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牧一走後,凌皓川走到沈知硯身邊,看著他的眼睛:“你對治國理政竟然還有如此見解。沈知硯,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阿川你說笑了,我只是之前看書時看到過這方面的東西,只是拿來賣弄一下罷了。”沈知硯聽出了凌皓川話中的意思,以為他生氣自已故意向他有所隱瞞,連忙開口道。
“你不用這般貶低自已,我知道你有多聰明。”凌皓川覺得眼前這人好像曲解了自已的意思,“以後若還有這種難辦的事情,你也過來出出主意吧。”
“真的嗎?阿川。”沈知硯險些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砸暈了,他迫不及待地向凌皓川確認著。
“朕說的話還能有假?”凌皓川剛說完這話,就感到自已的唇被什麼溫暖的東西給覆蓋住了——是沈知硯主動獻上的吻。
沈知硯的臉皮向來很薄,哪怕是主動親吻,時間也很短,基本是碰一下就離開了。可這一次,沈知硯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於是,凌皓川摁住了他的後腦勺,將主動權搶了回來,直到沈知硯有些缺氧了,凌皓川才放開他。
“阿川,謝謝你。”此時的沈知硯臉蛋染上了一抹紅暈,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看來,這注定又是一個甜蜜的夜晚。
與大兗營帳內二人溫馨而又火熱的氛圍不同;此時的大梁中和殿,卻充斥著憤怒與痛苦。
“呃……”中和殿的內室裡,穿過重重屏風,到達最裡處的床榻。只見一個只穿著白色中衣,頭髮隨意披散的男人在床上翻滾著,彷彿在忍受著什麼非人的痛苦。
看著眼前痛苦不堪的沈知深,商時序只覺得還不夠,上前一把抓住沈知深的頭髮,逼他停下來看著自已,咬牙切齒地說道:“沈知深,你如今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我給你的藥竟然敢倒了!你不要命了嗎!”
商時序一想到下午自已親眼看到的一幕,就恨的牙癢癢。
他像往常一樣把藥熬好放在了沈知深的書桌上便離開了,沒成想,今天沈知深在朝堂上被耽擱了一些時間,等到他回到內室時,商時序也回來了。
商時序剛一回來就看見沈知深側身對著他,右手拿著自已給他熬的湯藥,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喝下去,而是把一整碗藥都餵給了那盆蘭花。沈知深此時也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商時序,本來他以為自已被發現的時候會驚慌失措,但真到了這個時候,自已卻是意外的平靜。
“你回來了?”沈知深將空了的碗輕輕放回桌子上。
看著眼前雲淡風輕的沈知深,商時序只覺得一股怒氣在往自已的腦子裡衝。怪不得最近他給沈知深把脈時發現他體內的毒素越來越壓抑不住了,他還以為是自已的藥的藥性變弱了。可沒想到,沈知深壓根就沒喝藥。
他越想越生氣,沈知深他知不知道這藥到底有多難熬,對於藥材的克數,熬藥的火候,熬製的時間都有十分嚴苛的要求;但凡中途有一步做錯了,這碗藥就等於報廢了,因此,為了這碗藥,商時序每天都要花上將近一個時辰去親自抓藥熬製,不敢將這件事交給別人去做。但是沈知深竟然就這麼糟蹋他的心意。
當初就該直接殺了他的。這是當時商時序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但轉念一想,這不是便宜他了嗎。他立即決定,他要給沈知深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讓他再也不敢做出這種事。
於是當天晚上,商時序早早地就在這寢室裡等著沈知深,手中還不停摩挲著一個葫蘆狀的小瓶子。
沒一會兒,他等的人就走了進來。看著側臥在他床榻上,渾身散發著怒氣的商時序,沈知深知道,今天自已是徹徹底底地惹怒了他,今晚註定要不眠了。
就當沈知深還在思索時,商時序卻突然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沈知深的面前,根本不等他反應,直接伸手掐住沈知深的下頜,力道之大逼的沈知深不得不張開嘴巴。就在那一瞬間,商時序開啟瓶子,將一顆黑色藥丸倒進了沈知深口中。
“沈知深,你會為你白天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商時序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商時序粗暴地扯下沈知深的外袍,只留下了雪白的中衣,一把將這人扔到了床上。
吃下那顆藥丸沒多久,沈知深就領教了它的威力。以腹部為中心,疼痛在向外擴散。只見他時而蜷縮成一團,時而伸展開來,彷彿在尋找一種能夠緩解疼痛的姿勢。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異常艱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的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從額頭上流下,浸溼枕頭。
儘管沈知深在用盡全力忍耐著,但還是從嘴裡洩出了幾聲呻吟。
商時序就這麼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沈知深在床上無比痛苦的模樣。他俯下身來,掐住沈知深的脖子,不讓他亂動。又從懷裡掏出了另外一個小瓶子,在沈知深眼前晃了晃。
“沈知深,只要你開口求我,我就把解藥給你,你就沒必要這麼痛苦了。”商時序輕輕地在沈知深耳邊說道。
說完便得意地起身,彷彿認定沈知深一定會向他求饒一般。
可是沈知深只是倔強地偏過頭,不再看他。死死咬住牙關,連聲音都不再發出。
這一舉動對於商時序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他就不明白了,開個口,服個軟。有那麼難嗎?他比誰都清楚這個藥丸服下後會有多痛苦,並且這種痛苦能整整持續兩個時辰,本來商時序只是想給沈知深一個教訓,但沈知深既然這麼能忍就讓他忍著吧。
商時序忘了一件事情,沈知深在他面前再聽話,再任人宰割。他也是大梁的皇帝,是曾經的天之驕子,他甘願雌伏在商時序身下,但不代表他沒了尊嚴,沒了傲骨。若是商時序做的太過分,他也是會用自已的方式反抗的。
但商時序現在顯然聽不進去這種話,他的雙眼通紅,整個人就跟喪失了理智一般,將自已的腰帶隨意抽了出來,綁住了沈知深的雙手,不顧他現在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直接欺身而上。
沈知深不知道這個晚上自已是怎麼熬過來的,他覺得那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就這樣,他在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摺磨下暈了過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