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嘯雖然不知道田甜笙頂在他腦門上的東西是什麼,但那冰涼的觸感,和黑黢黢的洞口,讓他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心理素質極好,在這種情況下,還攤了攤手,溫和地笑著道:“不知這是何意?”
田甜笙真是佩服這人的不見棺材不落淚,都這種時候了還在和她唱大戲,她笑道:“閣下又何必一再欺瞞,你就是欣欣口中欺騙她脫離部落的負心情郎吧?”
風嘯臉色一凝,隨即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欣欣是誰?我是巫醫,除了鑽研醫術,便是遊走四方採藥,從未結侶……”
田甜笙輕輕歪了歪頭,十分俏皮可愛,美豔絕倫的眉眼,眼神似春水般流動,奪人心魄,饒是風嘯這般見過世面的,都被她美得呼吸一滯。
她道:“做人情郎,自然不需要結侶啦。”
風嘯沒忍住,脫口而出:“不知閣下一口咬定我做別人的情郎,是否在暗示,您也想和我……”
他話沒說完,一直站在田甜笙旁邊的明羽眉毛一豎,伸腳就踹,風嘯登時被他踹飛了十米遠。
田甜笙目瞪口呆。
明羽看著她,生氣地道:“他不是好人。”
田甜笙咬牙:“……那你踹之前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
明羽小心看著她的臉色,說了聲:“對不起。”
明羽頂著這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真誠乖巧的道歉,田甜笙哪裡捨得真的生他的氣。
她槍口仍舊對著風嘯,十米遠的距離其實對她來說問題不大,田甜笙以前工作壓力大,為了解壓,她在真槍射擊俱樂部辦了年卡,教練一對一教學,射擊水平十分上乘。
明羽掠身而過,看不清雙腿步法,但是瞬間就到了風嘯旁邊。
風嘯摔了個狗吃屎,從未如此狼狽,他吐了一口嘴裡的土,頗有些無奈地對明羽說:“你們……就非要逼我麼?”
明羽沒明白他的意思,他彎腰提起風嘯,就像提起一隻無力的公雞,高大的風嘯居然被他一隻手就提離地面。
風嘯被重新扔在田甜笙面前,他低低地笑了兩聲,田甜笙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來歷,偷我的崽崽有什麼意圖?”
風嘯低著頭,語氣聽起來十分真誠:“我都說了,我是一名普通的巫醫,到處遊歷只為採藥……”
田甜笙徹底失去了耐心,正欲扣動扳機,風嘯忽然往地上扔了一把煙果,煙果爆開的瞬間,白色的濃霧四起,完全奪去了人的視野,田甜笙不再猶豫,立刻開槍,對著風嘯所在的位置連開三槍,他跑地極快,田甜笙只聽到兩聲子彈入肉的悶響。
明羽化為獸形,一飛沖天,風嘯深知自已不是明羽的對手,他胸口中槍,劇痛令他幾乎昏倒,可他靠著變態的毅力,硬是凝神,化為獸形,在明羽的親眼注視下,身體逐漸透明,消失不見。
只有地上散落的血跡,證明他存在的痕跡。
明羽繞山一週,四處都沒有發現風嘯的蹤跡,只好落地。
田甜笙聽到明羽說,那風嘯居然就那麼消失了,好像會隱身一樣……她渾身一震,隱身,不是系統獎勵給她的功能嗎?
難道還有別人會用?
田甜笙問系統:“系統,這個世界還有別的穿越者,身負系統嗎?”
系統很快給出了回答:“宿主你好,根據系統工作規定,一個世界僅容許有一名宿主存在。”
田甜笙皺眉:“那為什麼有獸人可以隱身?”
系統沉默了幾息,道:“獸人大陸的隱藏技能的獲得方式有:系統獎勵、自行修煉。”
田甜笙追問:“怎麼修煉?”
系統不再回答,問急了,它冰冷的機械聲音響起:“宿主所問問題違反獸人大陸管理條例,系統有權保持沉默。”
田甜笙一頭霧水。
她還沒有從震驚和疑惑中回過神來,突然發現自已的身體有些異樣。
渾身有股難以抑制的燥熱和悶癢之感,她感覺自已的血液中爬滿了螞蟻,沒有一刻停歇地在她身體裡亂鑽,胸中一陣煩躁憋悶。
明羽顯然臉色也不好,英俊的臉上忽明忽暗,不再一派天真。
黃欣欣咳了幾聲,吐出一口鮮血,道:“甜甜……我們都,中毒了……”
“中毒?”
田甜笙很快反應過來,“難道是剛剛那人扔的東西里有毒?”
黃欣欣點頭,微弱的聲音幾不可聞:“我聽風嘯……就是那人,說過,他改良了一種新的煙果,除了可以釋放煙霧,還能加入他改造過的求生散……如果被人吸入,渾身就會奇癢無比,中毒越久,中毒者就會失去感知能力……會活生生挖爛自已的身體,到最後,神志瘋狂,甚至會挖出自已的內臟……”
田甜笙震驚:“好歹毒的毒!”
黃欣欣搖頭:“他一直這樣陰狠歹毒……怪我,被愛情迷了眼,沒有看清楚他的本質……”
眼淚不停流下,彷彿是她腦子裡曾經進的水被流了出來,黃欣欣的語氣也變得冷靜清醒:“甜甜,我是沒救了……你們快去找富圖那島上的巫醫,我聽風嘯說……那裡的一種草藥,可以中和求生散的毒性……要不然,你們只能靠……來緩解……”
田甜笙見明羽越來越難受的樣子,呼吸都變得粗重,她急切地問道:“靠什麼緩解?”
黃欣欣道:“……交合。”
田甜笙愣住。
黃欣欣接著道:“沒有你想的那麼輕鬆,甜甜,這無異於飲鴆止渴……最後……你們會在過程中,撕爛彼此的身體,一同面目全非的死去……”
田甜笙在心裡把風嘯,連同黃欣欣都罵了個狗血淋頭!
變態!變態!全他媽的變態!
能喜歡上這樣變態的黃欣欣也罪有應得!
她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毒的,氣息紊亂,情緒激動,拉著明羽進了別墅大門,不再管黃欣欣的死活。
……
花無痕看著議事廳裡龐大的沙盤地圖,沉思起來。
葉一片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也皺著眉頭,抱著胸口,一臉深沉。
花有殊道:“無痕,這是歷代豹王傳下來的沙盤輿圖,千百年來,也許有些細微的變化,但大致的方向應該不會變。”
花無痕點頭。
無錯書吧他小時候見過這沙盤輿圖,只是那時候,只有他的兄長花無影,才有資格被老豹王摟在懷裡,逐字逐句講解學習其中的地盤劃分和部落情況,他是不被重視和關愛的幼子,沒有接觸沙盤輿圖的權力。
所以他並沒有花無影對沙盤輿圖瞭解地深刻。
花無痕看著琳江以北,麻果嶺的方向,默默計算著距離和時間。
花有殊問道:“要不要把花無影帶出來看看?”
花無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以花無影對他的痛恨,只怕不會真心實意幫助他,到時候故意說一些錯誤的資訊誤導他去送死,會更麻煩。
花有殊也想到了這一層。
他嘆了口氣,道:“那你準備和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