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怎麼又要買玉雕?”
在一間人聲鼎沸的夜店內,身穿吊帶長裙的劉嘉接過身旁男人遞過來的酒,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傅沁: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玉雕了?我記得你以為對這些不感興趣的。”
還有上次,沁沁也是莫名其妙地要買玉。
她記得沁沁對這玩意兒不感興趣啊。
傅沁拒絕了身旁獻殷勤的男人,沒有過多解釋:
“突然之間就感興趣了,這次我買玉雕是用來送禮的,過兩天就是江老爺子的生日宴,他不是喜歡玉雕嗎?我想著投其所好吧。”
“好吧,還是我上次給你介紹的那位,他手裡有好貨。”
見傅沁不願意過多解釋,劉嘉也不過多詢問。
江老爺子生日宴她也知道,因為她也被邀請了,而且也在為送禮而煩惱。
江老爺子什麼沒有見過?
送貴重的,在人家眼裡不值一提,所以得送在人家心坎上。
劉嘉一提起,傅沁想起雲衍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內心起了好奇。
“那個雲衍是什麼來頭啊?”
劉嘉和男人調情地動作一頓,隨即將男人支開,俯身,壓低聲音:
“你竟然不知道?”
傅沁搖了搖頭,如實道:“我真不知道。”
原書裡只顧著描寫齊昀那傻逼,並沒有過多描述這個世界的背景和其他人物。
劉嘉有些吃驚:“A市最不能惹的兩個人,白道江儒禮,黑道雲衍,你竟然不知道?”
傅沁有些語塞:“……我平時不太關注這些,嘉嘉你給我詳細說說。”
黑道雲衍?
混黑的,那她就更不可能招惹他了。
之前也沒有見過,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厭惡她呢?
難道原主以前得罪過他?
不應該啊,原主比較軟弱,不會主動惹事,更別說招惹雲衍這樣的人物。
而且她記得原書裡也沒有寫過雲衍和原主有關係。
這一點她敢肯定,因為之前為了有理有據地罵原書作者,她把全書看了不下三遍,絕對記得清清楚楚。
劉嘉依照傅沁的話,詳細解釋:
“江儒禮你是知道的,他和雲衍是發小,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很好,江儒禮在商界和政界都有很大的話語權,但江儒禮在黑道上的勢力比不上雲衍,雲衍才是黑道的絕對話權人。”
劉嘉停頓了一下,將她對雲衍的看法說了出來:
“雲衍這個人很矛盾,喜歡古玩書畫,特別喜歡玉石,平時給人一種書香門第的斯文書生感,身上沒有一點黑幫老大的兇惡。”
劉嘉說到這裡,她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她們,便湊到傅沁耳邊:
“但實際上雲衍心狠手辣,狠厲無比,他本是雲傢俬生子,沒有繼承權,但他謀害親父和手足,靠著狠辣的手段接過雲家。他能讓黑道世家的雲家對他俯首稱臣,你說他能是什麼好人嗎?所以還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為好。”
傅沁:“……”
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但是她已經招惹了,而且還不知道怎麼招惹的。
“寶貝,你怎麼一直不理我?幹嘛一直和這個女人說話啊?”
剛才被劉嘉支開的男人又回來了,纏著劉嘉的手臂,有些不滿地看向傅沁,冷哼一聲。
劉嘉見狀,面無表情地甩開男人的手:“滾吧,你被甩了。”
男人有些詫異,問:“為什麼?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劉嘉端起酒杯和傅沁碰了一個杯,漫不經心:
“因為你沒有擺對自已的位置,你什麼東西?也配這樣看我的沁沁?”
“行!我走,脾氣這麼大,誰稀罕你啊!”
男人臉色難看,但知道劉嘉的脾氣,不敢生事,轉身離開了。
男人走後,劉嘉坐了過來,她單手抱住傅沁,豪氣十足:
“男人怎麼能跟閨蜜比呢?”
傅沁心裡一暖回抱,大笑:“說得好!”
劉嘉是真正意義上的女強人,獨立自強,豪爽仗義,從不為男人多浪費一絲感情,換男人堪比換衣服。
可惜這樣的劉嘉不會存在很久。
記得原書裡說,劉嘉後來會遇到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讓劉嘉失去了自我,整天渾渾噩噩。
一個女人因為愛情變得弱小,傅沁是不願意看到的。
劉嘉對她極好,還是那句話,能遇上劉嘉,是她最大的幸運。
所以她一定要阻止劉嘉和那男人產生感情。
但問題就是原書中並沒有描寫過那男人,只是一筆帶過了劉嘉的結局。
和劉嘉喝了幾杯,傅沁覺得有些頭疼,她和劉嘉打了一聲招呼,便到包間裡去休息。
因為頭疼,傅沁睡得並不沉,她迷迷糊糊之間聽見房間裡出現有人靠近的腳步聲。
她起初以為是劉嘉,所以並沒有睜眼:“嘉嘉,你可以幫我買點醒酒藥嗎?我頭好疼。”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但屋裡的呼吸聲越發沉重。
不對!
有人進來了,而且那個人還不是劉嘉!
況且她記得她把門反鎖了!
傅沁伸手抓住床頭的水杯,但下一秒,一個溫熱的重物朝她壓了下來。
遒勁有力的臂膀死死控制住她,大手緊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叫出聲來。
又來了!
傅沁覺得有些無語。
自從穿了過來,她的人身安全三天兩頭受到威脅!
還能不能好好活著了?
她雙腳亂蹬,不知道踢到了男人的哪個地方,腳上一片溼熱,男人則忍耐地悶哼。
這男人身上還帶著傷!
“別動,也別叫。”
一把匕首架在她脖子的下方,男人壓低的聲音在傅沁耳畔響起,沉重的呼吸噴在她的頸脖,溫熱粘膩。
“唔唔!”
傅沁輕輕點了點頭。
男人見傅沁乖覺,便放開了控制住傅沁的手,有些脫力地朝身後的床上倒去,砸出重重的聲音。
掙脫控制的傅沁小心翼翼地側頭,這才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
雲衍!
傅沁的目光向下,發現雲衍灰色褲腿上有一大片血漬。
而云衍本來就蒼白的臉因為失血過多顯得更加虛弱。
雲衍看清傅沁的臉後也有一絲驚訝,二人對視,誰也沒有讓誰,房間裡陷入沉默,但氣氛緊繃。
雲衍眯了眯眼,目光似陰冷爬行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慄。
傅沁後背發涼,額頭已經冒出了汗水。
雲衍不同於齊昀。
她相信,只要她一反抗,雲衍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給她一刀!
她雙手撐著床,身子微微朝後仰,已經做好了逃跑的姿勢。
而云衍則握緊了手裡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