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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鴻門宴

沙州城內,守城將軍嚴文段早就等候在城牆之上。

由於沙州是邊境十二城中離大兗京城最遠的一個,離南疆最近,這兒中原與南疆混血也不是稀罕事兒,因此沙洲上下對於大兗的認同感都不是太高,之前朝廷派人來當他們的郡守,沙州百姓的意見就很大,甚至攔住城門,不讓他們的新郡守進來,僵持了好幾天。

最後朝廷決定退一步,郡守之位就由沙州人自主推薦,朝廷審批同意後就可上任,但是守城將軍必須是朝廷派下去的人,這也相當是雙方各退了一步。

嚴文段正是凌皓川當年親自派下的守城將軍,當他得知凌皓川要來御駕親征時,本來惴惴不安的心頓時放輕鬆了下來。整個大兗的將軍沒有人不佩服凌皓川的,一人之力收復邊境十二城,這簡直是整個中原所有將軍都夢寐以求的事情,但凌皓川卻將他們的夢想付諸了實踐,並且還成功了。

除此之外,沙州城如今的郡守叫圖塔,他的祖上有南疆血統,一直以來對南疆的態度都是頗為親近,嚴文段害怕他會和布赫裡外相應,將沙州拱手讓人,但如今有凌皓川主持大局,諒他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

地平線處緩緩出現一群黑影向他們沙州城的方向快速移動,隨著他們的不斷靠近,嚴文段也看清了那隨風飄揚的軍旗,是禁衛軍!他們來了!

“開城門!”看清了來人,嚴文段大喝一聲,接著便急匆匆地下了城門來到了軍隊面前。

凌皓川騎著墨影,穿著盔甲,意氣風發地走在軍隊最前方。嚴文段此時已經來到了城門中央迎接,他看見凌皓川,上前一步,抱拳行了軍禮:“末將嚴文段參見陛下!”

凌皓川頷首看著他,他對這人有些印象,當年武舉,這人的表現就十分優異,是為沙州守城的不二人選。

“末將無能,致使沙州城損失大半,還請陛下恕罪!”嚴文段跪了下來,他自知羞愧,辜負了陛下如此的信任,不僅沒能守住沙州,還需要陛下親自來為他解決事端。

“布赫詭計多端,也不能全怪你,而且現在不是論罪的時候。你且帶我們去城內駐守,當務之急將異族趕出大兗。”凌皓川擺了擺手,示意讓嚴文段起身。

嚴文段內心感激不已,帶著浩浩蕩蕩地軍隊就入了沙州城。

“將軍,郡守大人說已經在府中擺好了宴席,請陛下和君後前去。”正當大軍剛剛在城內安頓下來,圖塔身邊就派人來請凌皓川和沈知硯。

嚴文段看了看二人,一副難為的樣子。圖塔自從布赫攻進來後就沒有再露過面,這讓嚴文段不得不懷疑,圖塔是不是已經和布赫沆瀣一氣,此次的宴席是一場鴻門宴呢?

凌皓川早就有所耳聞這位郡守的身世,這場宴席是鴻門宴又怎麼樣,他必須去。攘外必先安內,只有內部掃清了所有障礙,他們才能一心一意地對戰外敵。他看了眼沈知硯,單憑一個眼神,他就知道沈知硯想的同他是一樣的。

“到了地方跟緊我,若真是遇到什麼危險你先跑,放心,我一定會來找你的。”兩人坐在馬車裡,眼瞅著離郡守府越來越近,凌皓川湊到沈知硯耳邊輕輕說道。

還沒等沈知硯回應,馬車就停了下來。嚴文段在外面喊道:“陛下,君後。我們到了。”

圖塔站在門外等候著,他的面容看上去就和中原人有很大的不同,膚色比中原人更為黝黑,他見二人已經下了馬車,恭敬地行了一禮:“陛下,君後。恕微臣招待不周,宴席已經準備好了,煩請二位挪步。”

二人對視一眼,凌皓川對於危險的感知能力極強,而沈知硯也因為從小謹小慎微的生活對人的惡意有極高的敏感度。可二人都沒有在這座房子面前感受到危險的氣息,雖說是稍微輕鬆了一點,但二人還是保持著高度警惕。

就當嚴文段想要跟隨著進去的時候,卻被門口的管家攔住了:“我家大人說了,此次只宴請陛下和君後,還煩請將軍在外等候。”

嚴文段再擔憂也不能硬闖進去,只得親自帶著士兵們在外等候,只要裡面傳出一點不對勁他就率軍衝進去。

跟隨著圖塔的步伐,二人進入了這府中的一處亭子裡,這處亭子設計的倒很是別緻,亭子一般都是依水而建,這座亭子周圍卻不見一滴水,倒是佈滿了沙子。

“以沙代水,郡守大人真是巧思啊。”沈知硯開口讚歎道,這種設計又貼合當地的地理環境,又顯得別具一格。

“君後過譽了,若不是這沙州實在是缺水,我也不會出此下計了。”圖塔終於露出了笑容,這處亭子確實是他精心設計的,也是整個郡守府他最滿意的一處,“時候不早了,請陛下和君後就坐吧。”

圖塔是精心準備過的,在沙州如今這個情況,這桌飯菜上竟然還能又幾道青菜,實屬難得,圖塔見二人遲遲不動筷,知道二人有所疑慮。於是先拿起筷子將所有菜都吃了一口。

見圖塔這種明顯在向二人示好的行為,兩人也拿起了筷子,撿了幾口菜吃。

“陛下,君後。剛剛是臣僭越了,臣向您二人請罪。只是在請罪之前,臣還是想將話說明白。”圖塔放下筷子跪在凌皓川面前。

凌皓川看了他一眼:“朕問你,為何這些日子沙洲城內的所有事宜都是嚴文段向朕彙報,你這個郡守卻一封奏摺都沒給朕遞上來?”

面對凌皓川的興師問罪,圖塔顯得十分冷靜,他重重地磕了個頭:“陛下,不是臣不回,而是臣不知道該如何回,有些事臣還是想和陛下當年聊一聊。”

“郡守大人,您的祖上是有南疆血統的,既然您說想和我們聊一聊,但我們就坦誠一點,您對於布赫此次的攻城有何看法呢?”沈知硯這句話是笑著說出來的,卻讓圖塔感受到了極強的壓迫感,果然在天子身邊待久了,也沾染上了一身天子氣。

“陛下,君後。布赫此次攻城是無恥的侵略,我們自然要大力反擊。我對大兗的忠心,二人不必懷疑,沙州只有在中原才能更好。”圖塔說的既有官話又有肺腑之言,“但是,臣有南疆血統,對於有些事情比中原人看的更透,陛下,布赫此舉或許也是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