她又是皇帝的第二個孩子,太后見她一出生就沒了母親甚是可憐,便對她格外偏疼。

她向皇后欠身施禮:“兒臣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太子殿下。”

“你怎麼會在這裡?鬼鬼祟祟藏在樹後是想做什麼?”皇后上前詰問。

遲庭安自小在太后的寵愛下長大,生就一副倨傲性子,又十分看不慣皇后母子的做派,所以對她也只是表面上的恭敬。

“回皇后娘娘的話,兒臣只是在後花園散步,不行嗎?”

皇后鳳眸中透著冷冽:“你在偷聽本宮與太子說話?”

遲庭安面帶不服:“皇后娘娘這話未免太過霸道了,這後花園您與太子殿下來得,兒臣便來不得嗎?兒臣只是路過罷了,娘娘憑什麼說我在偷聽你們?

除非……你們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才怕我一個過路之人聽到吧?”

“放肆!”皇后一巴掌甩在遲庭安臉上,“有人生沒人教的東西!竟敢這樣跟本宮說話?別以為有太后撐腰,就敢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裡!”

她一直都不喜歡遲庭安,慧寧公主的生母在世時,曾使盡狐媚手段跟她爭寵。

如今那個賤人死了,卻留了個小賤人在世上,若不是有太后庇佑,她這個公主連長到成年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