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股票大作手回憶錄》上沒有普通人需要的“乾貨”,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閱盡千帆的老大哥在跟你推心置腹,聊市場,聊人生,聊走過的彎路,聊聊如何避免這些彎路,一些相對虛玄的東西。
那《霓虹蠟燭圖技術》就是實實在在的乾貨大合集了。
這本股票相關的技術書籍,其實從誕生之初就是一個非常非常神奇的玩意兒。
一個叫本間宗久的霓虹人,劃重點,霓虹。
他自學了東方的流傳過來的孫子兵法,悟出來關於市場交易的相關技巧,被稱為酒田戰法,憑藉於此一度成為霓虹十七世紀時期最大的米商,隨後他將他的戰法總結成書,然後又由著一個漂亮國人發現翻譯成了英文開始在歐美市場流傳,產生大流行,最後,再由東方大國的譯者丁聖元再翻譯回來,流傳回了本國。
這是幾度波折相當複雜的一場出口轉內銷,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文化的發源地,幾經轉譯,本國人卻還能在文字上窺見些許道的韻律規則,這就要感謝本書的譯者丁聖元前輩了。
至於其他譯本,不看也罷。
《霓虹蠟燭圖技術》算是東方技術分析的代表之作,而與此對應的西方經典作品是《股市趨勢技術分析》,算得上是各自的聖經。
也屬於普通交易者不可不讀的範疇。
但有趣的是,當真的把這兩個本書真的精讀多次之後,會發現一個有趣的東西。
那就是天下萬物殊途同歸,無論東西方表象如何,內裡實際上講的是一個玩意。
不得不說,非常非常的有趣,可以用一句話概括,不,四個字就夠了——追漲殺跌。
當然,此“追漲殺跌”與彼“追漲殺跌”不同,此處暫且不表。
而陳浪第一次看蠟燭圖技術的時候。
其實也與大多數散戶差不多,甚至加上自己喜歡看網文,更是養成一目十行的習慣,這麼厚本書,大概二三十萬字的樣子。實際上只花了半天就囫圇吞棗的看完了,然後覺得屁用沒用。
三隻烏鴉,用得著這本書說不好嗎?只要稍微懂那麼一丟丟股票的。
就覺得這本書在說正確的廢話。連跌三天正常人都不可能覺得是好事啊
看跌吞沒,用得著你說不好?
一根大陰還能是好事不成?這就意味著要反轉了?那我還能找出很多完全相反的例子去反駁。
當然,在之後對市場有著足夠的認知,又重新看回許多次之後,陳浪才知道自己的無知與膚淺了。看漏了許多的東西,看書不認真要吃大虧,甚至還不如不看,半吊子比一竅不通更恐怖,因為半吊子會覺得自己真的會了,一竅不通的話反而會更加謹慎些。
這就是知識傳播的詭異之處。
網際網路時代,知識相關的枷鎖已經打破,幾乎所有知名的書籍都可以在網際網路上獲得,分文不取。
但有意思的絕頂心法,即使是爛大街了,悟性不足的人,仍舊是學不會的。
像是這種所謂的“蠟燭圖技術”,在古代是可以作為傳家秘籍一代代傳下去的,但經過了傳播,“爛大街”的過程之後,反而會讓許多人覺得,不過如此。
其實對於普通人和這個技術也算得上是雙向篩選了。
人性本賤。
囿於心態,囿於認知,也是散戶通病。
他們對於市面上流傳甚廣的技術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他覺得真正的好東西,一定是什麼隱世門派,不傳之秘,一定要接受什麼傳承考驗,然後只在極小範圍傳播。
熱衷於去學習一些奇奇怪怪的技術,奇奇怪怪的指標,花大價錢去軟體上買一些指標,找所謂的大神學一些“戰法”
對於這些真正好的東西要不就是看都不看,或者走馬觀花的看兩眼,講大道的東西前言不看,有哲理的故事不看,直奔最終“乾貨”,哪怕“乾貨。”部分也是學得不咋地,試了兩下賺不到錢就放棄了,用方言說是“告”了兩哈,就說不行,放棄。
噴兩句垃圾技術,把書丟到一邊,再也不看了。
這才是完完全全的買櫝還珠,捨本逐末。
比如剛才的拿“紅三兵”來舉例的精瘦男人。
就是芸芸散戶當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員。
甚至都算好的,他起碼還知道個紅三兵,代表是真的看過書的。
“那小兄弟,既然你也說陽線是好的,跳空缺口也是好的,哪怕紅三兵算是上升受阻的型別,為什麼又看空今天呢?”這時候說話的是鍾敬文。
“今天還沒有過完吧?”陳浪慢悠悠的說,目光毫不遮掩和男人對視,顯得信心十足。
“如果是按照蠟燭圖進行制定的交易系統,理解蠟燭圖其中的內涵的話,就會知道訊號的發出並不代表著什麼,最重要的是根據下一根K線的圖形,確認訊號。”
“重要的是在第二天,更不用說現在第一天也只過去了一半。”
“也許今天直接演化成了反擊線之類的形態,甚至留下一根長長的上影線走成射擊之星,再恐怖一點直接看跌吞沒,不僅把卻缺口補了,還把上一根陽線的所有實體吞沒。”
“沒收盤,一切皆有可能。”
“而且我也說了,我的系統並不是完全依靠蠟燭圖構建的,舉例上升受阻只是為了用這位大叔能理解的方式,反駁一下紅三兵就看多的說法而已。”
“那小兄弟你怎麼看,願聞其詳。”那頗具儒雅氣質的中年男鍾敬文開口詢問道。
“老鍾你還真聽他吹牛逼啊?”那精明瘦子這會有些不爽,這算是打了他的臉了。
“小兄弟講得挺有道理的,我感覺比我們手機上的那個什麼財富投顧靠譜,聽聽不會少塊肉。”富態如彌勒佛的男人這會兒笑眯眯道。
“反正股價也不是唱空下出來的,總不可能這小兄弟是個深藏不露的超級主力今天來逗我們我們玩。”
“彌勒佛“倒是心態平和,完全沒因為聽到唱空而心態發生了什麼變化。
精瘦男人只覺掃了面子,不過問了又不好發作。
“這裡的螢幕我沒資格控制也不太好畫線。”
“所以剛才手癢,畫了一張圖。”
陳浪將其鋪平,展示在了三人眼前。
一個箭頭指向250日均線,並且一根水平線擋在了當下的k線位置上,並且和前面一個高點連線了在了一起。
“不就是前高阻力嗎。故弄玄虛。”那精明的男子插了一句。
“姑且也算是前高阻力吧,蠟燭圖裡也可以作為平頭頂部反轉,一左一右遙相呼應關鍵在於下午。”
“三角形整理的末端是會選擇方向的,從強勢程度來說上升三角最為強勢,意味著每次下跌的幅度會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少,買盤意願最強。
“把低點依次連起來,會形成一根向上的直線。”
“那不是挺好的嗎。”富態男人拍了拍手掌,笑著說。
“強與弱是相互可以轉化的。”
“就像是古時候打仗都知道,越靠近首都,城防越強,那麼換句話來說,最強的城防都被突破了,那就意味著國破了。”
“換在股票裡,使用均線系統的,年線就是最堅固的城牆,支撐最強,一旦跌破,也會變成最為強大的阻力。”
“這就是所謂的支撐與阻力的互換。”
“短暫的跌破可以類比成最後的軍隊在巷戰頑抗,還有翻盤希望,完全跌破之後,想要再收復失地,那就是復國級別的難度了。”
“所以很多股票在跌破年線之後往往會加速下跌,這就是徹底的破勢。”
“延伸到形態學的角度也是一樣,如果連最強的形態,機率最大的形態都沒有辦法突破,那麼反過來說他失敗的代價,反向的幅度也是最大的。”
聽完這一席話,三個男人面面相覷,這時候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說什麼好。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小子說的話好像有點道理,好像有點聽不懂,又好像有點在忽悠,似懂非懂的。
而陳浪要的就是效果,哪怕他是懂行的,為了更有說服力一些,都不得不加入了一些迷惑人的雜音。
“那按你畫的圖,今天已經到了這個形態的盡頭了?”鍾敬文繼續問道。
“學術一點,嚴謹一點的話是叫做到了收斂形態末端。”陳浪修正道。
“那為什麼說要跌,成功率最高,又說要跌,總得有個理由吧。”
“很簡單,今天上半天和前些日子相比,量能不足,而下方籌碼還沒沉澱足夠的時間。”
陳浪指了指之前的那段跳空之後,更為流暢的下跌段。
“今天的情緒其實並不是很好,賺了指數不賺錢,看看漲幅榜就知道了,只是在硬拽權重,板塊也有些滯脹,有調整的需求,現在還是紅的,更像是燒得很旺的虛火。”
“宏觀條件也暫時不滿足,這一點就得去看看新聞和一些資料了,不太理想,房地產銷售狀況也不太樂觀,其他各行各業的業績面也都在承壓。”
“按照斐波那契的時間視窗的變盤規律。”
“還有江恩的時間週期,其實都在預示著市場的下跌週期即將到來。”
“雖然說不建議使用多種分析方式去分析市場,不過當多種分析都在發出同一個訊號的時候,還是需要引起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