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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趙峽之遇刺

從那之後,沈知深身邊就多了一個小跟班,小時候叫他二哥哥,後來長大了一些,讀了書,明瞭禮,就改口叫自已二哥。

自古皇家多無情,尤其沈知深還處在這種背腹受敵的險境之中,本來已經對什麼兄弟情意都不抱希望,但沈知硯的出現還是讓他感受到了有個弟弟的好處。沈知深就是這麼一個人,對一個人好就會想方設法的護住他。

但是,當時他父皇決定送一位皇子到大兗去,他沒有護住沈知硯是他最大的遺憾。因此,後來面對商時序的威脅時,他拼著被沈知硯恨上一輩子的可能,也要把他送到凌皓川身邊以謀得一線生機。

“小硯,二哥希望你餘生都能平安喜樂。”沈知深看著那張紙條,喃喃道。

“呦,陛下看起來心情不錯啊,有什麼喜事說出來讓臣也樂呵樂呵唄。”商時序端著碗藥湯從內室裡走出來,掀開簾子,就看到沈知深看著一張紙條笑著。

“沒什麼。”沈知深快速地將那張紙條收起來,可商時序還是眼尖地看到了那紙條上的內容,原來是為沈知硯感到高興。商時序不禁在內心冷笑一聲,自個兒性命都快不保了,還一個勁地操心其他人。

商時序將藥放到沈知深的書桌上:“喝了吧,我還有事兒,回頭再來找你。”

見商時序走遠,沈知深才站起身來,將那碗藥端起,走到旁邊的一顆蘭花旁,將那藥盡數倒掉,只剩下了碗底的些許藥渣。

清婉最近可是春風得意,走路的時候背都比之前挺直了幾分,逢人就說自已跟了個好主子,未來主子定能飛黃騰達。從前她因為家世不好,沒銀子給那些管事嬤嬤,因此沒少被冷嘲熱諷。如今她成了沈侍君身邊的掌事宮女,曾經看不起她的人,現在都上趕著來巴結她。

“你最近的心情格外的好啊。”沈知硯哪能看不明白清婉的那些小心思。

“侍君看出來了?主子您好,我們這些跟著您的自然高興。”清婉將內務府剛送來的上好的碧螺春倒給沈知硯。

沈知硯抿了一口,果然是唇齒留香:“高興的事兒藏在心裡就好了,不要白白地叫人看了去。我知道你為我感到高興。但是清婉,世間萬事瞬息多變,我們更應該懂得自守本分,戒驕戒躁。要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沈知硯的語氣溫和,但又帶上了幾分嚴肅。清婉低下了頭,臉上顯露出羞愧與反省之色:“侍君所言甚是,是奴婢考慮不周。”

見清婉已經認識到了錯誤,沈知硯拍了拍她的手以表寬慰:“沒事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主僕倆說什麼呢,讓朕也聽聽。”凌皓川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安牧一。

“呀,好久不見了,沈公子。不對,現在應該叫沈侍君了。真是恭喜啊。”安牧一倒是和記憶中絲毫未變,還是一副風流的模樣。

安牧一早就提出想要見見沈知硯這個老熟人了,可惜之前凌皓川護著他跟護什麼似的,說啥都不讓見。這下安牧一以恭賀沈知硯晉升侍君為由這才讓凌皓川鬆口。

“既說是祝賀,那賀禮在哪兒?”凌皓川端起那個擺在沈知硯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本來他就不想讓沈知硯見其他人,現在看見安牧一兩手空空地前來,自已可不要好好宰他一頓。

安牧一瞪大雙眼,看著凌皓川,真想不到他竟會重色輕友到如此地步。他只是隨口編了個理由罷了,沒想到凌皓川還真問他要東西:“不是,人家沈侍君都沒說什麼,要你來開什麼口。”

沈知硯連忙出來打圓場道:“丞相能來看我這份心意就已經很好了,不必再破費準備什麼賀禮了。”

“你看看人家這心胸,再看看你。”安牧一指了指沈知硯,又指了指凌皓川。

凌皓川放下茶杯:“你說是來祝賀,又不帶賀禮,那朕豈不是能知你個欺君之罪。”

得,看來今天自已不出點血,這混小子是不會放過自已了。安牧一咬了咬牙,狠心說道:“罷了,你想要什麼直說吧。”

“聽說你最近得了幅寒秋垂釣圖,是前朝那位大畫師的遺蹟,不如就把那幅畫送來作賀禮吧。”安牧一聞言瞪大了雙眼,那幅畫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它從市場上尋了回來,在相府稀罕了還不到三天。這個凌皓川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凌皓川瞥了安牧一一眼:“怎的?捨不得?”凌皓川不知道安牧一抽了什麼風,非要見沈知硯。他知道沈知硯一向喜歡那位畫師的畫,如今就當借花獻佛了。

安牧一見凌皓川這副模樣就知道怕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把心一橫,說道:“好了好了,我一會兒就讓人把畫送過來。”

凌皓川點點頭,沈知硯也配合地向安牧一行了一禮:“那沈某便多謝丞相的賀禮了。”媽的,這一對情侶真是一個比一個腹黑。安牧一在心裡恨恨道。

見玩笑開的差不多了,也該說正事了,他可不相信安牧一見沈知硯只是為了送個賀禮。凌皓川讓所有宮人都下去,屋裡只剩下了三個人:“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

安牧一見狀也收了笑臉,開口道:“趙峽之回京了,但人還沒醒,太醫說了,他的刀傷差一點就傷到了要害,不像是誤傷,而是奔著要他命去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之前報上來的搶劫錢財的流寇的說法就完全不成立了,“趙峽之人雖然還沒醒,但根據隨行的侍衛的說法來看,那群人根本不像流寇,而像是一群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並且目標很明確,直奔趙峽之而來。”

沈知硯聞言也皺起眉頭:“這看起來倒像是急著殺人滅口。”

安牧一看向沈知硯,說道:“其實我今日來見沈侍君,是想問您一個問題。”

“丞相儘管開口,沈某定當知無不言。”

“您可在大梁京城中見過有南疆人嗎?”

沈知硯沒想到安牧一會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認真想了想才回答道:“南疆向來與中原與世隔絕,很少來往,南疆人到中原來更是少之又少,不過,大梁京城中之前還真有一位南疆人。”

“是誰。”安牧一和凌皓川異口同聲道。

“大梁前鎮國將軍謝必定的妻子。可謝家早就被我父皇以謀反的名義抄家滅族了。那位南疆女子也早就死在了刑場上。”沈知硯說道。

謝必定這人,兗朝人人都有所耳聞,當年他可是梁朝最勇猛的將領,兗朝最強勁的對手。凌皓川有幸曾跟他在戰場上碰到過一次,他的排兵佈陣,攻守佈防都讓人挑不出錯處。雖是敵將,但凌皓川也不禁在心中欽佩這人。

後來謝家被梁朝先皇以通敵叛國的名義滿門抄斬的訊息傳到了大兗,連兗朝的百姓都不相信謝家會做出這種事情,有人慶幸兗朝沒了一位勁敵;有人感嘆真是飛鳥盡良弓藏。凌皓川更是覺得梁朝皇帝莫不是太老了,腦子糊塗了,把謝必定一家殺了,不僅寒了武將的心,更為自已埋下了隱患。

“那沈公子可知,謝家可有還活下來的人。”安牧一接著問道。

沈知硯搖了搖頭:“謝家滅門的時候,我已經到大兗做質子了。這件事之中的細節我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