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了。”
司徒瑜依聲音溫和,語氣卻透著悵然。
她知道自已挺菜的,但沒想到這麼菜,以後堅決不去冒險了。
遲尤緒見她情緒低落,出言安慰:“但這次多虧了你,否則我很可能被那個官員問得啞口無言惹他起疑,更有甚者會被周財發現,那就真的無法收場了。”
“對了。”說起這個,司徒瑜依想起正事,“你在三樓都聽到他們說什麼了?”
她去的時候一直藏在外面觀察著遲尤緒,沒聽清他們說什麼。
他一臉憤慨:“南州堤壩整體垮塌!”
“這麼嚴重?”她詫然,“傷亡情況呢?”
“有傷亡,但周財那老傢伙留了一手,沒說。”
“那他後來又說些什麼?”
“哼!”遲尤緒從鼻腔噴出怒氣,“就是要聯合眾人在聖上面前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於隱瞞下來的損失,由太子一派承擔,承諾事後,會給他們相應的好處。”
“那他們都答應了?”
“呵!”他譏笑一聲,“以利相聚的黨派能走多遠?為首的幾個大臣不得已倒是表了態,願意出些助益。
剩下一些官員,則都是哭窮,有些甚至不願表態,但又怕如此一來,不能安然走下畫舫,只能咬著牙附和。”
“那你這下是不是基本清楚,太子黨羽都有誰了?”司徒瑜依問。
遲尤緒輕挑唇角:“我本來也知道都有誰。”
兩年來太子不斷暗中找茬,他也沒閒著。
“你說現在畫舫上如何了?”她靠著池壁遙想。
“亂唄!”他漫不經心道,“不用擔心,雲合帶去的人還在盯著。”
無錯書吧司徒瑜依:“你說周財會不會為了隱瞞今夜官員上船之事,以及他的畫舫不能暴露出來,故而不報官呢?”
“不會。”遲尤緒答得肯定,“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怎麼可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就這樣嚥下窩囊氣?再說就算他不報官,我們也會替他報。
如今我們的初步目的已達成,接下來,就是要將兇手和被害者背後的兩位大人請出來了。”
“那我們是不是要趕緊商議一下,下一步作何打算?”司徒瑜依順著他的話道。
遲尤緒扭頭,啼笑皆非地看著她。
她說她害怕,要跟他一起沐浴,勾起他無限遐想。
如今二人坦誠相見,手牽手坐在湯池中,她卻要跟他商議下一步作何打算?
他抿了抿唇,不高興道:“下一步該兌現王妃的承諾了。”
“嗯?”司徒瑜依不解,“什麼承諾?”
遲尤緒:“……”
她忘了?合著跟他畫餅充飢呢?
他可不吃畫的餅,他要吃肉!
思及此,他側過身子,歪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你昨晚的承諾。”
司徒瑜依想起來,她昨夜是說過,再等一天,就跟他那啥。
她低頭笑了笑,又看向他:“我本來也是要兌現的,殿下這樣一說,好像我要爽約一樣。”
他湊近,直勾勾盯著她:“就算你想爽約,今夜也賴不掉。”
言罷,又湊上去,覆住她的唇。
和新婚夜燃了那種香的感覺完全不同。
那夜完完全全是身體上的需要,就像餓了要吃飯一樣,簡單粗暴的原始慾望。
而如今,他無法再有那樣的比喻。
她是一個擁有鮮活靈魂的人,一個聰慧冷靜、果敢剛勇的人,一個……他喜歡的人。
從外到內,從皮囊到靈魂,他都想品嚐。
滿池的水,都不及此刻她唇齒間的溫熱。
他嘗過的任何美味,都不及她來的香甜。
忘情之下,他將人抱起與自已面對面,如新婚夜她主動坐過來那樣。
司徒瑜依察覺到他已兵臨城下,急忙推開他阻攔道:“別在水裡。”
雖然這方面她沒什麼經驗,但閱文無數的她每次在這樣的橋段下,都能看到評論說,水裡會對女生不好。
所以還是及時剎住自已的忘乎所以。
遲尤緒的眼裡已滿是熱汽:“那你想在哪裡?”
這話問的?
她沒好氣道:“在院子裡,可好?”
當然是在合適的地方!
“當然好,只要你想。”
司徒瑜依微嗔著咬在對方側頸上,惹得他輕顫一下,無意間發出一聲令人遐想的聲音。
他氣息紊亂,語氣中帶著一絲迫切:“我們回房。”
他此刻恨不得有瞬移的能力,但兩人僅僅是穿個寢衣就費了半天勁,恨不能一路親回去。
牽著手回房的路上,遲尤緒忍不住在她溼熱的手心摩挲捻搓。
回到房裡,關上門的一瞬間司徒瑜依就被人撈進懷裡,熱烈的吻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聲勢洶洶夯著她一路退到床上。
帳幔內,小小的一方天地似將二人與世隔絕,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及無意間溢位的嚶嚀。
遲尤緒再次大軍壓境,探查出對方已做好充分的迎敵準備,便拈弓搭箭,矢如雨下。
這次,二人都不再是受了外物影響的狀態,而是意識清醒,自甘沉淪。
司徒瑜依微微昂首,閉著眼擰緊眉頭,咬著下唇控制聲音,可事與願違,越是如此,對方帶給她的感覺就越是上頭。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這樣的神情越發勾起遲尤緒心底的貪婪,越想從她這裡討取更多。
看著她將自已咬得唇色發白,他低下頭壓過去,讓她放開對自已的束縛。
“別這樣為難自已,人長嘴,就是用來發聲的。”他伏在她耳畔拿話蠱惑她。
得到鼓勵的司徒瑜依,不再死咬著唇,任自已的聲響與搖曳的帳幔交織。
遲尤緒以此作為振奮士氣的號角,大刀闊斧,鬥志昂揚。
致力於用自已的行動,儘可能開解於她,讓她身心之中都被他這樣的誠意填滿,再沒有力氣內耗自已。
司徒瑜依被對方的誠意打動,欣喜自已有這樣一個可以攜手作戰,在前進道路中,可以相互慰藉,消除彼此負面情緒的戰友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