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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地方聚餐,大排檔!

“你行不行啦,穩妥著點開!”帽帽驚慌失措,口無遮攔埋怨道:“怎麼還跟賽場上一個熊樣,山地越野呢,還是被人追殺著,戰皇追殺令已經七八年不現世了。”雖然聲音微弱,但是車裡空間畢竟狹窄,聽到戰皇追殺令這個敏感詞彙,眾人心裡一咯噔,似乎諸多回憶塞滿了各自的心胸,尤其劉小葵和趙涵雅兩位當事人,更是胸中一沉悶。

帽帽似乎意識到自已說了不該說的話,翻了翻白眼,立刻閉嘴不再出聲,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沒事人一個。

同時,車速也算是相對平穩了下來。

其他人不免尷尬的咳咳一笑。劉小葵幽幽的看向正在駕駛車輛的冰環ICE RING,七年不見,依舊如他,沒有一絲一毫變化。

倒是沒有人責怪帽帽口無遮攔,畢竟那些都是她們自家隊伍,一起經歷著的。

一段雪夜戰場的回憶慢慢回溯著,她們這一支小隊,被戰皇通緝令追殺過,塵封已久的秘辛,她們小隊折騰出來的噶事,也算得上一件不容小覷的秘辛吧。

雖然誤會最終被解除,但是指向她們的嫌疑一直封存著。

因此,七年前,輝煌一時的戰隊解散了,各回各家,各忙各的生活,化整為零。

就算是今朝今時,封存著的東西一直被壓在箱底,無人問津,也無人知曉。

這麼一個相聚的機會,提起這件事,確實?令人回憶萬千,往事如歌,悵惘、愁斷腸、迷茫與未知,五味雜陳。不過,好在她們各自走上了自已道路的巔峰。

劉小葵和趙涵雅作為電競公司的一把手不用說,成績卓絕,事業鼎盛,帽帽更加神秘一點,石湫過著普通人的生活,還算順風順水,冰環回到了韓國家族企業掌權者,至於?

其他沒有到場的人,據說已經到達了這座城市,似乎是為了給他們小隊擠出來的獨處時間,各自找藉口忙別的約會去了。可是,哪裡有約會,無非是找個藉口。

一輛車頂覆蓋著厚實積雪,殘留著大半拉的電競噴塗,十分醒目,緩慢駛出了龐大的電競園區。

車裡的人坐的滿滿當當的,起初劉小葵被推送到了副駕駛位置入座,畢竟聚餐的地點由她來定。

今夜無眠,大家夥兒暫時先不回去酒店。

對於這個時代而言,通宵達旦很正常,這就讓人回憶起戰隊組建初期,她們拼命的加班加點訓練,訓練技巧,磨合提高默契度,一段難以忘懷的夜生活。

此刻,更何況,城市的夜生活才濛濛起色。

石湫、帽帽、趙大小姐一字排開坐在後排座位上,真的是不能再加塞任何一個人了。

帽帽一直責怪石湫這幾年不見,胖了些,發福了。趙大小姐意味深長的看了會兒沿路的雪景,點點星光越來越密集,電競園區在美麗的湖濱,她們此刻正駛向老城區。

時而,發愁的盯著前排副駕駛座位和駕駛座位沉默不語惡兩人,他們搞得那麼累,那麼讓人操心幹嘛,不就是待在一起,牽個手,散散步,喝杯小夜酒,心裡的話統統說出來,捅破了最後那一道窗戶紙,事情不就解決了唄,兩人怎麼那麼悶、騷。皇帝不急太監急。

這種事,勞心勞肺,廢血槽,真不曉得這兩個人怎麼想的。

既然,幾個人又能聚在一起,時間短暫,又有限,地域跨度又不小,隔著兩人之間的窗戶紙。大家夥兒都希望,這次就得把這姻緣好事撮合成嘍,捅破嘍。

“咳咳,你倆咋不說點話,那麼沉悶,畢竟三年多沒見了吧,不對,跟我們三年多沒見了,你倆得七八年沒見了,”趙大小姐淡淡地說,話也特別明顯了。

“他開車,不能分神,暴雪剛剛弱了點,我們得安安全全的,再說他剛下飛機,直到現在也沒消休息過,”劉小葵頭也不回的,嚴肅認真的說,話說正是為大家夥兒的安全著想呢。

“聽說過護妻狂魔,沒聽說過護這一說法,”趙大小姐給帽帽使眼色,帽帽心領神會。

“咳咳,安靜點吧,別打擾冰環開車,我們很快就到了,下車後我們再聊聊這幾年都過得怎麼樣,”劉小葵面紅耳赤的盯著前車窗。

公路中間是不是有個特別大號的雪人,白花花的身體,而且腦袋瓜子上還插著一根奇大無比的紅蘿蔔當做鼻子,是否還戴著一頂更加滑稽的帽子,是否有人故意將一頂新帽子蓋在雪人頭頂上。

此刻,憨憨雪人正在愜意的微笑著,並且張開寬又長的雪白雙臂,而她卻欣然的迎接著看似熱情曖昧的擁抱。

忽然,雪人的腦袋一下子變幻成了那個男人的模樣。

見到這一幕,劉小葵驚呼一聲,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順著太陽穴流下,她驚疑的看向身旁駕駛位置的冰環,神情誇張而又搞怪。

大家夥兒方才被這一聲驚呼,從瞌睡中驚醒回神,各自的反應非常激烈。

眾人感覺好久沒有睡那麼香甜了。

自從上一次風雲戰爭開啟,他們幾乎輾轉在各個要塞點,要麼就是在不斷轉移的路上,乘坐著一樣顛簸的車輛,更多時間閉目養息,時常被路邊炸起的飛石驚醒,再度轉入戰爭狀態。

這段回憶,仿若發生在昨日,即使同樣腳下的道路積雪沒過了輪胎面,她們依舊不停歇,更加不放棄。

都說記憶裡面的苦難,皆是苦盡甘來,成為了一幕幕甜蜜的終章。

轟!轟、轟、轟······

“沒想到,在這個和平的時代,還能經歷炮火紛飛,刺激,倍兒爽!”石湫(本名倪邱)直面著無數炮火澆灌而來,就算是手雷和火箭筒也沒有那麼密集。

抬頭望去,只有分辨不清的,密密麻麻分散開來的轟炸機,轟隆隆飛躍過赤紅色的天空,一顆顆勾勒著鯊魚嘴的炸彈下餃子般,傾斜而下,這是給整個戰場一次又一次的洗禮。

石湫豪言壯語的同時,又罵罵咧咧的,撲弄著頭頂和身上的碎土渣子。

帽帽(本名柴玥甯)雙手抱著腦袋,蹲在坑洞裡面,腳邊不時地落下爆炸燃燒後的餘燼,她瞅著性格一向大大咧咧,十分開放的石湫,心裡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一番無差別轟炸之後,整個戰場陷入了絕對的靜謐,不止靜謐,每個戰隊成員,或多或少的被轟炸震得耳朵嗡鳴作響,像是給他們耳朵裡強塞了一隻隔音耳膜,掏也掏不出來,不掏出來,也怪彆扭。

但是,唯一的好處,轟炸起到了一定的提神作用,戰場之上不只是不長眼睛的子彈穿梭,而且寒意逼人,寒意並非指殺伐帶來的血腥和寒意,而是這個戰場正值冬季,空中時不時的飄灑下潔白的雪花,大地的土壤已經冰封,黑土地硬邦邦的,炮彈落點只能炸出一個黑坑,橫在整個戰場的母河,一米厚冰凍的河面,已經被戰爭手段摧殘的千瘡百孔。

即使如此,絕對零下十六度的氣溫,浮冰依然時刻再次拼接成一片。

十分鐘前,有小隊試圖穿過冰封的母河,但是當他們試圖穿過時,破碎的浮冰打亂了他們的小隊部署,最後以失敗而告終。

因此,母河兩岸,除了零星的槍響,暫無大面積戰火衝突。

“帽帽,你沒事吧?”石湫血氣方剛,倒是無所畏懼,畢竟帽帽不同,帽帽是一個可愛嬌氣的女孩子,平時哪裡崇拜或者經歷過如此大陣仗的磨難。帽帽,可是校花。

“我沒事啊,你怎麼樣?咳咳,就是有點冷,這氣溫怎麼越來越低了,”帽帽呵了一口氣,白霜霜地霧氣,似要結成冰凌,扎向捧起來的雙手。

她的身上已經開始出現輕微的顫抖,但是她依舊強制抵禦著寒氣。

“來!”石湫放下手中的步槍,身體往前一湊,雙手拉過正在搓手取暖的帽帽,一把將她拉進懷中,石湫將她的腦袋湧進胸膛,用手揉搓著她的耳朵。

帽帽眼神直直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石湫,瞬間感覺石湫還挺有男子氣概的,也並非一個冷血動物。

忽然,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面紅耳赤的試圖逃離石湫溫熱的胸膛,但又被一隻大手溫柔地捂了回去,她好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人暖衛的感覺,自幼生活在冰冷世界的她,心門正在一點一滴被一雙手開啟。

“我們得堅持到葵和雅、冰環她們趕到,不然我們就失敗了,我們不能退縮,希望你能繼續陪伴我走下去,”石湫拿著望遠鏡望著母河對面,當他說後半句的時候,密集的槍彈聲音撲來,本就冰冷堅硬的防禦工事,被密密麻麻的子彈招待了一通,噼裡啪啦的聲響,洶湧又澎湃。

隨後一波精準定位的火箭彈招呼而來,石湫身子往前一撲,將帽帽整個保護在身體下面。

帽帽頓時不知所措,這也有點速度太快了吧,雖然她早就對石湫有點好感,當她聽到的響聲不對勁之後,原來被捂住的耳朵,一隻手無力地耷拉了下來,她的腦海裡飛速閃過了一些不好的想法,甚至感覺到汩汩溼熱的液體滑落她的脖頸,她徹底慌神了。她謾罵了一聲:該死!這還是她第一次說髒話。

一波精準轟炸,差點將防禦工事轟碎,防禦工事已經鬆動了,她們再在這裡待下去,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既然她們已經暴露了位置,那麼必須得迅速轉移了,轉移之前必須做好標記,等待其他隊員到達時,便會意識到問題所在。

但是,現在似乎不太樂觀。經過轟炸機地毯式轟炸之後,天空終於撕開的一道明亮豁口,隨著一波轟炸再次被深埋起來。

石湫無力地趴在帽帽身上,濺落的冰渣碎土,一點一點填平她們的戰壕,最後一抹天空被填充,世界漆黑一片。

母河南岸,距離不遠的武高第七中學上空,硝煙瀰漫,戰火熊熊燃燒著,最終武高第七中學還是淪陷了,失去了一塊陣地,令每一個隊員痛徹心扉。

所有鎮守小隊成員,只能退守到母河北岸防線,不過這條防禦工事似乎也不是那麼牢靠,隱隱有被再次擊穿的風險。

而,身後不遠處的後來幸福里社群,存在著一個異世界傳送點,穿過此點,她們完全可以保全自已,放棄節節敗退失去的大片陣地,結束這一次戰爭,但是至今無一人當逃兵,嚴防死守,忠義雙全,絕不做那個懦弱的鼠輩。

作為一直榜上有名的戰隊,石湫和帽帽,雖然隔岸看過一眼後方的撤退點,但也只是惶惶掃視而過,並無其他想法,更沒有至此則以,她們主觀斷定還能堅持到反敗為勝的時刻,等候援兵。

如果最後一批人撤退,援兵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了,戰爭結束了,戰場自動關閉。

“石湫,醒醒,石湫,你別嚇唬我!”帽帽好不容易將手臂從石湫身體下面抽出來,使勁的晃動著他。

冰渣子混著碎土紛紛滑落,帽帽也不在乎撲面而來的這些東西,她從空隙當中窺視著石湫的眼眉動了一動,他試圖睜開眼睛的時候,帽帽使勁氣力,將他從自已身上翻開,混雜著血跡,帽帽趴在一身焦黑的石湫身上,換作她為他遮掩炮火的洗禮。

伴隨著哭喊,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水伴隨著血紅的殘雪花落石湫的明眸。

“咳咳,輕點、輕點!爺們,我還沒那麼容易,咳、咳!”石湫吃了一口煙塵,咳個不停,帽帽更加喜極而泣,使勁拍打著他的胸膛,讓他嚇唬人,沒事還裝死。

“哎吆!痛、痛、痛!”石湫仰天大笑。

“瞧你這本事著,打幾下還是輕的,讓你嚇唬我,哼!”此時的場景,未成年人閃避。帽帽坐在石湫身上,小粉拳瘋狂落下。

直到石湫哎吆一聲,剛才捂著帽帽耳朵那隻手臂,一汩汩殷紅的血液順著手指流淌而出。

雖然有驚無險,但是石湫的手臂依舊被彈片擦傷了。

不過,必有後福這一說法,應該能夠驗證。帽帽擔心的為他包紮傷口,所幸彈片只是擦傷而過,並沒有留在手臂內,這樣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兩人相視一笑,母河對面的敵人,已經停止了一切攻擊手段,她們又迎來了一個短暫的喘息時間段。

這一次,換作帽帽為石湫搓手暖和身子,畢竟受傷的手臂在這個極端天氣之下,石湫的體溫正在明顯下滑,帽帽十分擔心石湫的安危,她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然直接放棄算了,當看到石湫不卑不亢的表情,笑容是最好的治癒藥劑,她便放棄了之前的打算,就算死磕也要堅持到最後,這將是她們此前絕無僅有的一次孤軍作戰,憑藉著戰績,完全可以載入單兵榮譽榜。

“怎麼樣了?還痛嘛,”帽帽憂心忡忡地問道。

“沒事了!應該不會再痛了,你包紮的很舒服,”石湫眼神剛毅,小傷而已,嘴角展開一絲幸福的笑容,似是討到了甜蜜的糖果,天真地像個小男孩似的,只是目光一直專注著面前依偎在一起的帽帽,欲要伸手拂去她髮絲上的冰雪渣渣。

意識到這一個舉動的帽帽,眼神無助又慌亂瞅著將要落下的血跡斑斑的手掌,早已經面紅耳赤,只是戰場的形勢替她很完美的遮掩了神情的變化。她有意識的向後躲了一下,男人的手掌停滯在額頭前。

“該死的戰場,髮絲裡摻雜了好多髒髒的冰渣子,”石湫話落下,為帽帽輕輕地拂去髮絲間的異物。

此時的帽帽,手裡、懷裡端著的武器成為了她們之間最後的隔閡,她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戰場上盛開的美麗花朵,就算是此刻自動放棄退出戰場,多日以來,堅守戰場防線,換來的溫情,她也覺得值了,這才是她的寶藏,她的最大勝利。

“我、感覺有點冷,可以繼續抱住我嗎?”帽帽乾咳了一下,不自覺得冒出這麼一句話,就連她自已都蒙圈了,怎麼可以這樣主動,這樣算是趁熱打鐵嘛,會不會太快了。

未等到回應前,她的內心胡思亂想,躁動不已。周遭零星的激射,偶爾間的炮轟,皆變得無所謂。

石湫,作為鋼鐵直男,甚是懷疑剛才是否出現了幻聽,不過,說實在的,偌大一片戰場,溫度竟然在零下十幾攝氏度,直逼她們體能所能忍受的臨界點,更何況她們已經堅持多日的時間。

於是,他將帽帽懷裡的槍支挪開,一把將她摟抱在懷中。

同時,一枚炸彈不偏不倚的落在他們戰壕前沿,巨大的爆炸聲響,震耳欲聾,爆炸的衝擊波掃過戰壕,掠過二人頭頂,就那麼一瞬間,本該甜蜜的時刻,令她們更加清醒,精神振作。

帽帽甚至懷疑,這無疑專門給她添堵來的。因此,她掙脫石湫溫暖得懷抱,拿起武器,繼續嚴防死守母河北岸防線。

同樣的狙擊戰,發生在戰場每一段防線上面。母河對面的敵人,已經開始嘗試突破中段跨河大橋,戰場延伸河段,敵人已經開始透過冰凍的河面,緩緩地拉近距離。

戰場正在呈現一邊倒的態勢,形勢非常不利,不止是人數問題,還有缺乏彈藥、醫療和生活物資。這背水一戰,料想要打到那時那日。

“擁抱?你這要求?有些睡眼惺忪了,話說快到了吧,聚餐的地方那麼遠的嘛,”石湫眨巴著眼睛,驚掉了整個下巴,目瞪口呆的注視著同樣面紅耳赤、尷尬無比的劉小葵。原來是劉小葵無心的夢囈。

經歷過戰場的帽帽也鬢角微紅,所謂的擁抱,其實令人十分尷尬。帽帽胳膊肘子捅了捅語出驚人的石湫。

趙涵雅沒事人似的,看著這倆小動作,又瞧瞧前排座駕裡面二人,心中嘀咕著,看來有戲!

折騰半宿了,說實在的,坐車會有點輕微的疲倦。

不過,他還是希望大家夥兒好好的聚上一聚,難得還從國外飛回來一個,下一次聚會又不知猴年馬月了,或者有了各自的家庭,也掏不出大把時間,進行這樣的聚會了,說不準,說不準,一千一萬個說不準,總之,可能聚一次少一次吧。

珍惜彼此間的友誼,珍惜彼此交付出的後背,珍惜戰場上時刻倒計時的剩餘的時光!

“到了嗎?”帽帽軟糯糯的問道,打了一個哈欠。聯想到了,當年那一場最嚴酷最關鍵的比賽,兩人蹲在戰壕裡,待了一天一夜,也是這樣子靠在一起,野外必須想盡辦法取暖,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贏得比賽。

帽帽也會打哈欠,但是兩人始終有一個保持清醒狀態或者半清醒,總之不能睡著了,不然被對手偷了,戰局將是無法逆轉的。

那段日子,真的相當艱難,也值得回憶,先苦後甜,就是這個道理啦。

最終,他們堅持住了,只是得分來的有點遲,那一次帽帽低血糖昏厥,最後進了醫院,石湫默默守護她三天兩夜。

石湫長嘆著,因為某些原因,兩人最終沒能在一起。

這才是最現實的,遊戲裡的或許不能完完全全的搬到現實中來。

不過,好在幾人共同收穫了難能寶貴的友誼,只好讓友誼繼續長存吧。

此生無悔無恨,雖千萬中還有一絲希望,都不能再讓他們錯失過去,那樣只會留有遺憾,不只是當事人遺憾,作為好友,也會相當遺憾。

得之失也,失而復得,再次復失,這種微妙的迴圈,堅守不了任何一個身邊人。

所以,他倆之間的事,不能再在眼前發生,同樣的遺憾不能再存在。

石湫盯著駕駛室內的兩人,打定了主意。其實,後排座上的三人並不算各懷鬼胎了,應該算是同心同德,心思都打量在一處,不謀而合的力量同樣釋放著強大無比的電競精神,等著,瞧好吧,內們!

“我吃不習慣大酒店裡的那些高檔的食材,胃疼,”石湫無故發難,眼見著冰環駕車朝著一條熟悉的街道駛去,街道半路拐角處有一家比較上檔次的酒店。

他以犧牲美餐一頓的代價,誤導著一行人的新目的地。

“嗯,確實是啊,整天吃那些大酒店,我都膩歪了,趙大小姐有沒有特別有意思的地方,環境差點的也無所謂,只要足夠愜意就好,”帽帽橫加一句,要找個安靜人少的地方,幾人敘敘舊,聊聊天,不單純為了吃飯喝酒。

“好像?真,有那麼個地方來,不過,還是個老地方,就是不知道那家老菜館還在不在,”趙大小姐故意佯裝無所謂啦,隨帽帽和石湫的意思辦吧。

眾人陷入沉思,老菜館?

七年前,她們聚餐最多的地方就是一家老菜館,老壇菜?郯家老菜館,石湫率先回想起來,那一幅愜意的畫面,暢所欲言,開懷暢飲。

回想起快樂的往事,當時難免醉醺醺的借住幸福公寓一棟,也就是冰環租賃的老房子。

三人一說一唱,說給駕駛室內兩人聽。冰環卻覺得拋開財閥的商業應酬,這幫人才算真正的朋友,真想跟他們待在同一座城市,閒暇時隔三差五聚一聚,斷開索然無味的商業生活模式,平平淡淡的時光很美好。

三人齊齊發問劉小葵,還記得不,以前挺早那家,吃飯的地方,可能好多年沒去了,也不知道那家還在不在啦,之類的暗示。

劉小葵還當真陷入了時間的思緒,尋找是否說的同一個地方,畢竟七年光陰了,思索一個老地方需要時間。

猶豫幾十秒之後,劉小葵兩眼直冒精光,更像是突然頓悟了一件事。

“前面拐彎!對,就是前面!”擔心冰環不太熟悉路況,劉小葵再次確認,拐進前面那條有些窄窄的公路,前方出現了一片老街道。

劉小葵還一個勁兒的說,對,對對!就是這裡沒錯啦。

還是當年的位置,當年的街道,雖然更破舊了些,更窄了些,但在這暴雪的夜色裡依舊營業的,也就只有這家扯著透明篷布的大排檔了。

大老遠就看著燈光彌散著,搭建的廚房內冒著炊煙,與暴雪摻合在一起,更有些年代回味感,像是回到了中學時代。

“這就是初戀時的味道?”石湫和帽帽咬耳根說,帽帽俏臉微紅點頭示意石湫這個形容很恰當,也很浪漫。

她們自然熟悉這裡,因為以前經常光顧郯家老菜館,這家老菜館做的菜,味道蠻不錯,有當年的硝煙味兒。

更何況對於學生時代的她們,價格也合適。

也不曉得郯究竟大叔,和郯舒煥妹妹如今過得怎麼樣,自從那一次聯賽之後,她們就像蒸發了一樣,往事已久,襲上每個人的心頭。

她們相視一笑,自當那個時候她們一邊聚餐一邊聊比賽的事,郯舒煥這個小迷妹,還在吧檯後面聆聽著。

反而,她們父女兩個才是消弭在市井中的神皇級神秘者,大隱隱於市。

相對於郯家菜館,她們的戰隊,不堪一比。

忽然,帽帽臨時興起,用剛才崴的腳,重重的踩了石湫一腳。

石湫滿臉狐疑崴的看向這位大小姐,剛才扭傷腳是不是她假裝的,這裡面學問還真多啊,不知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被倆女人算計在內了,她們當真可怕。

石湫像往常那般繼續吃了啞巴虧,正所謂啞巴吃黃連有苦也難言。

石湫不再作聲,踩著厚實的雪道,安靜地跟在後面。

為了更貼切的回味以前的味道,三個人決定拼了,又不是沒吃過大排檔,以前也沒少吃,味道鮮美極了,咋滴,不信都來試試,就當憶苦思念了。

應該還是以前那個味道吧?看著趙大小姐和帽帽一臉吃灰,石湫心裡莫名的舒服了許多,肉疼了吧。

他率先邁開腳步走下了車。瞬間,換作她們倆相繼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