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鬼。
聽說你最近接了單子,哪個貴人,讓我們也來開開眼界唄。”
當男人帶著那一小塊銀子返回了自己所在的寨子時,就有幾個家中男丁眾多大家族的人來到了他的家裡。
被稱為老鬼的男人立刻面上一緊。
“我可是給海家辦事的人,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海家是邊徼之中控制著貿易網一部分的大家族,雖然這張貿易網上面還有其他人在,同時海家的網也不算堅固。
但是寨子若是有一個給海家辦事的人,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老鬼這活是從父親那裡接的班,他父親則是從他爺爺那裡接的班,他們家原先倒也算有些實力,但是隨著他爺爺那一輩有幾個兄弟死在了外面,這人沒了,財產也就散了。
“又不搶你的錢,咱們往上論也是一家的,就是你們家當年勢大,之前我還要喚你一聲少爺呢。”
那為首的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屋內的床上,隨後向後招了招手,男人隨後就見他的小舅居然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你!”
寨子裡面一般是跨寨子嫁娶的,這樣可以避免詛咒。
他小舅雖然就在旁邊的寨子,但是寨子和寨子之間可不算近,如今對方過來還能是個什麼情況,男人怎麼能不瞭解。
“那人就一個,咱們…”
“你們瘋了,那是海家的人……”
男人的小舅子擺了擺手,隨後揮手示意自己想要和外甥來好好的談一談,其他人雖然有些不爽,但是依然離開了屋子。
“海家又不是聖靈,啥都知道,再說了,你不是都回來了嗎,他們還能到這裡來抓你不成,唉唉,讓我把話說完。”
男人見自家外甥就準備跑,一邊暗罵這小子怎麼是個軟蛋,一邊伸手壓住了對方。
“我們不沾血,不讓你難辦,我們就想要跟著喝口湯。
那人就來了一個人,之前棲家寨子那邊也是來了一個人,那人回去了之後就來了幾十個人,最後挖出來一座大墓,那東西可都是咱家的,說不準往上數都是咱家先祖,憑什麼讓那些耗子給挖走了。
咱們自己來挖,在自己地盤上挖洞別人有什麼可以說的。”
老鬼的小舅子快速的安撫了一下自家外甥,同時講述著自己的想法,老鬼聽言也暫時停止了掙扎,對方是大門大戶,他不敢得罪,再者若是有可能他也想要賺一筆。
只是老鬼心中依然有著濃濃的不安,尤其是那個地點。
“那地方沒有墓。”
“地方在天坑裡面?”
老鬼面前的男人眼睛一轉,瞬間就猜了出來這地方的所在。
“你派人跟蹤我。”老鬼的臉色霎時間就變得異常的難看。
“屁,你去的那地方我閉著眼睛都能走上一圈,那路程,那時間一對也就那天井能對得上號了。”
老鬼的小舅子面色一塌,那天井確實是兇得很,他也不怎麼認為會有人將墳墓放在那裡面,或許對方是為了其它的事情而來的也說不定。
不過既然東西已經問出來了,他這外甥這裡也就沒有什麼帶的必要了。
男人的面色瞬間變得異常的兇狠,直接抓住了老鬼的衣領就將他給揪了起來。
“你小子知道不知道海家辦事的手段,你可是害苦了我妹子啊,你怎麼對得起你孃親。
這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男人說完,就見老鬼的視線看向了外面那群正在放風的傢伙。
“他們也知道,過幾天我讓人給你送點油水來,瞧你這日子過的,做跳蚤都沒有多少油水。”
大棒和甜棗都給了,確定外甥暫時不會告密之後,男人就帶著一群人返回了寨子裡面的據點。
“咋辦。”
在邊徼和大煜腹地有些事情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家裡面有了人才能說得上話,若是主家沒有幾個男丁可以壓場子,那麼就是權貴也守不住多長時間的家業。
這點在邊徼則是要更加的赤裸一點。
這家人便是寨子裡面數一數二的大家庭,家裡面成年的壯勞力足足有二十幾個,佔到了寨子裡面壯勞力的一成有餘。
“這事情要解決也簡單,將人給綁回來就是了,海家是厲害,咱們頭上那位爺也不怯他們的。”
其中被老鬼舅舅質問的男人先是面上一緊,主要是上次就是海家牽線搭橋,聯合大煜的一夥人,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盜走了一批物件。
這次見到了相同的展開,他就想當然的以為又是海家準備故技重施,剛好他不久前才巴結上了另外一個家族,便直接將事情添油加醋的給報了上去,沒想到那位居然如此的重視。
此刻發現不是大墓了,他們立刻就騎虎難下了。
若是到時候上面傳下話來,他這個看似牢固的小頭領怕是瞬間就要沒有頭了。
為了保命,他下意識的就想要儘可能的將事情給鬧大一點,好讓站在岸上的人也落到水裡面,不得不和他一起想辦法。
“你瘋了,我們可沒有瘋了,之前海家那邊大擺筵席的時候咱們上面那位可是去了的。
咱們就是圖點財,那位也就是想要挖點寶貝出來,若是真的動了手,你我都是炮灰,你想當,我可不想當。”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開始反駁起來領頭之人的看法,在領頭之人越加難看的臉色之中,那個從出來之後就抽著旱菸的老鬼舅舅突然開了口。
“你們聽沒聽說過當年老人講過的一個故事,有一群大煜計程車兵來過這裡,然後就出來了幾個人。”
領頭之人眼前瞬間一亮,自認為抓住了救命稻草的他立刻點了點頭。
“當然知道,當年我家老爺子說我爺爺也曾經幫他們挑過水。
這麼看來,那裡面估計是有好東西的,咱們去看看?”
“唉。”
老鬼的舅舅一把拉住了這個沒輕沒重的傢伙,他是這群人之中年紀最大的,實際上他並不屬於對方的這個小團隊,和對方混在一起只是因為上頭的頭頭是同一個人罷了。
“這麼著急幹什麼,那地方是禁地又不是鬧著玩的,給上面如實說,上面想怎麼幹和我們就沒有什麼關係了,這錢有命賺,也要有命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