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盛宇這般言辭,崔力夫自知不便再為難他。他調整了語氣,淡淡回應:“罷了,我懂了,日後有事可找我,我若能相助,必不推辭。”
盛宇上門示好並贈金,無非是希望他不再生事,作為銷售部首長,他睜一眼閉一眼也無妨。
在帝龍珍饈的二樓,幸運之廳,盛悠素正與一群賓客落座,她正對著侍者吩咐選單:
“這道烤全羽獸,這道靈河錦鯉,還有這道……”
陪同前來的同學們都瞠目結舌,驚歎於盛悠素的闊綽,她點的每一道菜餚都是此地的頂級佳餚。
盛悠素心中得意,渴望看到昔日同窗和朋友們的豔羨,隨即想到什麼,連忙補上一句:“再來兩瓶魔血紅酒,就是那種價值五千金幣的。”
昨日店長晁景福贈送的魔血紅酒讓她回味無窮,她興奮地向朋友們講述此事。
“哇,盛悠素,你的如意郎君真厲害,連帝龍珍饈的五千金幣紅酒都捨得送,還是兩瓶呢!”
“是呀,我這輩子都沒嘗過如此奢華的大餐,看來以後得多依賴盛悠素你了。”
“你女兒找到了一位非凡的伴侶,往後有好事可別忘了我。”
……
盛悠素的舊識朋友們紛紛讚不絕口,竭力討好她。畢竟,盛悠素的如意郎君家產豐厚,而盛悠素自然近水樓臺,他們渴望與她建立緊密的關係,越親密越好。
在幸運之廳內,蘇高懿只能強顏歡笑,內心的苦澀難以言表。昨日他只是隨口一提,下次再來帝龍珍饈請盛悠素大快朵頤。未曾想今日剛過午時,盛悠素便讓他前來接她共赴盛宴,這讓蘇高懿猝不及防。
思量片刻,既然盛悠素是他未來的岳母,他只能應允。原本以為只是盛悠素與張白晴兩人用餐,頂多花費數千金幣。待找到盛悠素,才發現她帶了一群窮困潦倒的朋友,進入幸運之廳,彷彿劉姥姥進了奇妙的仙境。
他心算一番,就算遵照昨日帝龍仙宴之主晁景福所言,瓊漿玉液無償贈予,佳餚僅售半價,恐亦需耗費萬金以上,甚或更多。
其儲物袋中現有紋銀二萬,本欲留作日後更換靈獸坐騎之用,然眼下似乎皆將消耗於帝龍仙宴。
事已至此,唯有咬牙承受,陪盛悠素共享此番盛宴。
好運來雅間外,晁景福心中忐忑,見得自內走出之侍女,急忙詢問情形如何。
先前,盛宇於傳音符中提及與這群人無甚瓜葛,囑咐其勿為博取已歡心而贈送美酒、打折優惠。
此等小事尚可容忍,關鍵在於盛宇之言:若因打折促銷導致花龍閣不滿,恐招致帝龍仙宴覆滅。
自花龍閣對盛宇之態度可見,盛宇確有此能耐,晁景福豈敢違逆?
聽罷侍女述說,晁景福揮揮手:“去吧,按他們要求上菜便是。”
原先,聞侍女言盛悠素似與盛宇親緣相關,然他親自詢問盛宇,後者根本不認此親,且令其不得減免分毫費用。
……
直至午後一時許,盛悠素攜眾人自好運來雅間下至一樓。
兩頰微紅,盛悠素沉醉於愉悅、興奮之中,此番盛宴實為生平最暢快之一。
“何故?竟需九萬五千七百二十金零五銀?”蘇高懿先行一步,意欲結賬,然瞥見數目,瞬間呆滯,腦海一片混沌。
其家族資產雖達數百萬,終歸為其父所有,而今父尚健在,他每月管理沙礦所得不過萬金左右。
儲物袋中二萬金乃其全部家當,然根本不足以支付賬單。
“高懿,何以付款如此遲緩?我正欲與白晴前往享受按摩。”盛悠素立於門邊,見蘇高懿久久未付,不禁煩躁,認為蘇高懿破壞了其興致。
“姑媽,吾囊中羞澀。”蘇高懿苦笑:“此餐竟需九萬金。”
九萬金非同小可,其一年辛勤亦難以掙得。
“何哉?九萬金?”聞此數字,盛悠素大驚失色,疾步上前,怒指櫃檯之收銀員:“何以索要九萬金?速召汝家店主解釋分明,否則爾等必將付出代價。”
九萬金之宴,何至於此?所食並非黃金。
盛悠素此言一出,一樓大堂用餐之賓客皆投來目光,眾皆一副圍觀模樣。
不少人對盛悠素一行人頗感好奇,除蘇高懿與盛裝打扮的盛悠素外,其餘諸人皆不似富賈,何以能消費高達九萬金?
晁景福身處在一層的大堂,察覺到是盛悠素一行人,立刻迎上前,臉色陰沉,冷聲說道:“確實是一共九萬五千七百二十一枚銀晶,五分之一個銀幣也不差,閣下有何疑問?”
儘管不清楚盛悠素與盛宇之間的關聯,但他嚴格遵循著盛宇的吩咐,甚至不敢在盛悠素的賬單上少算半個銀幣。畢竟,盛宇能召喚火龍摧毀龍宴殿,他得罪不起。
盛悠素怒火中燒,朝晁景福大聲質問:“胡說八道!哪有可能分辨得出九萬五千七百二十一枚銀晶的價值,我們又沒吃金子!”
跟隨盛悠素一同來的人面面相覷,同樣困惑於這頓飯何以會有如此高昂的代價。不過,盛悠素曾信誓旦旦地承諾過,飯錢由她獨自承擔,不需他們出一分錢。
晁景福向櫃檯的銀票師示意,後者便詳細列舉了好運廳的消費清單:
“菜餚總計五萬一千一百二十枚銀晶,另外,好運廳的使用費用加上服務生的酬勞合計兩萬枚銀晶。”
“兩瓶上等紅葡萄酒,價值一萬枚銀晶,還有……”
原本在龍宴殿一層用餐的賓客對盛悠素等人如何吃出如此天價費解,但聽聞好運廳的名字,確信了其真實性。好運廳乃龍宴殿的貴賓室,唯有東海城的富豪才能負擔得起,尋常百姓即便工作一生,也未必能支付得起一次好運廳的餐費。
好運廳作為龍宴殿的尊貴包廂,一旦有客人光臨,廚房便會優先供應此處,不僅如此,聽說食材皆屬頂級,與大堂所用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