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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完美處理薛蟠案

“護官符,本官還真不知道,這有什麼說法?”

“老爺,說起來,這護官符很重要,你要聽的話,我就給你說來。”

賈雨村虛心請教,他有點好奇,這門子的語氣,大有一副職場老油條的姿態,好像他什麼都知道。

沒錯門子立功心切,他在用眼神意思很明顯,關於四大家族,要想知道快問呀!而賈雨村也很配合,不過沒問護身符,本來就不懂,化身為十萬個為什麼,積極請教起來。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大吃一驚,因為知府賈雨村成了配角,而身份卑微的門子,滔滔不絕,滿口理論。

不過底線很靈活,賈雨村作為穿越者,沒覺得有啥丟人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他在認真地聽著介紹,也靜靜地看著表演,門子確實用心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關於問題解答I以後,門子說了,薛蟠的案件不難,之所以拖到現在,主要是因為背後勢力太大,賈、史、王、薛四大家族,非富即貴,權力傾天,一損俱榮,一損俱損,官官相護。

這些話從門子口中說出,賈雨村理解,畢竟他在知府位置和普通人之間的眼光大不同,其實薛家真的沒啥大實力。不過賈雨村沒有必要告訴門子,反而笑著問門子,“這樣說來,你也知這案情了?”

看到賈雨村不恥下問,門子更有動力了,介紹起案情來,前任官員的態度,做法,還穿插他的看法。

從為什麼到應該如何,門子詳詳細細地為賈雨村講解,從兇手到被害者,又到這被搶的丫頭。賈雨村當然知道是恩人,若不是他又何必費勁,不過還是配合,裝作不知道。

說到女主角,門子笑道:“這人還是老爺的大恩人呢!他就是葫蘆廟旁甄老爺的女兒,小名英蓮的。”

當然要表演,賈雨村也很有天賦,故意駭然道:“原來是她!聽見被人拐去,你如何確定?”

當然有證據,門子說了原因,原來有人認出來香菱,賈雨村談如何辦這起案子,畢竟恩人在。門子也實話實說,要保烏紗帽,就得丟了良心。

沒有反對,賈雨村也跟著門子感嘆,兜兜轉轉說了一大圈,反問門子,前任知府對這樁官司如何剖斷。

別看職位低,門子對前任知府看不上,他提出賈雨村是借了賈府之力,而薛蟠又是賈府之親,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日後也好見賈王二公。

和原來做法一樣,還怎麼顯示他穿越的意義,賈雨村當然不同意,他要做清官,再說這薛家其實外強中乾,沒啥大本事。不過藉口不忍因私枉法。門子卻冷笑起來,並且說,大丈夫相時而動,應該趨吉避凶。

終於門子說累了,他也意識到做不了主,賈雨村也在試探門子,是不是還有良知,看看是不是還有藥可救,說道:“依你怎麼著?”

大佬問意見,門子不知道是試探,主動獻計,他還是從做官角度,應如何裁斷,方方面面,事無鉅細,簡直是滴水不漏,面面俱到,堪稱完美,確實是用心了。

既然如此,賈雨村對門子暗中點頭,不錯還算靠譜,放心了,還是救香菱,笑道:“等我再斟酌斟酌,這可是第一把火,要開門紅。”

說完案子,獻了忠心,門子忸扭捏捏說了實話,又談到從小和尚到門子不容易,他不想過原來那種,被人呼來喝去的日子,想跟著知府大人,好風憑藉力,送他上青雲。

回憶過去,葫蘆廟確實一窮二白,能理解小和尚,不想忍凍捱餓,也是人之常情。

賈雨村表示都是故人,“放心吧,小和尚,都是故人,跟著本官,你吃不了虧。”

門子當然知道,他就是這個打算,賈雨村當然有想法,沒有手下可不行,這是應天府,他初來乍到,除了管家和師爺,就沒帶其他有用的人。

賈雨村就考察門子,“本官需要捕快抓人出力,小和尚你可有人選,如果沒有,你就好好的打探一下。”

賈雨村很痛快,把要求說了一遍,還讓他推薦本地人作為胥吏,還承諾門子,只要他做出了貢獻,就會收他做了心腹,如果以後升官發財,少不了他的好處,如果他不想待在應天府,會帶著他離開應天。

門子有名字,因為來自葫蘆廟,常常自稱葫蘆僧,這不好聽,賈雨村稱呼他為沙門,“從今以後,你就叫沙門吧,本官相信,好人有好報,甄家的事情得來不易,本官要報恩。”

至於薛蟠的案子,確實不能拖了,都一年了,賈雨村要快刀斬亂麻,立刻動手抓薛家,讓他們寫出內情。

門子卻認為這樣不好,他有更好的方法,他建議,不要真刀真槍,只管虛張聲勢,動文書發籤拿人,只用將薛家族人及奴僕人等拿幾個來拷問……

門子的意思是,不用做的過火,這麼做下去,三把火一燒,應天府大老爺的威風出來了。

門子還認為,薛家如果不傻的話,要救出香菱,肯定是沒有什麼難度。薛家所在意的,無非就是能夠讓薛蟠洗白脫身而已。

賈雨村思考再三,這樣做是可以的,要把人設打出來,他還多思考了一個問題,如何救出恩人的女兒,考慮再三,決定把香菱從這個案子中隱藏起來,用其他方法救出來。

至於殺人兇手薛蟠,按照線索罪不該死,賈雨村當然有想法,為了林妹妹,他準備在案子中按照紅樓書中寫到,薛蟠今已得了無名之病,被馮魂追索已死。

古代雖然沒有戶籍制度,但像薛家這樣的鉅富之家,在戶部必然是有清晰備案的。賈雨村正式行文刑部,薛蟠之死那就已經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儘管只是紙面上的死亡,但真的拿到雍正皇帝面前,賈雨村可以作為判案的證據。

作為穿越者,賈雨村要解救香菱,能想到更好的辦法,還能加強林如海的聯絡,一箭雙鵰。

賈雨村能當上應天府知府,靠的是林如海在中間談好,賈政的推薦。賈雨村跟賈政不熟,他跟林如海有交情,而且還打算強化聯絡。

他要救香菱,寫信去找林如海,說明香菱是他恩人的女兒,自幼被拐,現在希望能花些錢贖回來,讓恩人跟女兒團聚。

林如海是讀書人,見賈雨村懂得知恩圖報,一定會出手相助。林如海出面跟賈政談。然後,賈政找薛蟠商談此事。

薛蟠一家原打算投靠賈府,現在姨夫大人出面,要求他放了香菱,無論如何,薛蟠都會給賈政這個面子。

漂亮的女子多的是,而薛蟠這種花花公子,喜新厭舊,要再找個俊俏的小妾,不是難事。

如果一切順利,香菱得救了,回到母親身邊。出了家的甄士隱,聽到這個訊息,想必也是很開心的,可以無牽無掛地安心修道了。

救下香菱,林如海不但不會怪罪賈雨村,反而會敬重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而賈家也說不出什麼,這才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賈雨村寫了兩封信後,沒有急著升堂,處理薛蟠案,這個需要得到林如海的回信支援。

第二天!賈雨村早早的就到了知府衙門。最近沒有其他案子,現在有的是時間,他就親自伺候這個柺子。

再加上昨天嬌杏夫人聽了香菱被拐,大吃一驚的同時,直接一頓痛罵,還說了要賈雨村主持公道。

雖然表面上表示不能因私廢公,但賈雨村內心可記著呢,他當然要救,即使不是恩人,也要要這件事來打造人設。

賈雨村吩咐,這審訊柺子的全過程,他必須得全程在場,並且還得是主審,他要把這事搞得清楚。

現在的門子作為賈雨村的心腹,手拿鐵證,態度完全不一樣。以前怕這怕那,見個人都要笑臉相迎,現在不一樣了,他也有了靠山,擺著一張臭臉,吃定了柺子。

“說吧,你還有多少錢?”

“除了你家養的女孩子,你還拐了多少?”

“有哪些人跟你有關係?”

“說!”

柺子怕的很,慫的一匹,他知道知府可以要他的命,他也後悔,拐了不該拐得人。

“除了家裡的,都送田大人了。”

賈雨村在一邊,他不想和田文鏡撕破臉,兩個人打起擂臺,那就不是簡單的案子了。於是他示意門子,再次提醒,“不要胡說,扯田大人,後果很嚴重!”

“我是田文鏡大人的人,真的。”

賈雨村冷笑,他不相信這種死鴨子嘴硬的話,無非就是狡辯而已。不過其實這還真是田文鏡的人,這人不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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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是田文鏡的人,賈雨村也不怕,他要做清官,要對得起香菱,對得起應天府百姓!他要讓柺子知道,不該做柺子。更要讓田文鏡知道,應天府,他才是老大!

“你身為應天府人,選擇了跟私心和貪婪為伍,與百姓為敵。”

“這麼多可愛的小女孩,你居然忍心下得去手?你想過那些家長嗎?”

正打算對柺子來一陣棍棒輸出,突然師爺進來稟報,賈雨村讓他大聲說,卻湊過耳邊嘀咕,說田文鏡傳話要保柺子。

這是什麼情況?賈雨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一個柺子居然田文鏡維護他?

賈雨村剛和李衛表示要團結,不能立刻和田文鏡撕破臉,他知道應天府的水很混,看來他需要揚州一趟,沒有靠山的日子難過。

不過去揚州前,嬌杏夫人也沒有閒著,得去問甄家娘子,也就是香菱的母親。這還是立人設,知恩圖報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