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痕眼神黯淡,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
田甜笙柔聲對毛大黑道:“大黑哥,我們走之前,我在部落得罪了那麼多雌性,我回去能有好果子吃嗎?大黃為了保護我,中毒受傷,現在好不容易恢復健康了,就讓他重新開始自已的生活吧,我相信部落會安排好的。”
“至於我,我在這裡和無痕,很開心,也很幸福。”
“大黑哥,我現在回去已經不合適了。”
毛大黑怔怔的,他心裡清楚,田甜笙說的是實情。
只是他一想到田甜笙在花豹部落,在他以後看也看不到的地方,他就心裡難受得要命。
氣氛陷入僵局,外面突然有人來報,說是給田甜笙的湯好了。
花無痕命人呈上來,田甜笙道了聲謝,就端起碗準備喝。
勇子好奇地看了一眼,“咦”了一聲。
田甜笙問他:“怎麼啦勇子哥,給你也盛一碗嚐嚐吧?”
這是她每天都要喝的菌菇雞湯,十分鮮美,菌子不是地球上的品種,但是比她吃過的任何一種菌子都要甘美。
勇子沒有推拒,要了一碗,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又把菌子捏出來咬了咬,臉色一變,吐進了碗裡。
這是很失禮的行為,花無痕臉色陰沉,快要打人了。
田甜笙和毛大黑也是一愣,勇子把她手裡拿碗也奪走,急色道:“這菌子不能吃!”
田甜笙和花無痕面面相覷,道:“我最近每天都在喝,也沒什麼不適……這菌子怎麼了呢?”
無錯書吧勇子正色道:“這是散魂菌,和安魂菌是一株共生,就是同一株菌杆,生出兩朵菌子,純色無雜的是安魂菌,中有紅點的是散魂菌,這湯裡的菌子被人挖去了紅點,偽裝成安魂菌……”
花無痕強壓著噴薄欲出的火氣:“散魂菌有何功效?”
勇子道:“長久服食,會喪失神智,和懵懂小兒無異,劑量過大,還會昏迷不醒。”
花無痕氣極而笑:“很好,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妻主身上來……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悔之晚矣。”
說著,抬腿就要出門。
田甜笙一把拉住花無痕:“無痕,這樣只能把煮湯的獸人抓起來,他肯定不會說出背後指使是誰的,我們不如……將計就計。”
花無痕皺眉:“將計就計?”
田甜笙點頭,眼神卻看向勇子。
花兔部落的獸人熟知草藥特性,連稀奇的菌子也識得,這次如果沒有他,只怕自已已經將散魂菌喝下肚,變得痴痴傻傻。
要想將計就計,少不了精通草藥的勇子的幫助。
第二日,花無痕派人散播出妻主昏迷不醒的訊息。
四個長老一片譁然。
花噠噠皺眉:“怎麼會這樣?無痕,聽說你的妻主是山貓部落的雌性,她這樣孱弱,萬一有什麼不測……你……唉。”
獸人世界通行的規矩,已經結侶的雄性,如果妻主死亡,必須為妻主守寡終身,不得再與任何雌性結侶。
如果田甜笙真的出了事,花無痕作為花豹部落的領袖,在所有人的關注下,必不可能破壞這條規矩,他也就沒有了自已的血脈,成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花無痕冷笑,下毒的人真是好算計。
葉叢叢捋著鬍鬚,也跟著嘆息。
剩下兩位長老,一個是草旦旦,掌握著部落物資,負責與外界大型部落進行物資兌換等事宜;一個是木威,永遠的和事佬,沒什麼存在感,但是部落內部出現矛盾,他去勸說,總能平息事件。
木威雙手垂在身前,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垂目不語。
草旦旦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木威,暗罵一聲,扯出一副笑臉,道:“當務之急,是要趕緊醫治那雌性的身體,花有殊近年來醫術大有長進,連他也束手無策麼?……不然,我們求助其他部落,請他們的巫醫都來看看?”
花噠噠點頭:“依我看可行,趕緊派葉一片去長毛象部落問問,幾天內回來,興許還能把人治好!”
花無痕遮住眼簾,藏好了眼底的冷笑。
把葉一片支走,自然是要帶上捕獵隊的部分高手,自已身邊的安防自然大打折扣。
葉叢叢皺眉:“求醫是必須的,只是讓葉一片離開,只怕不太合適,無痕身邊不能沒人……要麼,就讓別人去吧。”
花噠噠想了想,正欲開口,草旦旦忙道:“我們與長毛象部落一向關係一般,此時去求人,還是要借巫醫,如果不使出全部的誠意,只怕對方不肯答應啊……葉一片是無痕的表弟,身份不同其他獸人,他去,最合適!”
木威的手指動了動,依舊沒有發言。
花無痕卻點他名字:“木長老,依你之見呢?”
木威開口,語速緩慢:“無痕,我認為,該去求醫。”
卻沒說人選。
花無痕站起身,道:“既然草長老覺得葉一片去合適,那就讓他去吧,即刻啟程,帶上禮品,務必要把人請回來。”
花噠噠和葉叢叢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裡的不解:花無痕最是多疑,怎麼因為這點事,就把葉一片遣出去了?難道真如傳聞所說,花無痕對這個雌性,極其看重,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草旦旦領命,下去準備物資。
木威卻悄悄皺起了眉。
回到寢殿,“昏迷”的田甜笙正在和花有苗一同照顧著崽崽,崽崽已經完全睜開眼睛,水汪汪的大眼萌喵獸人,競相撲著撞著拱進田甜笙懷裡,她的幸福溢於言表。
花無痕也忍不住微笑:“甜甜,我回來了。”
花有苗很有眼色地起身離開,田甜笙笑著問花無痕:“怎麼樣了?”
他們讓人上下散佈田甜笙無緣無故昏迷不醒的傳聞,花無痕趁著議會去試探四大長老的反應。
花無痕沉聲道:“草長老建議派葉一片去求醫,花長老認同,葉長老覺得可以派別人去,木長老還沒有表態。”
田甜笙笑:“那就只能麻煩葉一片跑一趟了!”
花無痕點頭,抱起一直往他身上爬的甜小圈,親暱地蹭了蹭她柔軟的毛,輕輕吸了一口氣。
雖然有幼崽的溫暖味道,卻沒有田甜笙身上那種令他放鬆迷醉的特殊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