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計劃的是回鄉。只是在回去之前,我們要做很多準備。”
老爺子說著轉頭看了看窗外後罩房的方向,眼裡透出兇狠之色。
“芯芯,交給你一個任務。後罩房那一家子女人孩子,你得把人穩住了。這兩天我會很忙,別讓他們知道我的去處。”
老爺子說的準備,除了他計劃先去省政府找人外,明後天,他還準備把自家現在已經公私合營的榨油坊和門市全給處理了。
在這些全處理完之後,他還要為回鄉後的生活做些安排。
而這些,都需要時間。
整個家裡,兒子一心只有工作,孫子年紀太小不能擔事。
剩下,只有孫女能給他幫上些忙。
“爺爺,後罩房那些人你放心交給我吧。我一定不讓她們給你添亂的,只是向勇和向義怎麼處理?他倆天天要上班,我看不住啊?”
向芯一想起向勇和向義,恨得都是咬牙切齒。
可再恨,她也知道現在不能動他們。
畢竟打草驚蛇了,只會對自家接下來的計劃有妨礙。
“向勇和向義你不用擔心,昨天我就把人安排去了廣漢。店裡儲備糧不多了,趁著新米下來前還得再進購一批。這一趟,沒五天他們都回不來。”
向勇和向義父子倆都在向家和公家合營的糧油店裡工作,向勇是經理,向義是售貨員。
他倆算是向家派去管理糧油店的“自家人”,畢竟這家糧油店裡除了這父子倆,還有另外三個職工。
會計,出納和另外一名售貨員,都是由和向家聯營的糧食局派來的。
原本這一趟進貨,向遠山是準備他和向勇一起去的。
這麼些年,一直都是如此。
可當向遠山從得知自家的危機之後,他就直接把這次的任務交給了向勇父子倆。
美其名曰“是為了鍛鍊向勇和向義”,為將來店裡事情交接做準備。
畢竟向家向恆一看就不會接向遠山的班,向勇一直以來就是向遠山培養的左膀右臂。
“爺爺,你牛”
向芯驚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
她直接朝向遠山豎起了大拇指,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這算什麼,和小人鬥心眼……我勝之不武。”
老爺子被孫女捧得很高興,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膛。
“反倒是你……我有些擔心。春桃一向聰明,向花也很奸詐,我怕你鬥不過那孃兒倆。”
老爺子嘴裡的春桃,不是別人,是向勇的媳婦,也是過世的向奶奶的貼身丫頭。
向奶奶還在的時候,對春桃是器重有加。
連帶著向勇也是因為春桃才得了向老爺子的青睞,畢竟媳婦看重的人他自然覺得好。
只是沒想到,他和媳婦都看走了眼。
“爺爺,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們懷疑的。春桃嬸子和向花再聰明,我也不傻。現在她們在明我們在暗,她們能裝我只會比她們母女倆更能裝。再說了,我有辦法治她們……”
向芯說著來到後窗邊往後罩房的方向看了看,不等老爺子問她她又對他招了招手。
等老爺子來到她身邊,她伸出手指了指花園的門房的方向。
“爺,她們不是一直想要花園那一排房子嗎?我們就成全她們吧,今天我準備去找幾個人回來把那一排屋子都粉刷一下。”
向芯有些壞心眼的笑了笑,那幾間屋可不是那麼好佔的。
畢竟上輩子別說那幾間屋子,就是向家這幢大屋,最後也被人瓜分了。
就連向勇那一家子現在住的後罩房,在未來都不可能還像現在一樣全屬於他們一家。
“也行,那就弄。要不,我去找師傅。咱們不僅要把花園的屋子修整一下,趁此機會,我和你爸一起把咱家的秘室也封上吧。”
老爺子一聽修整花園的屋子,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後花園。
不過他想到的不是房子,而是自家的秘室。
他想趁著有師傅上門的機會,拿些材料晚上自已去把秘室的門封死。
畢竟自家的秘密裡,東西不老少。
這些年幾乎不怎麼開啟了,以後環境更危險那就當沒有那些東西吧。
老爺子奮鬥了一輩子,除了現在這座大屋外,剩下的也就那點古畫,古籍,金條和一些值錢的瓷器了。
畢竟榨油坊和糧油店,早就公私合營了。
而今為了自家以後的安穩,更是得完全捨棄。
想想老爺子還有些傷感。
“爺爺,咱家後花園……要不還是捐了吧。”
向芯很是不捨,但再不捨和一家人的命比起來,孰輕孰重她還是知道的。
畢竟“家賊”難防。
向勇一家子在自家根深蒂固了,對自家的東西他們不說全部有數,那也是知道個七七八八了。
自家人一被打倒,他們一家子就開始在向家進行了一番大搜查。
從屋子,到前院,再到後院,乃至花園,幾乎就沒有他們沒找過的地方。
最後他們也果然在花園裡找到了秘室,只不過動靜太大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向家的家財自然被有心人霸佔了。
向勇一家,忙碌碌一大圈,最後分到的連半成都沒有。
這些全是向芯死後看見的,她那時除了大罵向勇一家活該之外,也有看著別人搶奪自家東西的不甘。
“捐……捐了?全都捐了?”
向遠山頭一回像看個傻子一樣的看著向芯,心裡很是不捨。
“芯芯,你……你是不是忘了咱家秘室有多大?要不,爺爺晚上帶你去看看?”
向遠山想想自家的兩個寶,好像是很久沒進過秘室了。
這幾年風聲一天比一天緊,為了自家的安全他早不敢帶孩子去秘室看過了。
“爺爺,我記得。可……那些東西后罩房那一家子,誰不知道?就算不知道秘室在那裡,但咱傢什麼家底他們能不知道?與其將來被人找出來,不如主動上交換個身份,不是更好嗎?”
向芯其實也心痛,畢竟她不是真的只有14歲。
畢竟她當鬼的那些年,她也算曆練了很多年。
“可……可……那些東西里很多都能傳家的……全捐了,我……我……”
向老爺子一把捂住胸口,那微微的刺痛,讓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