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年聽聞,心中暗暗吃驚,但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是了,秦小姐也是秦姓。
他沉思片刻,說:“秦小姐,實不相瞞,胎記確實有一個,在左邊大腿內側,有個月牙般的胎記。”
秦悅然帶著小翠匆匆離開徐友年的住處,她的心中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一邊走一邊想,若是張天真的是侯夫人的孩子,那當年到底是誰策劃了這一切陰謀?
回到侯府,秦悅然直奔侯夫人的房間。
侯夫人和侯爺正在焦急地等待著,看到秦悅然回來,侯夫人趕忙問道:“悅然,怎麼樣?可打聽到什麼訊息了?”
秦悅然深吸一口氣,將徐友年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侯夫人聽完,臉色慘白,她身子一晃,險些暈倒。
侯爺連忙扶住她,說道:“夫人,莫要激動。這只是徐友年的猜測,還需進一步查證。”
侯夫人淚流滿面,她哽咽著說:“侯爺,張天可能真的是我們的孩子,月牙胎記,月牙胎記,那我們這些年錯過了多少啊。當年到底是誰如此狠毒,要將我們母子分離?”
侯夫人閃過回憶說道:“當年產婆是侯府的家生子,最是忠心不過,怎會害我兒。”
侯爺也深思:“明日我便讓管家去尋當時的產婆,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侯爺臉色陰沉,他咬著牙說:“不管是誰,若是此事屬實,我定不會輕饒。”
第二日,侯爺便吩咐管家去尋找當年的產婆。
管家領命而去,那管家身形幹練,一身藏青色布袍在風中微動,他目光堅定,深知此事重大,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先是在侯府舊僕的圈子裡細細打聽,卻一無所獲。隨後,他又擴大範圍,在京城的各個角落尋訪。
過了好幾日,管家才終於尋到了產婆的些許蹤跡。
原來產婆一家搬到了京城外的一個偏僻小村,隱姓埋名地生活著。
管家匆匆回府稟報侯爺,侯爺二話不說,帶著侯夫人和秦悅然乘坐馬車前往。
產婆的小院十分簡陋,四周用籬笆圍著,幾間茅屋破舊不堪。
產婆正在院子裡晾曬衣物,她身形佝僂,頭髮花白蓬亂,身上的粗布衣裳補丁摞補丁。
聽到敲門聲,她開啟門,看到侯爺等人,手中的木盆 “哐當” 一聲掉落在地,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她穿著一身破舊的粗布衣裳,頭髮花白且有些凌亂,眼神中滿是驚恐。
侯爺看著產婆,眼中怒火燃燒,但強忍著問道:“你可知我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產婆哆哆嗦嗦地低下頭,不敢直視侯爺的眼睛,她的嘴唇顫抖著,好半天才擠出聲音:“侯爺,老身…… 老身知道。”
侯夫人走上前,眼中含淚,聲音悲切地說:“你我主僕一場,你當年為何要如此對我?你可是侯府的家生子,我一直待你不薄啊。”
產婆 “撲通” 一聲跪了下來,眼淚止不住地流,她泣不成聲:“夫人,老身也是被逼無奈啊。當年,靖王的人突然闖入老身家中,把老身的丈夫和兒子都綁了起來,用他們的性命威脅老身。他們拿出一個死胎,逼迫老身用這個死胎換走夫人您剛生下的孩子。老身當時害怕極了,只想著保住家人的性命。”
侯夫人聽聞,身子搖晃得厲害,侯爺趕忙扶住她。
侯夫人哭喊道:“你怎麼能如此糊塗,你應該告訴侯爺啊,侯爺定能保護你的家人。”
產婆哭著說:“夫人,當時情況緊急,老身害怕極了。而且靖王的人說他們的眼線遍佈侯府,老身不敢冒險啊。”
侯爺氣得渾身發抖,他咬牙切齒地說:“靖王,又是靖王。他竟然如此狠毒,害我侯府至此。”
秦悅然在一旁問道:“那你把孩子換走之後,又交給了誰?”
產婆回答道:“老身把孩子交給了一個叫秦年的人。那人說他會處理掉孩子。老身完成任務後,侯爺您當時悲痛欲絕,不想再見到老身,給了老身賣身契,老身便帶著家人搬走了。”
秦悅然心中一動,說道:“張天當時查到有一戶秦姓人家搬走了,想必就是你了。”
產婆點了點頭:“老身本想帶著這個秘密入土,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侯夫人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她對侯爺說:“侯爺,我們一定要找回張天,他是我們的孩子啊。”
侯爺點了點頭,安慰侯夫人道:“夫人莫要傷心過度,我們既然已經知道真相,定要讓張天認祖歸宗。”