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拉過女人的手,讓她摸索著盒子裡的藥片,說道:“我給你準備好了,自已按時服用就行。”
“謝謝你老胡!”女人笑著點了點頭,眼睛仍舊平直的瞪著前方。
緩了片刻,她才緊忙說道:“這個也是你們體系內的,他叫王林。”
老胡看著王林淡淡地說道:“嗯,我知道,我們見過面。”
“那就好,那就好……”
女人摸索著轉身,往櫃旁靠了靠:“那你們坐吧,我先去給你們拿水。”
“不用,我們自已來就行。一會保姆來了,我就走。”老胡看著王林,面上看不出喜怒。
王林有些尷尬,也開口說道:“我一會兒跟胡警官一起走。”
“不留下來吃飯嗎?”女人笑著問道。
“不了,單位還有事。”兩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回完,又各自沒了話語,站在那裡異常彆扭。恰在此時,保姆拎著菜走了進來。
兩人連忙轉身告辭。
剛下樓,老胡就把王林叫住:“聊兩句?”
“嗯。”王林點了點頭。
“你雖然跟了刀哥一段時間,但我相信,我比你更瞭解她。”
“嗯,她跟我說過先鋒七隊的事。”王林回道。
“說的只是表面,有些東西是說不出來的。”
“我懂,你們交情深。”
“不是交情,你在警隊待久了,經歷過生死後才會明白。她不應該受這樣的磨難,除非有人要這麼做。”
老胡的雙眼像兩把錐子,直直地刺入王林的眼睛。
王林當然明白,老胡說的有人指的是張玉民,但他此刻沒有辦法回答。
老胡繼續說道:“三年前,蔡文傑自動解散了先鋒七隊,隨之宣告華夏慈善總工會的案件追蹤、出現了方向性的錯誤。再到後來,走私販子馮三入室燒死了阿杰,幕後黑手戕害了趙健的愛人,我就知道,我們觸碰了難以撼動的人。”
王林沒有回覆,只是靜靜地聽著。
“三年了,有些人平步青雲,有些人仍舊被困其中,承受著上方的慍怒。以往我們認為退讓是保護,但現在看來,也許我們只是投名狀。”
“這句話,是你的意思,還是刀哥的意思?”王林問道。
老胡從口袋掏出車鑰匙,按了一下:“是我們先鋒七隊的意思。”
說完,他跨上一輛老式斯巴魯,驅車離去。
任誰都沒有看到,王林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刀哥換上新的病號服,坐在長椅上喝著咖啡。院長帶著兩名醫護人員走了過來:“你好李警官,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院長已沒了上次的畏縮,一雙豌豆大的鼠眼,更是放肆地在刀哥胸前轉了幾轉。
刀哥沒有理會院長的無禮,而是抬手隔著玻璃一指:“我也要王志鵬那樣的卡。”
“卡?什麼卡?”院長回頭,隔著玻璃幕牆看了看男士活動區的王志鵬。
王志鵬像個大爺似的,躺在竹椅上曬著太陽吸著煙。而他脖子上,正掛著一張門禁卡。
“那……那只是一個裝飾品,你要喜歡,我可以送你個項鍊。”說著,院長竟搓著手眯眼壞笑起來。
“嗯,可以!”
刀哥見他的噁心樣,早已無心說話,起身剛要回房,卻被院長阻住:“李警官,到了這,你要聽從醫生的安排、按時治療。不能把藥丟進垃圾桶或廁所,如果再發現……”
“再發現怎樣?”
刀哥猛地回頭,雙眼直直地瞪著院長:“我再說一次,別把藥往我房間裡拿。這段時間你我相安無事,將來你也會少些麻煩。”
“將來?你還……”院長剛想懟兩句,又覺得刀哥氣勢太盛,好像她心裡有什麼仰仗似的。心想,一旦這樑子結下了,沒準將來自已還真沒什麼好果子吃。
他臉色沉了沉,陰陽怪氣地笑道:“李警官,你在威脅我嗎?”
“哈哈哈……”
刀哥仰天大笑:“你真是不瞭解我,如果我要威脅你,我就會跟你說程薇告訴我的事了。”
“程薇?”院長臉色變了變,看了看身邊的醫護人員,佯裝咳嗽道:“程薇是誰?這人怎麼這麼熟悉?”
“院長真是貴人多忘事,七年前一個叫王佔軍的人,給你送來了一個記者,說讓你幫著好好照顧照顧……”
“哦……”院長異常尷尬,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刀哥卻又繼續說道:“她在這的名字叫C3,你應該比我更熟悉吧。噢~對了!前段時間,她好像劫持我跑出去了,哈哈……”
刀哥笑著轉身,直接回了房間。
院長呆愣愣地站在那裡,良久才暗暗嘀咕了一句:“這他媽的,應該是個陰謀啊!”
北郊別墅的大床上,長髮的年輕人往女人身上不斷滴著精油,而後輕柔地按捏起來。
“舒服嗎?鄭姨。”男人伏在老女人耳邊,吹著熱氣問道。
“舒服,年輕真好。”女人光赤著身子趴在床上,盡情享受著男人的按摩。
“鄭姨也不老呀。”
“真會哄人開心,不過我有自知之明,都六十歲的人了,即便保養再好,也沒少女的那種感覺。”
“怎麼會,鄭姨身上的風情,正是魅力最足的時候。您就沒聽過一個詞叫少婦勾魂嗎?”
“哈哈哈……我都老太太了,到你嘴裡還成了少婦!”
“當然,最甜、最有味道的少婦。”說著,男人俯身叼住她的嘴唇,深深一個長吻。
直吻的老女人鼻息粗重、情難自已:“你個小壞蛋,我鄭天芝的一輩子都栽你手裡了。”
“誰讓你這麼迷人呢。”男人邊按摩,邊用力拍了拍她的後背。
鄭天芝迴轉頭,迷離地看著自已的身材,有些自衿地嘆道:“還好我面板比較白。”
“嗯,一白遮百醜,看著就衝動。”
“更慶幸是胸沒塌,屁股也沒塌。”
“對呀,很神奇,我還以為你隆胸豐臀了呢?”年輕人壞笑著揉了揉。
“都是胡話,我能搞那些嘛。”
鄭天芝坐起身,一把摟住年輕男人的脖子:“你說你爸爸怎麼了?”
“沒怎麼,先不說他。”年輕人的手,藉著精油的潤滑開始放肆起來。
“再來一次吧,鄭姨。”
“那怎麼行,我一把老骨頭不得讓你晃散架了。”鄭天芝媚笑著將年輕人推倒:“為了回報你的按摩,我也給你點獎勵。”
兩團白乎乎地人影,揉捏到一起。任誰都沒留意,床尾的花瓶里正有個紅燈在悄悄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