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錯書吧走廊上,海淵一言不發地看著田甜笙的臥室門。
他聽力很好,在別的臥室就聽到了她們屋內的動靜,海淵說不清自已對明羽是什麼感覺,是羨慕,還是嫉妒,他知道在這樣的世界裡,雌性,尤其是優秀如甜甜這樣的雌性,身邊不可能缺少優質雄性的環繞。
可是,發誓不會和別的雄性共侍一妻的他,還是無法抵擋田甜笙的魅力。
她是那樣的果敢、堅毅,在群敵環繞的處境下,有勇氣有謀略有身手地殺了那麼多飛行獸人,海淵覺得,自已愛上她,是不可避免的宿命。
是宿命把她帶來海邊,是宿命讓他愛上了她。
海淵的手握了又松,在聽到屋內的動靜結束後,他垂著頭,有些黯然地回了房間。
海梃還在一樓和清無對峙。
“你知道,我一直想殺了你。”
海梃斜斜倚靠在門口,語氣淡淡的,說出的話卻冰冷如斯。
清無沒有表情:“那你怎麼不動手?”
海梃笑了一聲,語氣寵溺:“海淵不同意。”
清無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露出意外的表情,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他沉默良久,終於道:“你和海淵,一個像父親,一個像母親。”
海梃的側影似乎凝固了一下,清無接著道:“你也不要每次提起你父親就生氣,他其實……也有難言之隱。”
海梃這下是真的怒了,他嗤笑了一聲,滿是嘲諷的意味:“難言之隱?什麼樣的難言之隱會讓他拋棄妻主和兩個自已親生的崽崽?什麼樣的難言之隱,就連妻主死在他面前,他都不能回頭去救她一命?!”
清無沒有說話,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但我認識的離殤,不是那種人。”
海梃冷笑:“你們臭味相投,也是正常的。”
清無覺得自已再和海梃共處一室下去,早晚會被他在氣憤之下打死,他乾脆站起身準備回自已的小木屋。
海梃喝了口水,喉結滾動間有幾滴水珠落下,性感得要命。
清無出門的瞬間,一股黑色煞風漩渦靠近,清無被黑風吞沒,半晌,他頭髮凌亂地破開旋渦逃出來,罵道:“海梃!你這個臭小子,還在風裡裹了死蝦!”
他最討厭死蝦的味道,海梃是故意的。
清無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看在海梃是她大兒子的份上……他只能嘆口氣,準備去海里洗洗澡冷靜冷靜。
海梃在清無的身影遠去之後,眼底閃過一抹落寞,在原地待了半天,還是選擇了上二樓休息。
……
第二天,田甜笙覺得自已整個身子都要散架了。
她昨天洗澡的時候特意看過自已的脖子和後腰,蒼鷹的利爪雖然把她抓傷得不輕,海淵的藥也很管用,沒有留下明顯的疤痕。
田甜笙想了想,還是吞了一顆美麗丹。
作為一個女人,她不太能忍受自已的容貌出現不該有的瑕疵。
“宿主你好,系統已重新上線,恭喜您已於九日前成功懷孕!現為已孕宿主送上一份孕期大禮包,請查收。”
豬肉*500KG
牛肉500KG
羊肉500KG
雞肉500KG
……
精麵粉200KG
精製大米200KG
精鹽50KG
白糖50KG
菜籽油50KG
……
速溶咖啡*100
各式水果種子*100
種植空間*1
接生用品全套*1
奶粉*200
寶寶床*1
專業醫療箱*1
建築基礎指導書*1
健體丸*50
恢復丹*50
美麗丹*10
琳琅滿目的物資瞬間堆滿了她的系統空間。
田甜笙最驚喜的是,這次系統居然給了她一百包速溶咖啡!天知道她有多思念咖啡的香味,她迫不及待地拿出一包,燒了熱水,衝了一杯,聞到那熟悉的醇香氣味,眼淚都快下來了。
她喝了一口,長嘆一聲:“啊……”
終於找到了一絲做人的感覺。
她想起系統剛剛的語音播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是哪裡呢……哦!系統剛剛說它“重新上線”!
什麼叫重新上線?只有中間斷線過才會重新上線啊!
田甜笙好奇地敲敲系統:“你發生了什麼?”
系統冰冷的聲音有些無奈:“是的,宿主。系統已於九日前更新,於剛才更新成功,為表歉意,現為您送上更新大禮包,請查收。”
品階提升丸*1
精美時裝*10
定點傳送陣*1
……
她主動問了,系統才發放更新大禮包,如果她不問,是不是就沒有了呢?
田甜笙在心裡偷偷罵著扒皮抽筋的系統,摳門又雞賊。
看著系統揹包裡那個古樸神秘的圓形傳送陣,田甜笙很想拿出來試試。
明羽洗漱完,一身清爽地從浴室出來,看到田甜笙端著咖啡在原地發呆,他從後面摟住她的腰,在她頸間深深吸了口氣。
“在想什麼?”
田甜笙回過神,道:“在想,回妙峰山。”
如果那個傳送陣可以使用的話,他們不需要長途跋涉,也能瞬間回到那裡。
明羽不知道傳送陣的事,但他隨田甜笙的意:“你去哪,我就去哪。”
田甜笙被他蹭得有些癢,她咯咯笑著躲避,道:“別鬧,天亮了,我們得把別墅收起來。”
謹慎起見,她還是要低調些行事,萬一又有不怕死的飛行獸人前來找他們的麻煩,別墅的事情傳出去,她總覺得不太好。
她把咖啡飲盡,覺得神清氣爽,前所未有地精神愉悅,從剛才的更新禮包中選了一件漂亮的裙子穿上,照了照鏡子,準備出門。
明羽滿眼桃心地跟在她身後,下樓的時候還無師自通地伸出胳膊扶著她。
海淵已經在一樓坐著了。
細膩的綢緞長裙,緊緊貼合著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出無與倫比的曲線美,她的腰身被長裙巧妙地收緊,高貴而不失靈動,她的長髮如瀑布般流淌在肩頭,精緻無可挑剔的五官,唇形豐滿而柔和,嘴角微微上揚,更添了幾分嬌媚與誘惑。
海淵覺得自已看她怎麼也看不夠。
明羽有意無意地擋在了他們中間,隔絕了海淵的視線。
田甜笙對明羽有些幼稚的行為表示放任,誰叫她喜歡他呢?
她笑著握緊了明羽的手,對海淵說:“我擔心會有外人上島,看到這房子,我們先出去,我把房子收起來。”
海淵自然沒有異議,他本來就是進來做客的,自然是客隨主便。
田甜笙站在大門外,手掌輕輕一揮,高大華麗的二層小別墅就消失不見。
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海淵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甜甜,你也會幻術?”
可是幻術之所以是幻術,就在於它的欺騙性,施幻者可以令人相信幻術中場景的存在,卻不能做到以假亂真,像這樣放在外界的大型建築物,海淵也可以用幻術變出來,但是不可觸控,不可進入內部。
可是昨晚他明明就在裡面吃了晚餐,還睡了一覺……
如果是幻術,那就是最頂級的幻術!
海淵敬佩地看著田甜笙,當年他那麼有天賦,母親將幻術教給他,還誇他製造幻境的能力比自已都要厲害……沒想到在田甜笙面前,只是雕蟲小技而已。
田甜笙面對著海淵熾熱崇拜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不是,我不會幻術……”
海淵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立即道:“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明羽心中警鈴大作。
田甜笙有些意動,如果她能學會幻術,是不是就能甄別幻術呢?
可是她已經決定,用傳送陣離開這裡,又怎麼能留在這跟海淵學幻術?
她有些失望地垂下頭,沒有回答。
海淵沒想到,田甜笙居然不同意。
整個獸人大陸,會幻術的人也寥寥無幾,而且都是血脈相傳,根本不會外傳,他提出這樣的條件,是真心想讓她多也掌握這項技能,以後萬一遇到危險,他……又沒有陪在她身邊,能多一點自保的機會。
上次她受傷,海淵覺得自已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田甜笙也很遺憾,海淵這樣的美男,還有幻術這樣的技能,都是這個大陸上不可多得的,要她果斷放棄,她也是做了很大的決心。
田甜笙覺得自已似乎被自已內心的道德感束縛住了。
還來不及細想,清無過來了。
看見別墅不見了,清無只是挑了挑眉,並沒說什麼。
田甜笙再次向他道謝,並說了自已和明羽準備離開富圖納島。
清無這次倒沒說留下崽崽之類的話,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不是我要阻攔你們,只是這次,你們是真的走不掉了。”
田甜笙目露疑惑。
清無表情淡淡的,但是田甜笙卻感受到了他的焦慮,他道:“‘它’又出現了,就在島附近。”
“它”是什麼?
田甜笙和明羽不明白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海淵的臉色卻瞬間煞白。
清無接著道:“二十年前,海淵的母親就是為了封印‘它’,才自戕獻祭的。‘它’是這海底真正的統治者,它所到之處,會把附近的海域都鎖定,沒有生物可以進出,海淵的母親用生命換取了海里二十年的寧靜……”
原來如此,那麼海淵那座島上,他本人可以自由進出,想必也是他母親的緣故。
清無也是昨晚因為海梃的惡作劇,臨時想要去海里洗澡,才察覺到異常。
平日裡如魚得水般的體驗卻突然變得阻澀無比,他感到海水在升溫,立刻躍出海面,在離開前他彷彿看到了‘它’的身影……
海淵喃喃道:“怪不得這些年,一到夜晚,就會有人受困。”
看來都是那個“它”搞的鬼。
田甜笙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抱歉,我們準備飛走,所以海里的事情,應該不會影響到明羽。”
她又不是海里的生物,管不了海里的閒事。而且海淵和海梃的母親都因此獻祭了,可見這事的麻煩程度很不一般,她只想趕快離開。
清無冷笑道:“海淵不在他的那座島上,現在那裡全是蹲守你們的飛行獸人,有本事你就飛吧,看他們會不會半路上就把你們打下來。”
那些飛行獸人不敢上富圖納島,就在海淵那座島上駐留。
他們想要回妙峰山,向北又是必經之路,肯定會被不斷徘徊的飛行獸人看到。
田甜笙皺眉,那就只好用傳送陣了。
她從系統揹包中拿出傳送陣,看了一眼使用說明:“使用前默唸目的地名稱三次,雙腳皆放在傳送陣之上,閉目靜待即可。注:本陣僅限一人使用,僅可使用一次。”
田甜笙看到“注”的那一刻,恨不得吐血。
僅限一人……
是她回去還是明羽回去?
她不可能把明羽丟下,明羽也不可能把她丟下,那這陣簡直就是雞肋!
田甜笙頹然地坐下。
清無猜到她沒了辦法,道:“也不用心急,‘它’雖然甦醒了,卻不會主動攻擊岸上的人,頂多……”
他的話還沒說完,滔天巨浪無風自起,嘩啦啦把他們所有人澆了個透心涼,還沒緩過來,又一波巨浪再起,這次的巨浪比上一次的要高出一倍不止!田甜笙覺得他們絕對會被拍進海里!
在這千鈞一髮時刻,明羽果斷振翅,帶著田甜笙火速騰空,與巨浪堪堪擦身而過,田甜笙看巨浪瞬間將清無和海淵吞沒進海里,後怕極了。
她水性再好,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浪濤下不被嗆死,更別提游泳了!
還好清無和海淵都是海中一霸,能夠自由利用海水,他們失控了片刻便穩住身形,狼狽地上了岸。
清無一向淡漠冷靜的臉變得暴躁無比:“他媽的!這死東西,睡了二十年居然脾氣更大了!說好的海歸海,岸歸岸呢?!”
海淵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海面平靜下來,明羽緩緩降落,卻不敢讓田甜笙從他背上下來,萬一再來一次,他能以最快速度帶她騰空。
只是這樣不定時的巨浪攻擊,只怕所有人都要夜不能寐,時刻警惕。
田甜笙好奇地問道:“‘它’為什麼攻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