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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曾經的孽情

王霞沒有擺脫嫌疑,仍舊被關在青山派出所的問詢室裡。

凌晨兩點多,刀哥審訊完王偉,決定去找王霞好好聊一聊。

因為國家規定,在問詢嫌疑人時,必須兩個民警在場。所以刀哥無奈,只能又帶上了王林。

下午沒事時,王霞一直迷迷糊糊躺在那裡。這個時間段,可能因為心理壓力大,她正瞪著大眼、盯著天花板出神。

見刀哥進來,王霞慌得坐了起來。

“王霞,我們把王偉帶過來了。”

“嗯。”可能因為憔悴地原因,王霞臉上有些默然。好像丈夫被抓與自已無關一樣。

“我們剛才問了王偉,他也承認,指使你去勾引王佔軍的事。”

“嗯。”

刀哥見她消極,知道王霞不是因為困,一定有什麼癥結還在心裡沒有開啟。

“社會發展到現在,已經很開放了。但仍然沒開放到隨意踐踏貞潔的地步,尤其是女人。你說對嗎?王霞!”

王霞點了點頭。

“你能告訴我,作為一個母親,你怎麼會答應王偉如此無理的要求?”

刀哥說的很巧妙,用貞潔二字提醒王霞,她給人的印象仍是個好女人。並強調她母親的角色,以此激發她的羞恥感。

當然,她也用直呼其名的形式,弱化了王偉丈夫的身份。

當王霞聽到刀哥的提問是,眼神跳了一下,她呆呆地盯著地板,淚水湧出了眼眶。

人只有在悲傷和痛苦時,才會流淚。

但此時,王霞的落淚,刀哥卻察覺到了無奈和無助。

十五年前,王霞因為長相自卑,直到大學畢業,才敢向自已暗戀的男生表白。

可惜朝花夕拾為時已晚,那個男生已有了正式的女朋友,就是小她們三屆的師妹林芳芳。

林芳芳不但長得漂亮,性格也格外溫柔,是眾多師姐談論、師哥追求的校花,所以王霞自然也知道她。

可能是不甘,也可能是嫉妒心在作祟。離校那晚,王霞單獨約見了男生。

兩人同班,又即將離校,心緒自是多了幾分惆悵,酒也就喝的多了一些。俗話說,男追女如爬山,女追男隔層紗。

一層薄薄的紗,在曖昧的燈光裡,把兩人撩撥的慾火難耐。王霞是舍了身,也要在最後一刻得到這個男人。

而男人也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竟配合著,奪走了王霞的第一次。

直到第二天,王霞在計程車上,還在回味昨夜的痴纏。可她沒想到,就是這一次放縱,自已竟會珠胎暗結。

若換了別人,早已嚇得去了醫院。可王霞卻一心想把這個孩子留下來。所以,她一回到家,就緊鑼密鼓的開始物色人選。

王偉就在這時候,經人介紹進入了她的眼簾。

王偉看著憨厚老實,也是王霞滿意的接盤俠。所以她趁著月明酒酣夜,策劃了一場浪漫約會,一勾兩勾就把王偉勾到了床上。

兩人發生關係後,再說自已懷孕的事,王偉自是欣喜萬分,沒過半年就與王霞舉行了婚禮。

當然,王偉對喜當爹這件事,自也毫不知情。

婚後王霞才發現,王偉來自閉塞山村,學歷不高,與自已根本沒什麼共同語言。但好在人勤懇,也捨得出力氣。

想想孩子,王霞也就壓下心來,與王偉好好過日子。

就這樣,倆人過了三年。

忽然有一天,男人出差到了沙市,竟與王霞還在街頭來了個偶遇。也許是機緣巧合,也許是上天想在這段孽緣上,抹一點蜂蜜。

倆人順理成章的聊天、喝茶,到最後,自然而然的去開了房、滾了床單。

王霞記得清清楚楚,那兩天一夜,是她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當然,她也第一次向王偉說了謊,說自已要到別的城市出差。

王偉也絲毫沒有懷疑,一個超市售貨員,還有什麼差要去別的城市。

那兩天的瘋狂,讓王霞永生難忘。因為男人,又在她肚裡種下了種子。

王霞把孩子們歸功於天意,所以理所當然的留了下來。而王偉,也順理成章的梅開二度。

幾年過去了,這一切,王霞覺得自已做的天衣無縫。

直到上個月八號那天晚上,王偉把幾張照片甩在她的臉上。她才知道,因果相報只是時候未到。

“你說的,是這些照片吧!”

刀哥把照片遞到王霞手裡,她點了點頭:“嗯。”

“就因為這個,你就答應他的要求?”

“嗯,我自已養不起兩個兒子,我離不開他……”

王霞說的囁嚅,但刀哥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孩子正是上學的年紀,光憑她一個月三四千的工資,連生活費都不夠,更別說獨自撫養兩個兒子了。

估計這時候,王偉提任何要求,王霞都會答應。

刀哥心裡,滿是對那個男人的憎恨。

她知道王霞是當局者迷。作為旁觀者,她深刻知曉那個花心大蘿蔔的心理:荷爾蒙作祟,不拒絕不負責,有便宜不佔是笨蛋。

對王霞,刀哥是又憐又恨。

最後她決定,天一亮就讓王霞先回去。但王林卻持有不同的意見:“現在放她走,是不是太過武斷了,如果……”

“沒有如果!”

刀哥斷然截道:“你是不是已經確定,氰化鉀的中毒媒介,就是那顆斷掉的牙齒?”

“對!”

“然後王偉也承認,是他指使王霞撞斷了王佔軍那顆牙齒?”

“對,他承認。”

“而王霞,並不知其中藏有氰化鉀。”

王林猶豫了一下:“她自已是這麼說,但沒有證據證明她不知道。”

“你忘了刑法第十二條規定,無罪推定原則的派生標準:疑罪從無。反過來問你,你有證據證明她知道嗎?”

王林搖了搖。

刀哥不再說話,舉著茶缸子一動不動。忽然,她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迅速翻開王偉的筆錄,仔細查詢起來。

“這句話什麼意思?”刀哥指著筆錄上的一句話問道。

王林眉頭猝然一跳,爾後緩緩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你高材生連這點推斷能力都沒有?”

“王偉說:對方信徒乙要求他、必須指使王霞和王佔軍去開房,哪怕不發生關係也要接吻,這樣才給他錢。”

“對,是這個意思。”王林眯著眼,附和的點了點頭。但神情卻看不出,他是否聽懂了刀哥的意思。

刀哥吼道:“你個瓜娃子,信徒乙既然要求王霞去撞斷王佔軍的牙,必然知道里面有氰化鉀,而又要求兩人必須接吻……”

“明白了!她想同時殺死兩個人,一個是王佔軍,另一個是王霞?”

“不錯,這才是正解。”

刀哥看了看手機:“馬上四點了,你先回宿舍睡覺吧,第一天調崗就讓你連軸轉,不好意思啊。”

“沒啥,那你呢?”

刀哥指了指沙發:“我眯兩小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