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痕皺眉:“早產對她身體有傷害嗎?”
花有殊搖頭:“她身體先天比較弱,後來應該吃過大補類的藥,現在中氣還足,生崽崽應該沒問題。”
花無痕鬆了口氣,又道:“有什麼補身體的草藥?”
田甜笙一聽這話,暗叫“要糟”,她可再也不想吃任何草藥了,忙道:“不用了,我的身體吃草藥會過敏!”
“過敏?”
花無痕皺眉,顯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田甜笙解釋道:“就是不能吃草藥的意思,吃了就會……”她想說面板紅腫渾身長疹子,又怕花無痕意識不到嚴重性,乾脆道“吃了就會死!”
花無痕大驚,果然道:“那就不吃!”
花有殊眼睛閃了閃,他還沒聽說過獸人吃草藥就會死的。
但是看她表情明顯對草藥十分抗拒。
他自然不會強行讓田甜笙吃草藥。
田甜笙飽餐一頓,又喝了水,躺在厚厚的20張獸皮上,實在支撐不住打架的眼皮。
花無痕很想化為獸形再讓她躺在自已身上,骨子裡的驕傲卻讓他不好意思起來,看她沒有不舒服的表現,又找了一張獸皮給她蓋在身上,待她呼吸勻稱舒緩,才放心走出寢殿。
葉一片和花有殊一直在外面等候。
花無痕在他們二人面前,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麵深沉。
“表哥,你從哪裡找的小雌性?”
花無痕面不改色:“從別的部落搶的。”
葉一片倒吸一口涼氣。
“表表表表哥,你你你你真猛!”
花無痕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葉一片卻急了起來:“人家部落知道是你搶的嗎?最近他們如果來宣戰,我們怎麼應對啊?本來就不佔理,難道真要打回去嗎?”
花無痕沒說話。
花有殊笑了笑,道:“該怎麼賠禮就怎麼賠,總有賠到對方滿意的時候。”
這就是要拿物資砸了。
葉一片還是不太習慣這種欺雄霸女的行為,他撓撓頭,道:“你們不是說她懷孕了嗎?生下來的崽崽要還給人家嗎?”
他已經預設田甜笙肚子裡的崽崽不是花無痕的了。
花無痕沒有回答,他越聽越心煩,乾脆一巴掌把葉一片推開。
葉一片今早接連受打擊,他就勢躺在地上,捂著心口哼哼起來。
花無痕轉頭問花有殊:“有殊,我不在這兩天,部落裡有沒有異常?”
花有殊搖搖頭:“幾個長老以為你閉關了,那位……也在牢裡沒有動靜。”
花無痕皺眉:“我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需要儘快找出原因。”
花有殊也一臉嚴肅:“我知道,可是你的飲食都是我檢查過的,不會出現問題……除非有人能悄無聲息的影響你。”
花無痕想起田甜笙。
在她身邊,他好像清醒地特別快,而且自已在發狂狀態下也完全沒有傷害她的念頭。
他將這件事告訴了花有殊。
花有殊愕然。
花無痕從幾個月前開始出現第一次發狂,深夜裡他忽然化為獸形,咆哮著離開了妙峰山,葉一片連忙追趕,然而他速度不及花無痕,在雨林裡丟失了目標。
五天後,花無痕一身疲憊地回來,據他自已所說,這五天裡他視線中盡是模糊的血紅,而且身體中有一股嗜血的衝動,只知道捕獵,擊殺,咬死獵物,他用盡自已的理智對抗,也只能做到不傷害獸人,只針對野獸。
只有筋疲力盡,才能逐漸恢復理智。
花有殊當時就對他進行了全身檢查,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無錯書吧他們懷疑過有人下毒,從那以後吃食和水飲都是花有殊親自去準備,不可能再出現問題。
然而花無痕卻發作得愈發頻繁。
每次都需要五天才能清醒。
他只好藉口時不時需要閉關,已經讓葉一片代替自已打理族中事務好幾次,族裡長老怨聲載道,說他只知道閉關練功,不配當花豹部落的王。
葉一片沒有老豹王的血脈,很難鎮住場子。
前段時間一個長老蹦躂得有些厲害,花無痕聽得心煩,直截了當把人給殺了。
花無痕這樣打他們的臉,長老們頓時老實了,只是私底下氣氛壓抑,總感覺還會有么蛾子要發生。
花有殊一直馬不停蹄地為花無痕發狂的事找原因,他把一些致幻有毒的草藥都找了出來,暗地裡用野獸做實驗,都沒有像花無痕這樣滿目血紅需要不停殺戮才能停止的症狀。
正一籌莫展著,花無痕突然告訴她,在那個雌性身邊就可以減緩症狀,而且兩天就能恢復!
花有殊激動又疑惑。
他難免陰謀論地想,難道花無痕遇到這個雌性,也是被設計好的一環?
花有殊再次見到田甜笙,望向她的眼神就不免有些探究。
田甜笙卻渾然不知,仍舊衝他甜甜一笑,道:“真是麻煩你了,還要你送飯進來。”
花有殊端著給她烤好的肉和燒好的水,垂下眼簾,遮住滿眼的複雜思緒,道:“不用客氣,你是我們部落尊貴的客人。”
田甜笙抿唇一笑,露出小小的梨渦,十分甜美天真的模樣。
花有殊想,如果有雌效能偽裝得如此天衣無縫,也算難得的人才。
花無痕回來了,他剛剛去收拾了一通幾個長老,長老看見他回來了,一改在葉一片面前的疾言厲色,都不敢吱聲。
葉一片跟著表哥,看幾個老頭子臊眉搭眼的樣子,頓覺神清氣爽。
花無痕看到田甜笙醒了,柔聲道:“怎麼樣,睡得慣嗎?”
田甜笙點點頭,小聲道了謝。
花無痕不知道為什麼,很不喜歡田甜笙這樣客氣,他想逗她多說幾句,轉頭看見葉一片一臉八卦,頓時黑臉:“你滾出去。”
葉一片又被表哥拋棄了,他泫然欲泣,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被十分有眼色的花有殊拖了出去。
花無痕這才放開臉皮去哄小雌性。
田甜笙剛才已經跟系統溝透過了,她的預產期本來還有12天,經過這次顛簸,估計會提前幾天,她上輩子根本沒生過孩子,想到自已不到再沒幾天就要生產,還是有些緊張的。
見花無痕對自已不像是偽裝出來的好,她想了想,把自已的顧慮和盤托出。
花無痕有些尷尬,他從未結侶,也不懂雌性生產的事,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到時候找花有殊帶著生產過的雌性來照顧她,想必應該可以。
花無痕看向田甜笙的眼神有些熾熱。
“等你生產完了,我可以和你結侶,做你的獸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